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人困马乏,乔振东并非铁人,他很疲惫,可在这戎马倥偬世界里,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张床,这个女人,让他惦记,总想把她脱光了抱着,切实的温暖让他放松精神,踏实。
今天难得一家人相聚,家庭氛围给他补充了正常人的地气营养。
他很快入睡,一夜无梦。
清早,乔振东跑步回来,带了早点。
她还没起,昨晚上折腾的时间长了点。
她顶着一头乱发从卧室里出来,揉揉眼睛对他招呼,“早。”
“早,来吃早点。”
“哦。”
她眼睛泛红,有血丝。
“你眼睛不舒服?很红。”他指指自己的眼睛,问她。
她不以为意,先喝了一口热豆浆,露出满足神色,“老毛病,眼药水刚好没了,忘了买。”
她在滴眼药水并且用完了的事,显然他没留意到。
“怎么没早说?我好让唐医生来看看。”
他咬口油条,口齿不清,“麻烦人家干什么?也没什么事,滴点眼药水就好了。”
“你怎么也没告诉我?”
“小事一桩告诉你干什么?再说这事儿你不是该主动发现的吗?我告诉你,反而会觉得很委屈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被你发现,虽然晚了点。”她笑说。
“多多,对不起,你成功让我产生了愧疚感。”
她笑了一下,竟带着宽容,“这可不是我的初衷,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因素,但是看见你已经认识到了,没关系,又不是你造成的,说什么对不起。”
“我最近太忙了。”
“我知道,所以我没敢烦你,你发起飙来我可承受不住。”
他笑了,“你就不会和我对着来,你不是自己说是不讲理的小孩儿么?”
“谁能一辈子小孩儿,我又不是老顽童。”
“多多,趁我心情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他双手交握,拄着下巴。
“什么事?”
“别再和我作对,有火儿就冲我来,忍着是你自己吃亏,把我惹毛了,你还要遭罪。”
“一大清早就对我放狠话威胁。”她继续吃早餐。
“多多,以后,学着相信我,依靠我,当个傻子,把自己交给我,别的事儿别管,别听,别看,只看着我,你能做到么?”
她放下豆浆,抹把嘴角,“怎么忽然说这个?我都没太懂。”
他倾身向前,伸过手来擦掉她嘴角的残渣,“智商不够,情商太低,没关系,你只需要听我的话,我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我不会用小男孩儿那套,花费太多精力去说一些空话和废话,记住,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没必要欺骗你的,都是真的。”
他叹口气,似乎说这些已经在浪费他的脑细胞,降低了他的情商,他似乎也是被逼无奈。
千凝看着他,“我又没说什么。”
“你现在还有一个心口不一的毛病,肚子里骂我一百遍,脸上也能对我笑出花儿来,多多,你要是这样,就没意思了。”
千凝想着理由,回他,“振东,家庭和谐总需要一方妥协,你应该夸我才是。”
“你又在高估你的智商和情商了,你能忍,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振东,你对我好,我知道,我没否认。”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这样说。
多说无益,过去总有人讲,一个家里,女人幸福了,整个家庭就都幸福了。
如果她心里有缺失,又觉得你填不满,你嘴巴说破了,也是徒劳。
女人,在这一点上,几乎有个共通的病。
乔父和乔母就是个典型例子。
乔父年轻时候就开始了满天飞的生活,乔母一开始觉得受冷落不好受,做生意难免会有社交,圈子里什么样的人没有,女人也太多,诱惑,机会都太多。
乔父过去有过一个要结婚的女朋友,就因为乔父成分不好,两人分开了。
乔母总觉得这是个心结,嘴上不怎么说,心里总有个比较。
从小的时候,乔振东就觉得妈妈挺蠢的,事情完全都是被她想出来的,已经蒙蔽她的眼睛,不能正确分辨了。
乔振东刚从记者发布会回来,办公室里有人在等。
“老严,你怎么来了?”
老严正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也不客气,俩脚翘在他桌子上。
小张识相去倒了咖啡过来,又静悄悄退出去。
老严看着小张出去,门关了,他说:“你这秘书太好看了,不合适。”
“给你的确不合适。”
“哎!你把李政怎么了?”
“你想问什么?刚从记者发布会回来,还要再答你一遍?我不会说的,你和李政有交情,指不定又把我卖出去。”
“嘿!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正常商人。”
“我钱都借给你了,你还跟我打马虎眼。”
“总之,你等着看,就清楚了。”
李政在高尔夫球场里找到老爸,老爸体型健硕,正和一群朋友享受周末阳光,身旁亦有美女相伴。
这把岁数却总有不同美女作陪,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球场上立刻有人看见李政来了,对老李说:“你儿子来了。”
老李瞧了一眼,没高兴也没冷淡。
身旁美女倒是往这年轻的帅哥身上看了好几眼。
李政也看人家,看得人家暗送秋波。
“怎么来了?”老李问。
“出去说。”
老李挑挑眉毛,与一众球友热情告别,携着身旁美人一同离开。
李政提议,“我有重要事和你说。”
老李对身旁美女笑呵呵道,“我和我儿子谈事,你先自己去玩儿啊!”
