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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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改过来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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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真正的罪人是陈姨娘,而陈姨娘已经死了。

“我不管,穆府害死了我娘,这个仇,我是非报不可的。”孟离镜却很偏执。

是夜,二人谈到天光,只小睡了一会儿,便起程回楚国。

楚国。

一连几日,念兮都化悲伤为工作。

她开始逗留在朱家大药房,希望用时间去忘记前尘往事。

“员外大人,这可是中医世家第五代传人,医术可是数一数二的。”仆人站在员外的床前,一脸委屈地说。

“什么狗屁五代传人,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员外冲着仆人骂到:“看了这么久,没有一点效果,算什么名医?”

仆人低着头静静地立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怎么就没有其他有能耐的郎中了吗?”员外拉高了声音,诘问仆人。

“回大人,”仆人恭敬地说:“听说朱家大药房里的先生医术了得,还做过御医呢。”

“那还不快请他过来?”员外的脖子更红更粗了。

“可是,”仆人为难的表示:“这位先生是女的,而且,她很难请!”“再难你也要请过来!”员外自信满满地说:“价钱加倍,我不信她不来。”

仆人面露难色,弱弱地说:“员外大人,这位郎中很特别,她几乎不出诊,特别是针对像员外您这样的人。”

“竟然有人不缺钱?”员外冷笑道:“出五倍的价钱呢?”见仆人仍然摇头,员外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登门拜访吧。”

朱家大药房的门口人头攒动,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络绎不绝。

“看来这郎中名气不小阿?”员外抬头盯着匾额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地说了一句。

“送两锭金子去,让她安排我早点看。”员外对身边的仆人说道。不一会儿,仆人便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悻悻地说:“大人,她们不收。”

“不收?”员外一脸的惊愕,“开门做生意,还有不要钱的?肯定是嫌钱少!”员外大手一挥,伸出五个手指对着仆人。

“给五锭金子?”仆人眼睛瞪的老大,疑惑的眼神里透露着满满的嫉妒。“这钱这么好赚,插个队就白赚五锭金子。”

“五十锭!”员外嘴角微微上扬,得意至极。“我就不信她不动心。”仆人一听员外这么说,差点没跪下来。五十锭,可是这些仆人好几年的工钱。

“还愣着干嘛,快给我去!”员外斥喝道。

“排队,没看见这么多人都在排队吗?”朱家大药房里的人推开仆人的手,又埋头开始自己的工作了。仆人在人群中继续挣扎着,但很快就被人群淹没了。

“什么?五十锭金子都不要?”员外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这朱家大药房的确特别,也难怪生意如此红火!”

“既然如此,你两就在这里排队好了!”员外指着边上两个仆人说。

念兮路过门口,见两仆人排队,便上前询问。

“尔等所患何病?”两仆人不认识念兮,也不隐瞒,如实说:“非我二人有疾,乃家员外身患顽疾,特地求诊于念兮郎中。”

“哦,原来如此。”念兮轻轻地应和一声,便径直走进了药房。

“什么?不在?”

员外气的大喊道:“不在还让我们排队?”排了几日队,终于轮到了,却被告之穆郎中不在,换做其他人,恐怕也是气愤不已。

“你有排队吗?”药方中一掌柜模样的人出来问道。

“他们就是为我排的!这不一样?”

员外说的理直气壮:“我又没有插队,也没有扰乱秩序。”

“穆郎中早有规定,非本人亲自排队,概不接诊。”

掌柜模样的人说:“如果不愿亲自排队,我劝你还是早日回去。”

“哪来这么多的规矩!”员外猛的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来人,快来人!”急切的叫喊声划破寂静的夜晚,众仆人纷纷赶到员外的床前。

“大人,我看您还是去排队吧。否则,这日子没法过阿。”一仆人劝说道。员外脸色铁青地躺在床上,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天未亮,员外一行便早早地来到朱家大药房门口。

“下一位。”话音未落,员外便迫不及待地进来了。

“你是穆郎中?”看着一弱女子坐在诊台前,员外不免心生疑惑。

“既然你亲自排队求诊,何不坐下说话。”念兮冷冷地应了一句。

“那你可知我所患何病?”员外将手伸出,似乎是要考验念兮的医术。

念兮却并不给员外搭脉,看着他的额头说:“昨晚痛的厉害阿?”

