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的目光闪了闪,看着老婆婆的眼睛,说:“都是帝国的盐,没有什么好不好,婆婆家是开盐场的吧,这么舍得用盐,跟不要钱似的。”
其实呢,这肉饼子的咸淡味刚刚好,一点儿也不咸。
老婆婆也紧紧盯着白子衿的眼睛,说:“那小伙子觉得是运城的盐咸,还是巴蜀的盐咸?”
白子袊勾了下唇,眼睛里的光暖暖的,不但答了,还加了附题,“一样的咸,一样的白。”
老婆婆眼露喜光,有些叨叨的说:“虽然老婆子我做的是咸味的肉饼子,可是老婆子我却也爱吃和盐一样的白糖,越老越爱吃糖,我就想起了我的奶奶,那时候我还在想,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老了,还与孩子一样爱吃糖,喝个稀饭都要放勺白糖,……”
白子衿看了眼肉饼子的包装纸,说:“婆婆这饼子里该不会包的是狗肉吧?”
老婆婆用另一只手抚了抚食篮子上的盖布,笑着说:“怎么会是狗肉呢,老婆子我爱狗,狗通人性,我家的狗都跟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我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狗肉饼子。”
白子衿看了眼包着肉饼子的纸说:“哦,婆婆这么喜欢狗啊,怪不得这包装纸上,画了几条狗。”
老婆婆收起脸上的笑,正色的说:“小伙子,你看错了,我这包装纸上只有一条狗。”
白子衿挑挑眉,从发梢处看着老婆婆说:“哦,是麻?那狗眼睛里的两只小狗不算是狗吗,嗯?~~~”
白子衿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包装纸对折再对折,然后展开,那个方方正正的包装纸上便有了一个横竖着的十字痕折,包装纸便成了一个四个口子的田字格。
然后白子衿双把手中的包装纸横了过来,包装纸上的老鼠的眼睛便一只在上,一只在下了,因而老鼠眼睛中的小狗,便也是一只在上一只在下了。
两眼睛里的只狗,一上一下,便是一个‘猗’字,正方形的纸对折两次便是田字,便是猗氏的老祖宗,白氏大祭师的左膀右臂——猗田。
静,只有巷子里的夏风在轻轻的吹,清晨的夏风微凉,深巷里的风尤凉。
渐渐的老婆婆弓弯下了佝偻的腰,不言不语的挎着篮子后退一步,侍立于一则。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挎着食物篮子的一个老妇人,而更像是一个将要征战于杀场的女将军。
她那十分恭诚的样子,满脸岁月沧桑皱眉的脸,都焕发出血色融融即将披挂盔甲,跨马横刀的绝杀气息。
白氏移居南京已经百年,老婆婆和老婆婆的奶奶都爱吃糖,而且还是白糖,那就是说,她们家已经吃了百年的白糖,浅意的说,就是祖祖辈辈都喜欢白糖,都忠于白氏的意思。
“猗氏,猗田后人,猗俜拜见大祭师!”老婆婆猗俜十分恭敬的弓着身躯,低着头,一抬不敢抬,苍老的声音微哑,微颤着的激动。
白子衿把油油的包装纸整得平平的,放进了猗俜挎着的食篮里,然后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下两边油油的嘴角,又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冷清清,淡淡的问道:“为何不到南京来?”
白子衿的意思就是,为什么不听从招唤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