264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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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看了一眼江月漓,继续道:“当时杜维康的妻舅劝了又劝,杜维康还是坚持要走,问原因,他只是不停地叹气,说‘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然到最后杜维康的妻舅也没能问出个真相来,但是隐隐约约觉得杜维康的仓皇离去,跟他的东家有关,于是奴才再往下细问,那个东家是什么时候来的,杜维康又是哪天走的。”

“是哪一天?”江月漓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

“初五去的杜维康家,第二天天一亮,杜维康就拖家带口急匆匆的走了。”

江月漓沉思道:“他还有个刚满月的婴儿,这么小的婴儿,只要稍微照顾不周,就会夭折,看来,是有什么逼着杜维康连自己的孩子的安危都不能顾及必须得逃的威胁,而这个威胁肯定是来自江山川。”

王掌柜有些费解:“杜维康跟江山川交情很浅,江山川一掌控江家商行,杜维康就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后愤然离去,江山川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江月漓抬眸道:“江山川自从从杜维康那里回来之后,就还清了高利贷,可见那些银子是从杜维康那里弄来的,杜维康为什么会给江山川银子,又为什么在看到江山川之后的第二天就举家迁移,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他肯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江山川的手里,而且这个把柄一定关乎着他的性命,不然他不会被江山川敲诈,更不会马上搬家。”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记得王叔曾经说过,杜维康离开江家商行之后就没了有音讯,难道他在江家商行里就没有一个朋友吗?”

“不,杜维康在江家商行人缘很好,跟谁都合得来。”王掌柜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被江月漓这么一分析,他也觉得在杜维康身上好像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那就是他刻意想跟所有江家商行的人断了来往咯?”江月漓挑眉。

王掌柜顺着江月漓的思路猜下去:“难道杜维康那个见不得人把柄与江家商行有关?”

“不然呢?”江月漓反问。

王掌柜锁眉:“会是什么把柄?贪污?除了贪污奴才就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

“那.......王叔认为他有没有可能贪污?”

王掌柜坚决的摇了摇头:“杜维康对老爷极为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他踌躇起来:“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别的见不得人的丑事,害怕被江家商行的人知道,会抬不起头来,所以才以离开的方式跟所有的人斩断联系?”

王掌柜见江月漓沉默不语,接着讲道:“奴才以前有个邻居,德行一向受人称赞,可有次酒后失德,调戏自家嫂子,他嫂子扇了他一巴掌,把他扇醒了,之后就一直觉得自己不敢面对周围任何人,然后就出走了,一走就是几十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是生是死。”

江月漓笑了:“我明白王叔的意思,是叫我不要钻牛角尖,杜维康的那个把柄也许根本就跟江家商行没有关系,是我想多了,对吧。”

王掌柜点点头:“郡主冰雪聪明,但是老奴还是想劝两句,郡主年幼,这样劳心劳力其实最有损身体的。”

江月漓淡淡一笑:“多谢王叔关心,可是王叔忽略了一件事,杜维康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给江山川?”

王掌柜惶登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要想还清高利贷,没有几百两银子是不行的,可是,杜维康照理说不可能有那么多银子!难道真的是.......他有些不敢往下想。

江月漓思索了片刻,道:“王叔再去牛家村一趟,”

王掌柜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放个假消息出去,就说江山川已死,看看这个谣言传到杜维康的耳朵里,他会不会回来。”江月漓道。

“郡主是要亲自审问他吗?”

江月漓笑着看着他:“你认为杜维康会对我说实话吗?”

王掌柜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不敢再问下去,便退下了。

生活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杜维康那件事还没弄清,水仙又禀告了一件事,江如燕在家里寻死觅活,说是名声已损,活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

江月漓费解:“她不知做了多少不知廉耻的事,怎么在这么一件‘意外’的事上表现的三贞九烈?”

“奴婢也觉得她在演戏。”水仙不解道:“可她演这出戏给谁看呢?”

“这件事与谁有关就是演给谁看的。”江月漓吩咐:“你们密切留意苏子清和江如燕,看她们接着会有什么举动。”

很快,苏子清也听到了有关江如燕自杀的消息,想起那日软香入怀,不禁心旷神怡,现听到江如燕求死,自然心生怜香惜玉之心,于是偷偷的与江如燕私会,问道:“那件事不是已经在我姨母家说清楚了吗,只是误会,与小姐的名声无碍,小姐怎么又要寻死?”

