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
唐初看起来十分狼狈,不过他的内心却是万分欣喜的。
依照麻花婆婆的说法,他在快掉到崖底的时候,竟能借着几株石莲飞身上来。而且还让他发现,原来崖底的不远处就是市井。那意味着......有了这条捷径,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迟到了!
飞身上山顶的唐初,看着这万丈深崖,突然觉得它并不可怕,甚至很有趣。于是他鬼使神差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又一次跳下去,然后有一次安全的飞身上来。原来这就是江湖中常说的轻功,如今自己也会了,而且已能掌握自如。
“我要的东西呢?”
唐初把石莲从腰间拔出,放在老夫子的书案上。
老夫子满意地点点头,“当今世上能从这崖上下去不死的,不超过十人。”
“十人?这么多……”唐初有些失落,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老夫子看了他一眼,说道:“好了,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是!”唐初,应答一身,便一阵风似的跑了,现在即使走在平路上他也觉得一身轻的快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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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幕笼罩着易安书院,一片死寂的书院后花园,隐约传出几声树叶摩挲的声响。
“你今天的行为太莽撞了。万一他失足掉下去……”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
麻花婆婆不以为然,冷眼说道:“要是依照你的方法,要让他学点功夫,还不知要等多少年头,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等不住了。”
“这……”
“他已经十八了,也许是该让他慢慢知道了。”老徐叹了口气说道。
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阴森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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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丞相今天要来广陵了!”
“我也听说了,难怪今天街上这么多官兵呢!”
“哎呦,有什么可高兴的,丞相一来我们的赋税肯定有提高了。”
“说的是啊,你们说这丞相姑苏城好好的不待,怎么突然来了我们广陵城?”
“听说是皇上指派来我们广陵选秀女的呢。”
“选秀女,他可是当朝丞相,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哎呦,老岳还会说成语了呢。”
“哈哈……”
市井上,买包子的老岳和另外几个小商贩有一茬没一茬地谈论着。
“老岳,来两个包子。”唐初把两锭碎银丢在老岳的蒸笼旁。
“呦,这我可找不开。”老岳开玩笑地说道。
唐初一摆手道:“听说你又生了个儿子,就当我给小家伙的见面礼好了。”
“喝,这见面礼是不是少了点啊。”老岳掂了掂碎银笑道。
“不要还我。”唐初说着就要伸手去抢。
老岳连忙把碎银放进自己的钱袋中,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去书院,老夫子又该罚你了吧。”
“不急不急,时辰还早。”唐初不慌不忙地拿着自己的包子,悠哉地走着。
老岳和几个小商贩都笑着摇摇头。
自从有了悬崖那条捷径,唐初再也没迟到过,自然老夫子找他的次数也大大减少了。
只是那个公孙殷……一看到他,就一股无名火,而那家伙却每天滋润地过着,全然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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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唐初形式化地说一声,反正平时也没人在意他。
“唐初,你回来了正好。”今天唐轩意外地叫住了他。
“有事吗。”唐初面无表情地停下来。
唐轩将一封红纸写的请柬递上前说道:“今晚丞相便会到广陵,他举办了家宴,要宴请广陵各级官员富商……”
“与我何干。”唐初语气淡漠地打断唐轩的话。
“丞相的公子公孙殷点名要你同去。”唐轩说道。
什么?!唐初的颜色变了一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在书院里整天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现在又请我去吃什么家宴,这些有钱
人的脑子都装了什么。