美女扭扭身体,一步三回头,又看老李,又看小李,长发随风飞,美女风中摇,风景还可以,就是觉得太俗了。
老李拄着拐棍,步履沉稳,咳嗽一声,“什么事?”
“我要结婚了。”
老李站下来,俩手拄着拐棍,看着他儿子,“你糊涂了是不是?公司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心思找个女人回来结婚分割股份,你不是疯了是什么?儿女情长难成大事!”
老李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儿子却在他身后扬言,“我要结婚,谁也拦不住。”
老李回头差点一拐杖打到儿子脸上。
李政躲开了,“爸,我答应回公司工作,可我也有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你的人生……要不是我供着你到现在,你还哪里有现在的人生?你回公司来,是自己在外头碰壁不争气,怪我吗?当初公司董事会多少人质疑你,要不是我出面保你,你坐得了这个位置么?胡闹!”
老爷子摇摇头,回头不再理他。
李政却继续放话,“我想娶她。”
老李听他最后一次放话,回头问,“这女孩儿什么人?明天带来给我见见。”
李政向秦青说了这件事。
秦青正在网上投简历,仿佛听到一件天大的笑话。
“结婚?我和你?”她指着自己鼻子,明知道他说的就是她。
“对,我和你,你不愿意?你不爱我?”
秦青站起来,摇摇头,“不,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没想这件事,我……我没想过和你……”
虽然她曾经说过,她想结婚,可没想和他。
她只想和他好好谈一场恋爱,她挺满意现状,并没想做什么改变,起码现在没想。
如果结婚,结婚?
秦青的脑袋里忽然蹦出来另外一个男人。
“你不想和我结婚?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李政问。
“李政,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那就现在准备,明天和我爸吃顿饭,就当准备了。”
“什么?你怎么都没和我商量?”
“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你在说笑吧?你这是通知,哪是商量啊?李政,这件事,你起码应该提前很久让我知道,我不会去的,要去你自己去!”
秦青来了脾气,摘了眼睛,要回房去。
李政对她背影大声道,“你站住!”
秦青站住。
他说:“我早和你求婚的,你没明确拒绝我,我知道你和另外一个男人有关系,可你最后还是来找我了,我求你了吗?我逼着你了吗?是你自己来敲我的门,还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就是什么都没想,我没地方住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而且我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没要求你喜欢我爱我,咱们俩这样不是很好,我不会要求你必须给我对等的爱情,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到现在也不清楚,我的确为你做过傻事,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不后悔,可是我不能就这么接受你的安排。”
“这么说,你压根儿没想过结婚的事儿!”
“暂时没有。”秦青说,这是她的实话。
李政点点头,后退几步,指着大门,“给我走!”
他脸色铁青,秦青脸也白了,他没这样对她发过火。
他又大声喊:“走!”
秦青被他喊了一哆嗦,面子上挂不住,心想有什么大不了,走就走。
于是,她气哼哼去卧室里收拾衣服,胡乱塞包里,在他面前走过去,一句话没说。
门一关,李政就一个凳子砸墙上。
秦青在走廊里听见响声,顿了顿脚步,还是向前走去。
她给同学朋友打过电话,今晚上也不知怎的,都没接。
她又给表姐打电话,表姐那头正在洗澡,表姐夫接的。
“你表姐在洗澡。”
“哦,其实没事。”秦青打完这通电话就有些后悔,一旦被表姐知道她的事儿,就相当于她妈也知道,这事儿就没完没了了。
在大马路上坐了一会儿,道上过往人纷纷投来异样目光。
有些男的目光里不怀好意,她迅速站起身往人多的地方去。
路过必胜客,她有些饿了,想想自己兜里也没几个钱,不敢进去。
走过去又退回来,活一天是一天,管那么多干什么!
待她酒足饭饱,结了帐,到底兜里没钱了。
拎着包出来,自然带上可怜人的表情,慢吞吞在街上晃悠。
她这样子,被路边车里的男人看见了。
副驾驶上的林洛顺着佟青恒的目光往外看,大道上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手里拎着一个大包,没精打采的。
“认识?”林洛问。
“认识。”
“我们好像约的不是时候。”
“不好意思,你不介意我送她一程吧!她姐是我下属。”
“哦,当然不介意。”
佟青恒下车去,走向那女孩儿,堵了她的去路。
林洛在车里瞧见这一幕,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秦青吓一跳,今晚上总有男人盯着她,她就快要被逼出被害妄想症。
她往后缩了一下,抬头看清楚,心才放下来,“佟先生?”
