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昨天也参加了丞相的家宴,还是公孙公子亲自邀请的。”钱疏中一脸羡慕地小声说道。
唐初用余光扫了一眼上面讲课的夫子,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
“你还没来的时候,书院就传开了。”钱疏中小声说道。
唐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说怎么今天进书院的时候,大家看的眼神和平时不同呢。待会儿再去找那个公孙殷,看他今天怎么说。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钱疏中又说道。
“哦?是什么?”
“我快成亲了。”
“啊!”
全班的目光一下集中了过来,钱疏中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咳,咳。”夫子在上面不满地清咳几声。
唐初连忙低下头,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突然?”
钱疏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我也说不清,方颜昨天和我说的。她说她娘亲生了病,仙姑说她娘的病要想好,就得要有喜事冲冲晦气。所以就……”
“不错啊,兄弟。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唐初笑道。
钱疏中又是一阵脸红,道:“快了,现在正准备彩礼钱呢。”
“哦?她要多少彩礼?”唐初随口问道。
“五十两。”
“嗯,你爹为官这么多年五十纹银应该没问题吧。”
“是五十两黄金……”
“啊?!”
“唐初,钱疏中,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罚站!”
唐初无所谓地站起身,就出去了,其实罚站也不错,在外面说话也自由。
“她怎么要这么多?”唐初问道。
“不知道,她说是仙姑的意思,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钱疏中像是说给唐初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唐初又些担心地看着他说道:“总之你自己要小心,毕竟五十两黄金不是小数目。有需要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
“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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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公子,走这么急是要去哪?”偲偲快步跟在嫣儿身后。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嫣儿四处张望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究竟出什么事了?”嫣儿小声问道。
“一言难尽。”
想不到一夜之间,唐初受邀到相国府赴家宴之事就已经在书院传的人尽皆知。嫣儿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真与哥哥相熟。难怪之前他会对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哥哥。嫣儿想到自己之前在书院百般与他撇清关系,还闹了不少不愉快。她料想唐初今日定会来找自己要个说法,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圆这件事呢,要是被他拆穿了自己的身份,那可就糟了,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让他找到自己。
其实一开始,嫣儿并不太情愿代替哥哥在易安书院上学。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发现易安书院的夫子们都各有所长,才华横溢,在这里能学到很多平日学不到的东西,她开始渐渐喜欢上这里,她不想因为唐初的关系而不能继续来书院上学。
“公孙殷呢?”一下课,唐初便去了金班,他站在门张望一眼,并没有看到公孙殷的影子,便随手抓了一人来问。
被唐初抓着衣襟的是一个知县公子,他怯懦地指了指前方,道:“公孙公子方才很急地往那个方向去了。”
唐初往他指的地方撇了一眼,然后松开他。
这个公孙殷一下课就这么急的走了,分明是想躲着他。唐初轻蔑地一笑,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昨天还跟你称兄道弟的,睡个觉就能翻脸不认人,亏他昨天还下水帮他赢了一把。
唐初顺着那条路走着,他并不急于寻找,因为他很清楚,这条路是个的尽端是书院的围墙,相当于是个死胡同。
“嘘。有人来了。”嫣儿十分敏感地对偲偲说道。
不等偲偲反应,嫣儿就一转身,迅速地藏身于一堵围墙之后了。
“我……”
偲偲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喂!你,就是你,站着别动。”偲偲刚想朝着嫣儿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你,你有事吗?”一回头,果然是唐初。
唐初朝四周看了看,问道:“你家公子呢?”
“我家公子……”偲偲用余光扫了一眼围墙,道:“我家公子刚刚走了,怎么,唐公子没看见?”
“废话,要是看见了我还问你干嘛。”唐初没好气地答道,一双眼却也没闲着,既然公孙殷的书童在这,那就更确定公孙殷在这了。
眼看着唐初就要往嫣儿藏身的围墙去了,偲偲连忙上前挡在他前面,故意大声说道:“都说我家公子不在这了,唐公子还是快回去吧。”
唐初轻笑,“你整日和你家公子形影不离,若不是你家公子在这,你又怎么会在这?”
