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害羞呐?”
“爷爷……”萧鸾和越发无语,转眸便看向了谢熠清,谢熠清倒是会装,用手搓了搓鼻子,直接当做没看见,差点没把她给气死。可没想到说到此处周婴却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若不是身在大狱,你出嫁爷爷当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的,可而今……”
看着周婴那神伤的模样,萧鸾和和谢熠清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周婴想说的他们又何尝不明白?可是难道就要这样向李元雄妥协了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萧鸾和笑着迎上周婴的目光:“而今又怎么了,等您出去了也一样帮我准备嫁妆!”
周婴意外一怔。
谢熠清随即符合:“老将军,难道你就那么抠门,认了孙女又舍不得出嫁妆吗?”
周婴闻声而笑,使劲的拍了拍胸脯:“谁说老夫小气的,不就是嫁妆嘛,那就这么说定了,丫头,等你出嫁了嫁妆由老夫来准备!”
萧鸾和忙给周婴敬酒:“谢谢爷爷。”
周婴却一手按下了她,侧头问谢熠清:“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
有些无从回答,谢熠清尴尬的笑了起来。想到他方才那见死不救的态度,报复心起的萧鸾和一下子就接过了话音:“爷爷,有件事情我没告诉您。”
“怎么?”
萧鸾和唉唉的叹了一声,低头看向了地面:“小侯爷他才不会娶我呢,人家有心上人,我就是那被嫌弃的。”
“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周婴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谢熠清也是一愣,将目光转了过去。就听得萧鸾和接着道:“爷爷您都不知道,他每天不是凶我就是凶我,您看您看,眉毛又竖起来了……”说着,她指着谢熠清就往周婴身边躲。
还以为她想说什么来着,怎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谢熠清气急败坏的瞪着萧鸾和。可一下子正就被周婴给逮个正着,越发觉得尴尬,他忙别开目光便就抢白:“老将军你别理她,这是没有的事。”
萧鸾和哼了一声,越发的肆无忌惮,煞有介事的拉着周婴指着他就问道:“那我为你一路奔波,吃了那么多苦,怎么就没听你说过一句要对我负责?”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谢熠清只觉得都快吐血了。看到这儿他也算是明白了,萧鸾和根本就是诚心捉弄自己。不想理会她,他拉着周婴就想解释,可周婴压根不听,反倒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小侯爷,丫头说的都是真的?”
为难的望着周婴,谢熠清一阵哭笑不得:“老将军……”
可周婴却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大手一挥,道:“废话省下,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娶丫头?”
“我……”
实在看不惯对方的婆婆妈妈,周婴越发着急,一把就抓住了谢熠清的胳膊,“你你你,你什么?很难回答吗?好,那我们换个问题,你要不要娶她?”
“……”这哪里是在问问题,分明是在逼婚嘛,亏得这是在大牢中,如果是在外面,只怕周婴真会拉着萧鸾和杀到他爷爷面前,强行定下这桩婚事不可。罢了罢了,看着周婴当前的境遇,想到那不明朗的局势,再看着躲在周婴身后奸笑的萧鸾和,谢熠清无比挣扎的点了点头,牙缝里蹦出了六个哀怨的字眼:“但凭老将军做主……”
“这就对了嘛!”欣然大笑,笑得好似孩童,周婴端起酒坛就给自己倒了一碗,饮尽后又倒了一碗,接连就喝了三碗。也不知是怎的,他越是这样谢熠清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看着看着心中触动,便连和萧鸾和怄气都顾不上了。
瞅着周婴还不舍得停下,萧鸾和看不下去的一把抢过了酒坛:“爷爷,这酒虽好,您伤势未愈,还是少喝点吧。”方才她还没有注意,这会儿靠到周婴身边她才发现他被皮鞭抽打过的伤口渗出的血迹,都不知道他被用过怎样的酷刑。
周婴却一点都不在乎,接过酒坛就又倒酒:“不碍事,爷爷今天高兴!”
“高兴这酒就该留着我出嫁的时候喝,而不是现在。”和谢熠清对视了一眼,萧鸾和这次不光抢了酒坛,连酒碗也一起给抢了。
“丫头……”念念不舍的周婴伸出手去,却被谢熠清给一把拦下:“阿鸾说得是,她还等着要老将军你证婚呢。”
周婴迟疑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这时,看守大牢的牢头走了进来。不知不觉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可似乎也没说到什么话。又再和周婴嘱咐了两句后,萧鸾和和谢熠清不得不离开了大牢。
在大牢中时他们有说有笑,或而相互戏弄吵吵闹闹,或而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让,可是一出大牢门却都陷入了沉默,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被沉重所取代。
在幽暗的街道上,谢熠清和萧鸾和并肩而行,走了一阵不听萧鸾和出声,他侧过了头:“怎么不说话?”
萧鸾和看着前方,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问道:“老将军的事情有几成的转机?”
他就知道她在想这个,谢熠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皇上态度暧昧,从老将军押解回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过什么,无从判断。”
“想不到解决了北疆的危机之后皇帝竟会对老将军下手,狡兔死走狗烹,天下的当权者当真都一样。”
没看出她有着这么深的怨念,谢熠清一愣:“阿鸾……”
萧鸾和自嘲的笑了一声侧过了头:“我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
一阵好奇,谢熠清问她:“故人?什么样的故人?是你那次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念着的冉君?”
萧鸾和怔了怔,心中不由的生出几许酸涩,可却又笑了起来:“喂,要打听得那么清楚做什么,难道你是真的要娶我吗?”
谢熠清一愣,恍然之间似想起了什么,怒气冲冲的便质问道:“你方才对老将军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