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过来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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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夫君给了我休书,爹娘则责怪我,姐姐现在与我一样,命运在风雨中飘摇,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请你不要每次,都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我。我谢玉贞天生就比你好,不需要你的同情!”
念兮叹了一口气,道:“玉贞,我从来没有同情你的意思,只是,我经历的比你多,我早就看透了世间的得失。我一直都想尽力帮助,曾经帮助过我的人,玉贞,过去,你曾帮了我很多,那时我没有钱,是你资助我买了田地,我才会有今日的发达。所以,我希望你好。”
“哦?现在,你又成为一个有恩必报的好人了?哈哈哈。”玉贞大笑起来,那神情似乎有些疯癫,“我样样比你好,人比你美,家世比你高,诗文比你好,名声比你好,你却可以得到自己所爱,那我,应该得到什么?”
空气沉默下来了,风吹树叶发出沙沙声也变得近若耳闻。
“谢玉贞,念兮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辩驳,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不过,你刚才说,楚傲天给了你休书,是什么意思?”林温柔一把搂住念兮,不让玉贞再欺负她,正色问道。
玉贞低下头,眼泪滴下来,落在衣袖上,染红了衣袖上金针挑刺的梅花:“他说,他不要我了。他赶我走。因为,他以为,他要败了。他不想我跟着他,一起受死。”
林温柔与念兮相视了一眼,念兮道:“想不到楚傲天还真的很重情义。”
林温柔说:“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打算?夫君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谢玉贞又大笑起来了。
这样的疯疯颠颠,让念兮看了很心痛。
“林郎,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面,孤单无助,恐怕不行,不如,我们带她回去吧。”
念兮建议道。
“你是好心眼,可是,你可有想过,我们该如何安置她呢?不如送她回谢府吧。”林温柔想得太长远,可无奈,不管怎么相劝,玉贞就是不愿意回谢府。
“谢家不出下堂妻。”玉贞倒是刚烈性子。
没办法,念兮只好带她先回穆府。
玉贞来到穆府,林温柔生怕玉贞会对念兮不利,便也时常来穆府。玉贞倒不再哭闹了,难得平静了几日。
念兮在穆府里好好地放松了几天,自从开设了这么多药房之后,念兮为了药房的生意,精神负担不小。
“姑娘,门外有人找你。”一个丫鬟跑过来说。
“找我?”念兮一脸的诧异,“会是谁找我?”
“念兮,好久不见,都还好吗?”门外响起铿锵有力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这是…”还没等念兮反应过来。
门外闪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世显!”念兮失声喊道:“你怎么来了?”朱世显一身浅蓝色,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显得精神抖擞。
“念兮,我可是专程来感谢你的。”
“快里面请,”念兮快速地将世显迎进内室。“难得来一趟,跟我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穆郎中,员外刚从官府里出来,”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过来跟念兮说:“看员外的表情,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原来念兮回到穆府之后,就派了个人暗中跟进员外的事情。
“穆郎中,员外有请。”门外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员外找你做什么?”朱世显好奇地问。
“要不跟我一起去吧。”念兮早有准备,员外肯定还会再请自己过去一趟。“在皇宫里很难有这样的机会。”
“机会?”朱世显一脸的茫然,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大约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没想到,念兮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上。
“穆郎中,你终于来了!”员外守在门口,远远地看见念兮,就赶过来迎接说。
“这是我的朋友,一起过来看看。”念兮简单的介绍了下世显,便让员外带路径直去灵堂了。
“你认为四姨太是自杀还是他杀?”念兮低声问朱世显。
“不是自杀的吗?”朱世显压低声音对念兮说:“我来的路上,大家都在传说,员外的四姨太得了抑郁症,投湖自尽了。”
“不,我怀疑她是被人谋杀的。”念兮却一脸坚定地说:“而且,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还不报官,把嫌疑犯抓起来。”朱世显转身便想去通知衙门。
“不急,今天让你过来,就是要让你学习下,如何让嫌犯自己交代。”念兮似乎是必胜在握,一脸的轻松。
朱世显虽然治病无数,但这关乎人命官司的事情,确实还是头一遭。
“世显,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念兮掀开盖在四姨太身上的白布,缓缓地说。还好朱世显有所准备,也见过死人。否则,这死了几天的尸体,是无法入眼的。“应该是被淹死的。”朱世显认真查看之后,认真地说。
“有发现什么异常吗?”念兮点点头,追问到。
“手腕处的淤血挺奇怪的,细细的,像是被勒过。”朱世显皱着眉头,问道:“有嫌疑人吗?”