江如燕哭着道:“话是这么说,可我父亲却说,就算是误会,也是自己不检点,自己随身所用之物就应经常检查,怎么连帕子掉了都不知道!在家里唉声叹气,说养了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我也觉得自己活着太丢家人的脸,不如死去!”说罢痛哭。

苏子清与女孩子接触的不多,江如燕与江月漓在一起比较,也就是个寻常姿色的女子,可单独看却是个美人儿,再加上她贯会矫揉做作,有的男子就吃这一套,何况苏子清又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顿时心中乱了方寸,说道:“你别多想,我这就要我母亲来你家提亲,这样一来,你的名声就不再被人质疑了,你也就不用再愧对父母了。”

江如燕心中暗喜,表面上却劝苏子清不要为了自己与家人争执。因此不许他跟他家人提出想求娶她,她越这么说,苏子清越坚定了要娶她为妻的打算。

几日之后,苏家经不起苏子清的闹腾,迫于无奈,苏母提了礼物前去江如燕家里提亲。

金氏一想到大女儿即将嫁到官宦人家,那么自己的两个女儿的都成了官家少夫人,便喜不自胜,款待苏夫人格外热情。

苏夫人打量了一眼他们家,很是寒酸,叹了口气,说明来意,金氏当然是点头答应,只是听说苏家只愿意出一百两的聘金,金氏就无精打采,江如云还换了两百两银子,自己这么出色的大女儿竟然只换了一百两!

苏夫人走后,江如燕安慰金氏:“母亲休要盯着眼前,等我嫁过去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多弄些银子的!”

金氏听了,心里这才好受些。

江月漓是江山川一家的死对头,她想把她们赶出府去,她们虽然记恨,却没有被岳氏亲口下令赶出府去,更教他们痛恨,

在江山川一家人的眼里,岳氏只不过是她们的一条走狗而已,现在却被一条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可想而知,心中是有多堵得慌,现在既然江如燕姐妹两个都攀上了官宦人家,金氏母女两个自然要去岳氏面前耀武扬威的。

母女两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提了一篮转来转去,不知送了多少人家的干果来到了江府。

岳氏本不想见她们,陶岳氏在一旁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她们既然亲自上门拜见,姐姐不可不见,不然倒叫人家说我们小气,再说,金氏的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嫁入了官宦人家,另一个也与苏将军的公子做下亲事,今非昔比,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那两家官宦人家,姐姐就不能不见她们,不然会在无意中得罪林、苏两家的。”

岳氏见她说的有道理便答应让金氏母女两个进来。

江月漓自然收到了消息,南心道:“金夫人母女两个次来并无好事,郡主,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我这一去,金氏母女还以为她们攀龙附凤,我赶着来巴结她们!岳氏那边有我们的人,吩咐她们好生留意,一有消息前来禀报。”

南心点头。

江月漓略一思索,又道:“即刻传话给夫人和大小姐,如果岳氏要传唤她们过去见金氏母女,就说是我的意思,不见这种名声不好之人,以免连带了我们江家名声受损。”

南心应诺,走出屋子。

金氏母女到了岳氏的住所,金氏把那一篮干果奉上,岳氏略瞟了一眼,是专门用来送礼的礼品篮,暗暗撇了一下嘴,神色甚是轻蔑:“一家骨肉,来就来了,何必带什么东西,我这里郡主每天都是变着花样送的各色奇瓜异果,这种东西早就不吃了。”

金氏母女两个本想嘚瑟一下,可才来就打脸了。

江如燕掩嘴而笑:“我们也知道老夫人在郡主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我们就算是带龙肝凤髓老夫人也不稀罕,所以只是为了不空手而来罢了,免得叫江家的下人看见说我们失了礼。

这篮东西老夫人现在是不放在眼里了,如果再退后半年,我们送的这份礼老夫人必是看的中的,那时老夫人可是连剩饭都吃不饱,亏得我们把老夫人送到江家来,才得以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这也是我们家对老夫人尽孝呢,不然郡主年幼,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个老夫人,老夫人,你说是吧。”

岳氏气得七窍生烟。

陶岳氏见气氛僵硬,急忙打圆场:“听说金夫人的小女儿嫁入了官宦人家,怎么连杯喜酒都不叫我们去喝?”

金氏高傲道:“人家官宦人家要请谁不请谁,都是有讲究的。”言外之意,是岳氏不配去喝喜酒。

岳氏冷着脸没做声。

金氏故意再给她心中添堵:“我家燕儿也已经与苏将军的儿子订了亲,过不了多久也是要嫁入官宦人家的。”

岳氏冷眼看着金氏嘚涩的嘴脸:“苏家不是很重视燕儿吧,既然订了亲,就应该穿戴的好些,可是怎么还这么寒酸,连咱们家里的二等丫鬟都比不上。”

金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岳氏心中舒畅无比。

江如燕笑着道:“苏家那边送来不少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是我母亲不收的,我母亲是嫁女儿,希望我们得到幸福,又不是卖女儿。”

岳氏冷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小时候与付家小子做的亲事可有没有退?”