员外心里一咯噔,“她是如何知道的?”

“不信者不医!”念兮淡淡地说:“如若你怀疑,现在便可离去。”员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郎中,先前的郎中,只要给钱就能请到家中。而眼前的念兮,非但请不动,还有那么多规律。

“穆郎中误会,我不是不信,”员外急忙解释说:“只是我以为穆郎中是位老者,不想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

员外不愧是员外,应变能力极强,瞬间就把自己的错误转换到对念兮的称赞上。“你的病情比较复杂,随我去后面房间吧。”见后面还有多人排队,念兮便把员外请到了另外一处。

“穆郎中,我所患何病阿?”念兮刚把完脉,员外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每晚都会疼吗?”医者贵在胆大心细,念兮虽已有初步判断,但为求准确,还是要多问几个问题。

“有时也不会,但每当吃多之后,夜里肯定会发。”员外回忆着痛苦的经历,眉头不禁皱起。员外经常在夜间出现四肢手脚抽搐,禁脔,疼痛难忍。遍求名医却不得解。

“白日可有发作?”念兮思考片刻,继续问到。

“似乎不多,很少。”员外努力地回忆着,疼痛的发作,几乎都在晚上,特别是深夜之时。

“穆郎中,我这病怎么这么奇怪?”员外一脸的茫然。虽说怪病不至于丧命,但却令人精乏神疲。

“吃多了!”念兮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这病简单,不需用药,七日内便可痊愈。”员外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但他还是强忍住内心的不快,不悦地说:“虽说我不懂医,但穆郎中也不要如此戏耍我。

各医者用药尚且不能治愈我的疾病,更何况不用药呢?”

念兮但没有跟员外一般见识,提笔在纸上缓缓写下几个字:“一日三餐,惟青菜豆腐。连续五日。”员外伸手,将“药方”收到怀中,心中疑惑不解。

“穆郎中,我所病为何?”

“人有阴阳组合,日为阳,夜为阴。阴主水,阳主火。”念兮见员外一脸诚恳的模样,便解释道:“白日阳在外。阴在内,而夜晚阳归于阴,阴中有火,火遇阳则更旺。”

“阴中有火?什么火?”员外仍然一脸的不解。

“每当你大吃大喝之际,必然导致食火旺盛,食火为阴火,在夜晚更甚。”念兮解释道:“因此,如果不从饮食上去控制,即使以寒凉药物祛火,亦不能祛根,必复发。”

听念兮如此说来,员外如醍醐灌顶,难怪乎用药久不见效。

员外欲起身离去,念兮再三嘱咐说:“日一斤菜蔬,五日内不可食鱼肉。”

员外素来无肉不欢,现如今不可食肉,实在是食之无味,毫无乐趣。

第二日夜里,员外肚子突然剧痛,来不及穿衣便直奔茅厕。不一会儿,便臭气熏天,四散开来。火毒之重,可见一斑。

刻余,员外方才出来。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第三日,员外看着桌上的青菜豆腐,食欲全无,但连续两日的清淡饮食,已经让他轻松了不少。

“穆郎中,我是否可以恢复饮食了?”员外又一次求诊于念兮。

“近两日可再犯过?”念兮问道。

“没有再犯了!”员外一脸悦色地说。念兮令员外伸出舌头,看到上面仍然白中带黄,苔有黏腻。

“时候未到!”念兮摇头说道:“苔黄为热,黏腻有湿。湿热之气未尽袪,仍要清淡饮食。”员外既已尝到甜头,自然遵照念兮的要求。再三日之后,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念兮应员外邀请,到其府上小聚。

“能以青菜豆腐治病,穆姑娘可是第一人!”员外竖着大拇指,使劲地夸奖到。“员外客气,”念兮礼貌性地回礼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仆人神色慌张,跑到员外面前喘着大气说。“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没看见有客人在?”员外厉声责骂道。

“大人,出人命了!”仆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四姨太死了!”