“不去。”唐初冷冷丢下一句话,便回房了。
唐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来只能让爹爹出面说服他了。既然是公孙殷特别交代的,唐初便是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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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家宴自然少不了庞大的排场。偌大的相国府,里里外外到处张灯结彩,像是庆贺什么重大的节日。宴请客人的桌子大大小
小在相国府里有上百桌。
一进府院大门,便是一条长廊,长廊两边挂满了琉璃珠串的帘子,府院的墙柱全是用香料刷涂,走到哪都能闻到幽幽香气,整个
相国府极尽奢华。
哼,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宴,就如此张扬,相必这个公孙丞相在朝中多年,捞了不少油水吧。唐初冷眼看着,要不是禁不住爹爹
的软磨硬泡,他才不会来这种地方,这种地方表面看去各个都面露笑容,实则都为了各自的利益在明争暗斗着。
“唐兄!”突然,一个热情的声音在唐初耳边响起。
公孙殷满脸笑容地朝他走来。
唐初鄙夷地撇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唐兄怎么心情不好?”公孙殷见自己的热情没有得到回馈很是困惑。
唐初冷嘲道:“公孙公子在书院的时候不是已跟唐某划清了界限,今日又何必虚情假意。”
书院?公孙殷猛然反应过来,连忙赔笑道:“误会误会,以后再慢慢跟唐兄解释。来唐兄这边坐。”
公孙殷说着就要把唐初往自己的那一桌拉去,他把唐初当救命恩人,要与他同坐。
远远的嫣儿看到自己的哥哥正来着一个人朝他们这边走来,一开始还困惑,后来看清了来人的脸,惊得嫣儿连忙借口起身离桌。
“小姐,怎么了?”偲偲不明就里,也跟着离开了。
“真是冤家路窄。”嫣儿走到一个没人的亭子,小声嘟喃道。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偲偲完全摸不着头绪。
嫣儿气恼地坐在亭子里的长椅上,那个家伙在书院的时候就老跟她过不去,还整天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没想到原来哥哥竟认识他
,要是让他识穿了自己的身份,可就糟了。
突然,亭子后面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声。
“谁?”嫣儿警觉地站起身问道。
过了一会,从黑暗中走出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
“在下唐轩,多有冒犯。”唐轩走到她们面前说道。
嫣儿见他也不像坏人,便说道:“你来这做什么,这是我爹爹的书房,闲人不得靠近的。”
“不好意思,贵府太大了,一不小心便迷路了。”唐轩解释道。
嫣儿打量了他一番说道:“宴厅在右边,偲偲你带这位公子去吧。”
“那小姐你……”偲偲问道。
“我一会儿就过去。”
偲偲点点头,对唐轩说道:“公子随我来。”
唐轩微微一笑,便跟上偲偲。
从亭子到宴厅还有一段距离,唐轩便跟偲偲闲聊起来。
“丞相的书房平日都不让靠近的么?”
“是的,丞相很少回广陵,每次一回广陵丞相就会先去书房。那里是相国府的重地。”偲偲含笑着答道。
昏暗的烛光下,唐轩看着偲偲清秀的面容有一瞬的晃神。
“公子怎么了?”见唐轩突然停下,偲偲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刚刚擅自靠近了相国府的重地,感到愧疚。”
“公子不用担心,这事只有我和小姐知道,不碍事的。”偲偲笑着宽慰他道。
唐轩亦是一笑。
“兄弟,待会宴会结束之后,再去醉香楼玩两把怎么样?”公孙殷凑在唐初耳边小声说道。
“没问题。”唐初一笑。
公孙殷满意地端起酒樽,“来,干。”
席间,公孙申只入了两次面,他第二次来的是时候,看到了与公孙殷同坐的唐初,眉间蹙了一下,全身有一股不舒服的气流流过。
“殷,嫣儿呢?”一个涂抹淡妆的成熟女子,走到公孙殷身边问道。
“娘。”公孙殷连忙站起身,“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嫣儿了。”
同桌的人一见是相国夫人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南宫瑾只是点点头,转身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唐初盯着她,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是只要脑海中已出现那女人的脸,就觉得脑子一阵晕眩。
“唐兄?你没事吧?”公孙殷看出唐初又写不对劲。
唐初摇摇头。
“不如,我们去醉香楼吧。”公孙殷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唐初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