“这……”被唐初这么一问,偲偲也不知怎么说了。
唐初看她心虚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这次看公孙殷还能编出什么借口。
眼看唐初径直绕过自己,朝嫣儿的方向走去,偲偲亦无能为力,只能暗自为小姐揪心了。
唐初自信公孙殷就藏在这砖墙的后面,故意放慢了脚步,然后猛然一转身。
“啊!”
偲偲听见唐初的叫声,以为是嫣儿出了什么事连忙跑去。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唐初没好气地问道,原本以为找到了公孙殷,没想到这围墙后面竟然躲着的是个女人。
原来,嫣儿预感自己躲不过,于是躲在围墙后迅速换下了易安书院的长袍,拔下发髻,撕去假面,摇身一变,变回了女儿身。
“本小姐爱在哪在哪,关你什么事?”嫣儿底气十足地反问道。
“你……”唐初上下打量她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公孙殷的女人吧,原来他在这金屋藏娇了,难怪你常常出现在书院。”
嫣儿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这男人的联想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不等嫣儿解释,上课的锣声就敲响了。
“又上课。”唐初嘟喃一声,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飞快地往后院方向跑去,边跑还边说道:“差点又被你这女人误了正事。”
“什么人嘛,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嫣儿没好气地说道。
“小姐,你看。他跑的时候,脚没沾地诶!”愣了半晌,偲偲才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嫣儿并无心注意他,她走到围墙后,从草丛中把衣服拾起,问道:“这堂是什么课?”
“户外活动……”
“糟了!是老夫子亲自上的课。”嫣儿慌乱地把衣服往身上披,边跑边上妆。
等嫣儿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后院的河边已经站着五十多个身穿易安书院长袍的学生了。这么多人,难道这户外课时两个班一起上?嫣儿的心都沉了一下。
老夫子撇看一眼衣冠不整的嫣儿,说道:“大家都到齐了,下面我说下这堂课的内容。”
嫣儿扫了人群一眼,正好对上唐初的目光,唐初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里直发颤。
老夫子指着宽宽的河面上悬浮的几根圆木说道:“这堂课只需完成三项内容便可以放学回家,若完成不了,就是太阳下山了,你们也不许下山。”
大家唏嘘了一阵,但畏于老夫子的威严没人敢多说什么。
“这第一项任务就是,踏着这些圆木过河。两人为一组,可以自由组合,但必须是一个金班一个银铜班。”老夫子说道,“下一个任务就在河对岸,现在可以开始了。”
“真可惜,这样我们就不能一组了。”钱疏中惋惜地说道。
“没关系,一起努力吧。”唐初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银铜班的人有了接触金班人的机会,各个都亢奋不已,尤其是都把目标锁在了公孙殷身上。唐初不喜欢金班的那些人,便一直没有行动。
“静一下。”老夫子苍劲有力的喊道:“我再重申一遍,这个任务完成情况以组计算,就是必须两人都通过才算完成。第一组完成任务的可以获得一星期的假期。”
在老夫子重申规则之后,过了好久河面都一片平静,没有人开始试图过河,而是都围着嫣儿想要跟她一组。
老夫子摇摇头,走到嫣儿身边说道:“公孙殷,你和唐初一组。其他人一炷香时间内没有找到组合过河的,一律罚跑山路五个来回。”
刚刚还喧闹的场面一下就静了下来。
“这个,老夫子……”嫣儿为难的看着老夫子,她想说,能不能换个搭档,怎么就偏偏是唐初呢。
“这是命令。”老夫子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语气严厉地说道。
“是……”
唐初有些兴灾惹祸地走到嫣儿身边说道:“公孙兄的生活还真滋润吖,尽然在书院玩起了金屋藏娇。”
“别瞎说,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河吧。”嫣儿撇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