“什么?”员外手中的茶杯一滑,在地上摔得粉碎。

“谁干的事情?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员外最喜爱的便是四姨太,怎能容许有人伤害她。

“四姨太怎么死的?快带我去看看。”员外从座位上跳起来,直奔而去。念兮也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一起跟了过去。微风吹动树叶,清澈的湖水泛着清美的涟漪。

一群人围在池水边,议论纷纷。

“听说是自己小心掉进湖里淹死的。”

“不是,不是,是有人把她推下去的。”另外一个人反驳道。

“你又没看见,不要乱说。”身边一个年纪稍长的人缓缓地说。

“让开,都给我让开!”仆人在前面打开了一条通道,其余的人也都纷纷退到两边。员外一看见躺在地上的四姨太,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扑通跪倒在地上。

“姨太,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傻?”员外见四姨太是被人从水中打捞起来。初步就怀疑她是自寻短见。

“员外,四姨太不是自杀,”原来四姨太身边的丫鬟大声辩解说:“是有人杀了四姨太。”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四姨太确实是被人杀死的。”丫鬟的眼神,满是委屈和不平。

四姨太平时为人和善,不争不闹,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念兮虽然不认识四姨太,但透过眉宇间可以看出,这四姨太性情纯厚,乃能容人之人。

“报官了没有?”员外大声说。

“官府已经来过人了,简单的查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意外溺亡。”念兮上前一步,蹲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盯在四姨太的双手手腕处。

四姨太全身浮肿,眼睛外凸,确为溺亡之征。但双手手腕青紫,十分可疑。“是谁第一个发现四姨太尸体的?”念兮清咳了两声,问到。

“是我。当时我正准备浣洗衣物,突然发现湖面上有彩色的衣服漂浮于上,以为是某人丢失的衣物,便取来长钩,可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奴婢认真地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四姨太是一个什么样的姿势?”念兮追问到。

“四姨太脸朝上,没什么特别的。”这个奴婢努力地回忆着,却并没有想到什么特别的。“当时四姨太的手是怎样的?”念兮直接问到了关键点上。如果是单纯溺亡,那手上的淤青从何而来,若如果是在身前就有淤青,那就很有可能是他杀。这奴婢皱着眉细细思索。

“没注意到,好像就是随意的浮在水面上。”念兮紧紧地盯着这奴婢的眼神,又淡淡地问了一遍:“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确定,当初我看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这奴婢语气坚定地说。念兮并没有从这奴婢的眼神里读到什么,但四姨太手上的淤青,明显提醒她发生过什么。“昨天,谁有谁跟四姨太在一起?”念兮转身问员外。

员外最近几日在调理身体,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四姨太了。

“昨天都有谁跟四姨太接触过,都给我站出来。”员外冲着人群一阵大喊。不这一会儿,五六个丫鬟站成一排,竟然有序。

“都说一说,你们昨天是什么时辰跟四姨太在一起,做了什么事情,然后又去了哪里?”念兮上下前后地打量着这批人。

“我早上送早点给四姨太,等她用完姗之后,我便收拾好,回到了膳房里。膳房里的其他人可以证明。一个穿灰色衣服的奴婢紧张地解释。谁都不想跟命案扯上关系。

“我是去拿四姨太换洗的衣服的。”另外一个奴婢显得有些激动,“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念兮缓缓地说:“不是你,不是你!那你后来去哪里了?”

“后来,我就跟我的好姐妹去洗衣服了。就她,就她。”这奴婢指着边上另外一个奴婢说。

“是的,我们两个是一起的。我们一天都没有分开过。”这奴婢倒是情绪稳定,缓缓地说。

“你又是什么情况?”念兮转身问第四个奴婢,你当时跟四姨太在一起干嘛?“四姨太说自己无聊,让我陪她出来走走。”

这个奴婢解释道:“我就陪她走了几圈花园。”

“然后呢?”员外耐不住性子,追问道。

“后来碰到大夫人,她让我去帮她打扫房间,我就走了。”

可时间似乎容不得念兮多做停留,奴婢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锣打鼓声。

有奴婢来报:“姑娘,林将军大胜归来,正等着您过去呢。”

念兮眉毛皱了皱,林温柔回来是好事,可她眼下正有事啊。

“据说林将军还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非让您过去不可呢。”

“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你不要难过,其实,四姨太一死,我已知道是谁干的了。下次再访。”念兮对员外说完,便走了。