金氏一愣,八百年前的事早就忘至脑后了:“这就去退。”

岳氏意味深长的笑着:“你可真大胆,一女两配。”

这边说什么,很快就有人禀报给了江月漓,江月漓立刻派了人前往江浙祖籍,寻找那个与江如燕有婚约的付家小子。

十日有余,去打探的人回来说,江如燕曾在很小的时候与一户姓付的人家定过亲,男方叫做付宏远。

那家姓付的当时在当地是最有钱的地主,江山川一家能攀上姓付的一家还是很花了些心思。

只是付家几代单传,又加上付宏远从小聪明过人,十五岁就考中秀才,所以对付宏远太过娇生惯养,溺爱非常,以致害了他,养成他唯吾独尊的性格,在一帮狐朋狗友的教唆下,吃喝赌毒嫖,无所不能,自家的产业慢慢被他败光了,现在在**栖身。

江月漓问道:“此刻付宏远人在哪里?”

办事的答道:“因为之前杨掌柜交代过,要使个计把人带回来,于是奴才就按照杨掌柜交代的,让赌坊逼着付宏远还赌债,付宏远哪里有钱还,奴才就三言两语把他骗来了,现在暂时安排在咱们家的庄园里。”

江月漓满意的点点头,同时心里挺佩服杨虎的,自己的一点心事都能被他看穿,接下来的事必须委托心腹去办,既然杨虎能够洞穿自己的想法,那就派他好了,只是想起那天在抱厦杨虎看自己的眼神,江月漓又有些拿不定把握,思忖良久,才决定下来。

杨虎万没料到江月漓会单独召见他,有些激动,反复检查了自己的衣着,又洗过手脸,才去了江府,在抱厦里等了片刻,江月漓就来了。

天气渐渐的暖合起来,江月漓脱掉了厚重的棉衣,翩翩而至,轻盈的就像花间飞舞的蝴蝶,让人移不开目光。

杨虎见江月漓走了进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垂手而立,江月漓坐下之后,笑着请他也坐下:“我是想要虎子哥帮我做一件事。”

杨虎这次到没有失礼,垂着眼眸道:“君主想要小的怎么做,小的都会尽心去做的。”

江月漓看着他微微笑起:“虎子哥是我父亲发小的后人,你我就是兄妹,怎么现在无人处你也要这么称呼自己?再这样,我可不敢再和你说话了。”

杨虎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郡主说的我都记住了,郡主放心吧。”

江月漓这才讲正事:“虎子哥先把付宏远接到自家去住,只说是故人重逢,然后找人把他带到赌坊去一趟,让他尽兴赌去!”

杨虎会心一笑:“我这就去办。”

付宏远是因为在老家被赌坊催债,躲无可躲,迫不得已随了江家的那个奴才到了长安,给他介绍了一分活命的活计,就是在庄园里出苦力。

付宏远从小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做得来农活,只做了几天,就坚持不下去,结了工钱,他既然不在庄园干活了,自然被赶出了庄园。

付宏远见这里离长安不远,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便到长安来逛逛,一看长安果然繁华,不是他那个小地方可以比拟的,边走边看,只觉眼花缭乱。

忽然察觉有人在跟踪他,于是装作不知道,将身一闪,躲在了一个拐角处,等了片刻,便有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过来张望。

付宏远先发制人,伸手就去攻击那个人。

那人反应迅速,反倒把他擒住,叫了声:“你可是付宏远公子?”

自从家道中落之后,早就没有人叫他公子了,而且还是在长安,是谁会叫得出他的姓名,付宏远上下打量着那个人,疑惑地问:“你是谁?”

那人且惊且喜:“你真是付公子?我是杨虎呀!”

“杨虎!”付宏远惊喜的问,他记得杨虎在几年前离开故乡去了长安,但没想到竟然会遇上!

杨虎热情的请他到自己家里喝上两杯。

在江月漓的资助下,杨虎重新买了一所带着几个小院子的宅子,每个妹妹都占了一个小院子,每个院子都有五六间房,母亲独占了东厢房,共有十几间房间,他自己则住在西厢房,也有七八间房

两个妹妹的院子里种着些花花草草,虽然比有钱人家的小姐闺房还是差了些,可是相对于以前的日子已经是好了很多,至少吃得好穿得好,住的也不算很差。

他本来想着给两个妹妹各买一个丫鬟,可是两个妹妹坚持不要,也就只得作罢,家务事是母亲和两个妹妹共同操持,即便这样,母亲和两个妹妹都觉得像是住进了天上,一家人对江月漓感恩戴德。

付宏远到了杨虎家,杨虎的母亲看见付宏远也激动的要命,与两个女儿一道,做了丰盛的饭菜款待付宏远,付宏远早就没了当年的贵公子模样,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让他斯文扫地,吃起来一点形象都没有,狼吞虎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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