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有关,便是因着自己的容貌,与着自己母亲当年,是极其相像的。而若说是无关,则是因着以着自己的容貌,实在算不上是出挑,也仅仅,是中上之姿便也是了。或许当日皇帝对对着自己这般看重,到了后来那容貌上,也仅仅是占了很小一部分便也是了。
邶如自认为,这背后更多的,是因着自己的性子,便是与着自己母亲当日,都是极其相像的,有着一样的心性,有着一样的手艺,有着一样的心思,再加上相似的容貌,或许从一开始相见,便已然会是注定了这般的结果了。
这份容貌,这份你心性,既是登云梯,也同样会是脚上的镣铐。
带着镣铐攀爬直上,本就不是一见容易的事情,只是自己只得谨慎再谨慎,可是终究,也会是有着失误错处的时刻。
“张氏,你别以为仅仅是凭着你这脸蛋,你便是可以肆无忌惮,朕告诉你,你的容貌,根本便不是这宫中最好看的那一个。”皇帝说出这句话来,言语中是带着怒气的,还有的,是对着曾经岁月中隐藏着的那些难以追寻也难以忘怀的事情。
不消细细想,邶如便也明白,那是对着皇帝有着特殊意义的岁月时光,那段岁月发生的事情,必定是在着皇帝心中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的事情。且瞧着皇帝当时那般抗拒着当年事情的发生,便也尽然是知道的了。不许宫中人提及,其实便是宫中人人都记得,只是宫中人人都不敢提及,便也足足可见皇帝心中对着当年的事情是有多在乎的了。
越是严令提及,便也越是知道了当日的事情是有多么震撼人心,至少是极其震撼皇帝的内心的。
“陛下,妾身从未认为妾身的容貌可以达到陛下一眼便中意的地步,只是妾身的容貌,很有福气地走进了陛下的心罢了。说起来,不是妾身的容貌如何,不是妾身的性子如何,只是,当年那个走进陛下心里的人,容貌如何,性子如何。能够打动陛下的,教陛下久久不能忘怀这么多年还想着占有的,从来便不是妾身,而是当年那个走进了陛下心中的女子。陛下,请您告诉妾身,您真的,喜欢妾身么?还是说,你喜欢的,只是当年的那个影子,您心中念念不忘的,也只是想要弥补当年的缺憾。”
皇帝被邶如的这些话语说的一愣一愣的,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了。皇帝根本便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是会有这般的言语,竟是会说出这般教自己无法回答的言语。
身为皇帝,被一个女人的言语给噎住了,皇帝自然是会觉着毫无面子可言的,帝王的权威是不可以便是这般失了的,否则,那也太过没有脸面了。
皇帝虽然心中有些心虚,然而面子上却是十分阴沉的,他板着脸,看着邶如,道:“你倒是会花言巧语,可惜,朕是皇帝,远不用向你个女子解释些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朕的嫔妃,也是朕的奴婢,便也是了。只有你服从朕侍奉朕的份,没有你质疑朕反抗朕的份。”
皇帝这般说话,邶如自然是要极尽恭敬地回答的,她看着皇帝,眼中早已减少了许多分方才的害怕感觉,“陛下说的自是了!妾身从来没有想过做出超越本分的事情,妾身也不敢。”
“不敢?”皇帝轻蔑地笑着,发出了自己的质疑,“你不敢?你不敢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那日晚上在宫后苑朕看到的,到底是怎的一回事。”
“陛下!”邶如有些失态地喊道。
皇帝语气越发冰冷,他看着邶如,好像是眼中可以散发出使人冻住的寒冰一般,教人不敢动弹,教人心生敬畏。
“陛下,眼见不一定为实。”
皇帝听到这些话语,唇边则又是勾勒出了笑容来,“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么你倒是说说,那日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
邶如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便在床上对着皇帝叩首了起来,“陛下,那日的真相,妾身当日便已然说了出来了。妾身敢保证,那便是真相,并无假话。便是陛下再问多少遍,妾身的回答,也只有那一种,也不会有变化。”
皇帝冷冷笑着:“不会变?可惜,朕也实在没有心情听你的解释,你可要知道,你身为朕的嫔妃,若是与着朕的皇子有所沾染牵连,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责?”
这些,便是不用强调便也是知道的,邶如看着皇帝,分明可以从皇帝的眼睛中看出不信任以及猜忌怀疑,这才是最为危险的神情。
“陛下,妾身自然知道,这等不敬礼法不守宫规的丑事,便是诛了全族也是不为过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何,你还要以身犯险?”
邶如恭敬地回答着:“陛下,妾身没有,妾身不敢如此。妾身敢说,妾身与太子殿下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并未有半点的不规矩之处。”
皇帝眼睛深邃有神,倒像是一个永远没有底的深深隧道一样,“清清白白?朕不信?除非……你给朕证明你们是清清白白的,这般,朕才相信。”
“陛下若是需要证明,妾身便可以以死明志,只是陛下,还请饶恕妾身自戕大罪,不要祸及妾身家人才是。”
皇帝却是摇摇头,只对着邶如道:“朕可没有允准你自戕谢罪,这可是犯了大罪的,真能自然不会允许。自然,若是想要证明,办法,可是有许多的。只是要看,你愿不愿意了!”
邶如便是想也未想,只是对着皇帝道:“只要能够证明妾身此身分明,妾身自然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皇帝面上这才慢慢勾勒出笑意,只是那笑意并非是来自心底里的开怀,只不过是那般的皮笑肉不笑而已,“你既然这般说了,那朕自然也不能够不给你证明清白的机会。其实也很简单,你是朕的嫔妃,只要你做好了你的本分,便也没有人会置喙你与太子的关系了。便是朕,也是不会再疑心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