林温柔终于率三军回楚。

楚傲天知道了之后,大为光火。

他原本是希望蜀国将林温柔干掉的,现在不但林温柔健在,蜀国也灭亡了,虽然楚傲天假意出城迎接他们的凯旋,可这究竟有多少是出于真心,可待商量。

皇上一听说林温柔回来了,马上要召见他,可惜,楚傲天利用林温柔离京的日子,将皇帝里的奴才大换血,全换上了他自己的人。

太监将这信息带给了楚傲天,根本没有传达给林温柔。

楚傲天眼色一犀利,道:“去,告诉那老头子,就说,林温柔看不起他,不愿意过来。”

“是。”太监领了赏便去覆命了。

林温柔其实也想面圣,无奈太监们都说,皇上身体实在是不宜见任何人,他知道宫中的一切都被楚傲天控制了,便也不强求,回府后,与倪超商量。

念兮也过来了。

只是,林温柔身边,还多了一个人,念兮感觉这个人,看来有些面熟,却又不知在哪儿见过。好像冥冥中有一种注定的联系。

“这位是孟离镜。”林温柔介绍道。

念兮是听说过这个人的,过去,林温柔也多次提起,在蜀国公主府里,有一位虽能呼风唤雨,却深藏不露的一个人,他像一条潜卧着的龙。

“念兮,你好。”孟离镜深深地望着念兮。

林温柔将孟离镜拉到一边:“你现在还不适合与念兮相认。”

果然,念兮见孟离镜看她的眼神如此怪异,还以为孟离镜是不是傻子呢。便躲开他,有些怕怕的感觉。

林温柔与倪超自顾自谈国家大事去了,孟离镜主动要亲近念兮,可是念兮只要一见他走近,立马就跑开了,那紧张的神情似乎在说:

“你离我远一点,我和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离镜深深地受伤了,他这才体会到,林温柔的劝告。

而这时,林温柔与倪超也已经商量好了,林温柔走过来对念兮说:“我们先走吧,他们这对好友好久不见了,恐怕也要叙叙旧。”

念兮点点头。

孟离镜关心地说:“念兮,你路上要小心。”

念兮被他冷不丁地一下关心,哽在了那里,也不应一声便走了。

林温柔跟了上去。

“你的这位朋友,好怪哦。”念兮说。

林温柔抱念兮上了马车,自己也上去,然后说:“念兮,如果,孟离镜是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办?”

念兮笑着摇摇头:“我可没他那样的亲人。”

“你就这么不喜欢他?”

“不喜欢倒不会,毕竟是初次见面。不过,他又不是穆府的人,怎么会是我的亲人呢?”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穆家的人呢?”

这话一出,念兮简直是哈哈大笑:“我不是穆家的人?这怎么可能呢?我就是穆家的人啊。”

“我是说如果呢?”林温柔想要试探念兮,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毕竟,从先前的世家女,一下子变成了奴婢的女儿,的确难以让人接受的。

念兮见林温柔说得这样认真,内心隐隐不安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孟离镜,究竟是谁?林郎,你是否有事在瞒着我?”

林温柔笑着转移话题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孟离镜这次好像魂不守舍的一样,于是,随便问问。对了,念兮,好久没见到焕青了?他去哪儿了?”

“哦,,他现在是三品侍郎,可忙了,连朱家大药房都去得极少。”念兮说。

看念兮眼神热烈,林温柔真想问问她,如果,你知道焕青不是你的亲哥哥,你会怎么样?

焕青为你守了两世,你会不会被他感动,而爱上他?

一切似乎来不及去细细思量,楚傲天与倪超的这场较量,就拉开帷幕了。

楚傲天为了早日坐上皇位,竟用被子蒙死了自己的父皇,只有小德子看到了。

“追。”楚傲天下令,一定要追上上德子,“见到他就杀了他,拿了的人头赏千金。”

谁都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于是纷纷追赶。

倪超早在宫中安排了一条捷径了,他救出了小德子。

小德子与十三皇子,跟着倪超来到了林温柔的黑暗势力帮会中。

“十三王,您怎么也在这儿?”小德子连忙给十三皇子跪下了。

十三皇子哭着说:“四皇兄不让我继续活着,母妃没办法,只好送我到这儿了。”

小德子不由得大哭起来:“楚傲天简直丧尽天良,他杀害了皇上与皇后,还试图杀十三王,现在还想杀人灭口!”