“你怎么在这儿晃悠?”他看她手里的大包。
“我……我……”
“先上车再说!”
“哦。”
遇上他,她有种得救了的感觉。
秦青走到车边,才发现副驾驶有人。
佟青恒为她拉开后门,“上车。”
她没动,“我没打扰你什么吧?如果不方便的话……”
“你快上来吧!没什么不方便的。”副驾驶上的林洛推开车门道。
秦青犹犹豫豫还是上了车。
车里有一股奇怪的臭味儿。
秦青掩住鼻子,咳嗽一声。
林洛回过头来,先对她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林洛,我刚才在吃臭豆腐,熏着你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哦,我叫秦青。”
“秦青?”林洛看看佟青恒。
“你们自己介绍了,我就不再说了,我先送你回家。”佟青恒说。
“嗯。”林洛应了一声。
开车期间,秦青望着窗外,不说话。
前面两个男女在谈什么,她没仔细听。
佟青恒说话很少,都是林洛一直在说。
林洛家很快就到了,下车时,还拜托秦青帮她把后座上的袋子拿给她。
秦青拿给她,很容易就看见袋子里装着女士内衣。
“谢谢,我到家了,你到前面去坐吧!”林洛说。
“不了,我懒得换地方。”秦青说。
“哦,那好,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随后她又与佟青恒点个头,走开了。
这是一片别墅区,房子贵得吓人,看来这个林洛是个有钱人。
秦青四处看了奢华景观,佟青恒又问,“你不过来坐?”
“不了。”
车子开起来,他却没问她要去哪里。
秦青懒得说话,继续发呆。
过不多久,车子在一处陌生地方停下来。
这是市中心地段的一处楼盘,她知道这里,房子很贵。
他下车,过来为她开门。
“下来吧!”
秦青下车,跟着他。
“这是哪儿啊?”她问。
“我家啊!”
“你家?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
“你又没说你想去哪里,到我家里坐坐,你对我放心吧?”
秦青看着他的脸,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于是跟着他进了小区。
佟青恒的家和他这个人一样,单调,简单,甚至无趣。
房子挺大,可没什么味道。
她一边四处看,一边问,“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呀?女朋友吗?”
佟青恒回头看她,“我以为,你才是我女朋友。”
秦青不接他的话,他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喝点什么?”
“白开水,谢谢。”
“吓我一跳,我这里除了白开水没别的。”
“那你还问。”
“我也发现,是句废话。”
秦青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佟青恒在厨房里接了一通电话,挂断之后,才想起要倒一杯水。
待他回到沙发旁,秦青已经睡着了。
他把水杯轻轻放到桌上,从卧室取了毯子给她盖上。
望着她的脸,他笑了一下。
她睡熟了,一直没醒。
他只好把她抱起来,送进卧室,放到床上,把她外衣脱掉,鞋子脱掉,盖好被子,水杯放在床头,轻手轻脚退出去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没有光亮。
秦青睁开眼睛,感动一回才闭上眼睛睡觉。
网上仍有传闻,说立群早已打好算盘,要干掉新玩。
对此,乔振东的回答一直不够明确,而李政的回答也耐人寻味。
两个人还未对外界详细说明。
只是,圈里人都知道,新玩现在面临绝境,投资者是不会眼看着自己的钱打水漂的。
李政受到各方面压迫,面临稳坐泰山的乔振东,他心里别扭,不想低头。
这头,乔振东却与老严等人一同赶往北京,参加道农会。
道农会在北京银泰中心柏悦酒店隆重举行,到场有00位企业领导,学者,政府官员,社会活动家,演艺明星。
道农会,专门为乔振东这一类企业家设立,平日里他们一本正经,另外一面无处施展,道农会是他们可以联欢轻松的地方。
没有记者能进去,媒体得到的消息也都是他们想往外说的消息。
乔振东和老严,肖逸楠等人一同来的。
本来大哥乔睿东也该来,但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能到场。
乔振东来之前先与陆千凝打招呼,希望她能陪同一起去。
可陆千凝这段时间实在忙碌,总不能因为要陪老公去参加什么道什么会,她就不工作了,虽然袁劲和佟青恒知道她的身份,可她也不好不重视工作。
于是,乔振东没再强求,自己去了。
老严也邀请了珠珠,同样,得到的是拒绝。
乔振东不在家,千凝不用回家做饭,索性就找珠珠来家里玩。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话家常。
夜里本已要睡,看时间还可以看一场首映电影。
于是两个人玩性大发去了电影院。
排队买票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熟人。
那人也看见她,有些意外,对她打了招呼,走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