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只是运气好吧。下次谁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澹台凛道:"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呢。"
他说这句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但却似乎隐隐透着一种从容自信,我忍不住撇了撇唇,看向他。澹台凛斜倚在软榻上,靠着一个绣花锦墩,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酒杯上,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下来,明晃晃地刺眼。他这个时候慵懒得就像一只猫,跟在船上和那些黑衣人打架的时候根本判若两人。
我又想起他那时的表现,不由得皱了一下眉,道:"那你在船上的时候,一开始隐藏实力又是什么的表现?"
"哦,那个啊,我当时在犹豫,金兄你到底值不值得我救。"
这句话他回答得非常坦然。一条人命,他轻松得就像是在衡量货物,还是根本不值钱那种。
我不由得咧嘴一哂,不无讥讽地道:"那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真是多谢澹台兄了。"
"好说好说。毕竟我之前也不知道原来金兄是这么有趣的人。"澹台凛就好像听不出来,只是笑了笑,道,"怪不得陛下要藏起来不想让我见到。"
"澹台大人!"沈骥衡在旁边重重叫了一声。
澹台凛抬眼看看他,以一种轻佻又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放心,我若有意做什么,也不会当着骥衡兄叫你为难的。"
"澹台大人!你——"沈骥衡又重重叫了声,脸色沉得发青,"这根本不是我是否为难的事情,这是..."
后面的话他却像说不出口,顿了下来。
澹台凛笑出声来,向我道:"骥衡兄什么都好,只是一点玩笑也不能开,未免太过无趣。金兄整日跟他在一起,不觉得闷吗?"
我耸耸肩,道:"哦,他能这么生气已经不错了,之前都只会摆张门板脸给我看,面无表情说'请自重';。至少现在还有些表情咧。"
澹台凛再次失笑。
沈骥衡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索性转过身去站到门口。
我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不由又起了玩心,道:"你避开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哦。"
沈骥衡没有回头。倒是澹台凛又被酒呛到,咳嗽着看向我。
我对上他那双翡翠般的眸子,没由来有些心慌,也咳了一声,道:"我说笑的。"
他点了点头,墨绿色的眸子里全是了然于心的笑意,轻轻道:"我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