林温柔这时指了指倪超:“你可知道,他是谁?”

小德子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

“他就是前太子的儿子,楚超。”

小德子大惊:“不,不可能,前太子不是一家全被斩了吗?”

林温柔说:“当年,狸猫换世子,在我父亲与太子太傅的拼死下,才将世子给救了出来。”

倪超说:“请太傅。”

很快,仙山老翁出来了。

小德子再怎么糊涂,也还是认得当年的太子太傅的。只是不想,如今竟已是白发苍苍,到这般模样了。

“太傅,是你吗?”小德子哽咽着。

仙山老翁点点头,“当年的南宫严,便是我。”

小德子这下,可什么都相信了,他对着倪超就跪下:“奴才参见世子殿下。”

倪超说:“你快请起吧,楚傲天的阴谋,还需要你帮孤去揭穿呢。”

小德子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林温柔在一旁解释道:“世子本就是太子之后,太子理应顺承为天子,太子故后则世子继位。所以,今皇上已崩,由世子继位,上顺天意,下应民心,实属妥当。”

小德子四下看了看,这儿处处都是倪超的人,再者,现在,也只有倪超有这个力量,干掉楚傲天了,倪超要做皇上,他还敢不顺从么?

“奴才敢不效犬马之劳。”小德子连忙磕头。

倪超不由得目露鄙夷,这等墙头草般的人物,他是看不起的,先前小德子想立十三皇子为新君,一看倪超的人多能力大,马上转变方向了。

林温柔笑道:“哥哥,小德子公公过去,对念兮多有助益,我们还是不要为难他。”

倪超点点头。

小德子不由得一阵惊喜,想不到,当年无意间对念兮的帮助,竟在今日救了他的命。

“小德子,你知道接下来要作什么吗?你得带着十三皇子,四处对百姓们号召,攻打楚傲天,并且,你要将楚傲天杀父弑母的恶行,公之于世,只有这样,楚傲天的军队才会自己都窝里斗起来。甚至倒戈相向。我们才有胜算。”倪超吩咐道。

小德子连连点头:“世子说什么,奴才就作什么,奴才一定不负世子的希望。”

倪超于是转向十三皇子:“你怕吗?”

十三皇子也是突然听说倪超是他的侄子的,面对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侄子,十三皇子显得很好奇怪,露出了善意的笑:“不怕,跟自己的侄子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宫中难得单纯的存在啊。

林温柔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是民间的叔侄关系,倒好说,可惜啊,皇家的叔侄间只预示着血光之灾。

自古皇家无亲人。只有利益。

很快,百姓都被煽动起来了。

楚傲天心急如焚,“倪超,林温柔,他们都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就连他自己的亲信,都想远离他,因为,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惨下毒手。

在倪超的宣传下,楚傲天在整个楚国的百姓中,成为“恶魔”的代表词。

很多原先是楚傲天手下的,都纷纷离开他,去投奔林温柔了。

短短一个月,与林温柔的黑暗势力交战两次,两战两败。

楚傲天只死守着一座孤城,众叛亲离,看来,是必败无疑了。

他落寞地来到曾经的太子府,这些日子来,他一直主居皇宫,享受着皇帝应该享受着一切。

只有对女人,他依旧感到恶心,碰都不愿意碰一下。

远远的,一盏枯灯前,坐着一绝世女子,女子低绾发髻,发上插了两束蝴蝶花簪子,又清纯又美丽。

楚傲天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她,不正是谢玉贞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美,这么打动他的心。

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他也阻止不了真情的流露。

走上去,他一把搂紧了她。

“太子。”玉贞也紧紧搂着他,“您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想找一个停靠吗?”

“不是,我感觉,我已经爱上你了。”楚傲天捧住她的玉唇,用力吻了上去。

夹杂着他的体味,她反而感觉很沉沦,那是他的味道,虽然带了点汗臭,可却闻起来,那样地美妙。

二人从来没有这样激烈的拥吻,而这时,奴婢过来报说:“太子妃不见了。有人说,她见太子您大势已去,收拾行李逃走了。”

楚傲天冷笑道:“让她去吧。本殿早就想休了她,立玉贞为太子妃了。”

玉贞脸红了。

楚傲天一阵凄凉地道:“可惜,兵临城下,这个时候,若是立你为太子妃,岂不是要让你跟着本殿,一起去死吗?”

“既然妾身已是太子的人,若是太子不嫌弃,妾身愿意天涯地角,都跟着太子去。”玉贞坚定地说。

楚傲天内心的冰墙被她的柔情所融化,他紧紧抱着她,眼泪流下来。

如果说,念兮是他的初次动心,他爱得这样深,哪怕是单相思,他也不曾后悔的话,那么,玉贞却是他的真爱。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爱着的人,也同时爱着自己,那感觉是多么地美好。

只是可惜,他既然成为阶下囚,他真爱她,必不愿意让她跟着他受苦。

举笔,他竟给了她一封休书。

“从今以后,你与我再无关系,你走吧。”

玉贞将那休书撕得粉碎,“太子,为什么你一定要赶我走?”

楚傲天装作冷冷地转身,“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不,不要,夫君。”玉贞的大喊却没有换来楚傲天的回心转意。

“啪!”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玉贞被人扔出了太子府之外。

“您还是走吧,太子不想见您。”几个兵士说道。

而这时,谢盘与纪晓梅坐着轿子来了。

玉贞一怔,难道楚傲天事先通知他们来接走她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儿啊,走吧,既然太子愿意放过你,说明他还算是有情有义的,跟爹娘回去,你长得漂亮,一定可以再嫁个好的。”谢盘叹了口气,说。

“不,我不回去。我已是楚家的人了,我怎么可以回去。”玉贞却挣扎着,不愿意上轿。“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爹娘着想啊。”

路灯照下来,谢盘头上飘逸的白发赫然入目。玉贞的心一颤。

此番国败,爹娘已失去了姐姐了,如若再失去她,爹娘该怎么办呢?

玉贞的心一颤。

可是,另一边,却是她深爱的夫君。

不由得,她抬头对天歇斯底里地狂叫:“天哪,为何要这样对我?”

“走吧,女儿,都怪爹爹不好,是爹爹没眼光,押错了宝。这场赌博,整个谢家都输了,输得很惨。”谢盘扶起玉贞,凄凉地说。

纪晓梅也跟着哭,只有玉贞,却是越来越清醒:“爹,娘,你知道,你们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是你们不应该,拿女儿的婚姻,作赌注。”

阴风袭来,吹得人直发抖。可最让人发抖的,却是那句话。

“玉贞,不得对爹爹无礼,你爹爹都是为了你好。”纪晓梅不喜欢有人责备自己的夫君,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女儿,“你爹爹为了我们谢家,多年来不辞辛苦地经商,好容易如果成为了士族阶级,就算是有哪里对不住你的,你也不能这样说他。”

“对,你们全都是对的。那最错的是我,行了吗?”玉贞哭着跑走了。

“玉贞。”谢盘与纪晓梅连忙追了上去。

可是玉贞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

夜,绵长,念兮忽然也是睡不着,便与林温柔一起赏月。

忽然,听到一阵抽泣的声音,念兮说:“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该不会是玉贞在这儿吧。”

林温柔说:“去看看。”

果然,月光如乳,玉贞衣服又湿又脏,正跪在地上哭泣,她是如此脆弱,如此无助,“爹,娘,夫君,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说着,竟拿起一把小刀,刺着自己的心口处就要刺。

林温柔一个飞刀,将她手中的刀给击落了。

“谁?”玉贞警觉地起身,却惊见,林温柔与念兮立在面前。

她揉了揉眼睛,没错,是他们!

“玉贞,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自尽?”念兮快步走上来,将地上的刀踢到草丛里去,生怕再被玉贞捡了要自尽。

“我不用你们管我。”玉贞不想在林温柔面前,表现得太凄惨,连忙用手捋了下头发,整理了下衣裳。

“玉贞。是不是楚傲天,又欺负你了?”念兮关心地问。

可是,玉贞根本就不领情:“穆念兮,你现在幸福了?你一切都得到了,现在却过来嘲笑我,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念兮没想到,玉贞到现在,还对她这么有敌意。

“是,我的夫君给了我休书,爹娘则责怪我,姐姐现在与我一样,命运在风雨中飘摇,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请你不要每次,都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我。我谢玉贞天生就比你好,不需要你的同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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