“跟我来,”念兮微微一笑,走到外面大堂的正中间。
“大夫人,请问四姨太出事那天,你在干嘛?”念兮径直走到员外的正室面前,直截了当地问。
员外也早就怀疑是大夫人做的手脚,但苦于没有证据,拿她没办法。
大夫人瞥了一眼员外,明白员外也是站在念兮这边,便冷冷地说:“那天我在整理内室,身边的奴婢都可以作证。”
“是的,那天我们都跟夫人在整理卫生。”大夫人身边几个奴婢异口同声地回答。
“身为大夫人,打扫卫生还需要你亲自动手吗?”念兮冷冷地问。
“有些事情,我还是自己做的。”大夫人争辩道。“比如说整理首饰的事情。”念兮一字一句地说。大夫人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她便又恢复了平静。
“当时四姨太刚好来看我,所以,我也让她一起帮我整理。”大夫人见念兮猜到自己跟四姨太接触过,便抢先将事情讲明。“后来呢?”员外有些着急了。
“后来,后来整理好了,我就让四姨太回去了。”大夫人缓缓地说,但语气中明显弱了很多。
“你没送她什么东西吗?”念兮继续问到:“员外去年送你的项链去哪里了?”
“项链?”大夫人全身一个微颤,“项链被我弄丢了。”
“弄丢了?”员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月初我还看见了,怎么就丢了?”念兮紧紧盯着大夫人的眼睛,试图捕捉其中敏感的信息。
“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丢了,”大夫人吞吞吐吐。
“是这个吗?”念兮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一根金黄色的项链静静地躺在手帕上。
“怎么在你这里?”员外一脸的诧异。
“是这个吗?”念兮缓缓走近大夫人身前,将手帕中的项链缓缓的交还给大夫人。
“不要!这不是我的!我不要!”大夫人突然惊恐万状,伸手将项链狠狠地推还给念兮。
“这怎么不是你呢?你到底做了什么?”员外确定这项链就是自己送给大夫人的,大夫人不可能不认识。
“员外大人,请看这里。”念兮将员外迎到四姨太的尸体边,将四姨太的手腕轻轻抬起。细长的瘀痕显得异常醒目。
“大人,可看出其中的端由了?”
“这花纹?这是项链的花纹!”员外激动地用手指指着四姨太的手腕说到。
“你这女人,为何如此狠毒!”员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大夫人的脸上。
“这就要问你了,为何让我独守空房!”大夫人咬着牙,一丝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慢慢流下来。
“现在真相大白了。”念兮将项链递给了员外。
“你是怎么做的?”员外追问道。“你为什么用项链绑住四姨太的手腕?”
“四姨太到处得宠,把我这个正室放哪里去了?”大夫人冷冷地说:“如果她不死,我这一辈子就都完了。”
“那项链是怎么回事?”员外问。
“我找先生算过,用金子绑住她,她这一辈子,下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和我抢了!”大夫人说罢,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朱世显倒吸了口冷气:“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女人心,海底针阿!”
在穆府的慢慢调理下,谢玉贞越来越出落的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少女的优雅与自信使其成为男人私下里话题的重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可脸上不断冒出的痘痘,令她整日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念兮,我这满脸的痘痘,你倒是救救我阿!都没脸见人了!”谢玉珍站在念兮面前,一脸的焦虑。
“这有什么好担忧的,等年纪过了,自然好了。”念兮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个事情。“不长在你脸上,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玉珍一肚子的火,撂下两句话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念兮也不拦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能去哪里。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会一点医术,就这么自视甚高。”谢玉珍一把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你不看也罢,自己的问题,我自己解决!”谢玉珍说罢,便翻出了自己从外面收集的医书。念兮看在眼里,见谢玉珍瞎折腾,便也不在意。
“阿,我的脸!”谢玉珍一声惨叫,惊的树林中的鸟儿都铺翼而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念兮第一时间赶过来,关切地问。
“不要过来,你给我走!”谢玉珍低着头,伸手在空中使劲挥舞着。狂乱的动作,将数个瓷器花瓶打落地上,摔得粉碎。
“到底怎么了?”念兮厉声道:“不要胡闹了!”
“不,我不想见任何人!都给我走!”谢玉珍仍然没有抬头,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啜泣声。念兮感觉到了异样,一个跨步向前,抓住了谢玉珍的双手。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念兮摇着谢玉珍,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念兮,我毁容了!”谢玉珍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伸手抱着念兮的脖子放声痛哭起来。
念兮将谢玉贞推直身体,只见她脸上红黑交错,惨不忍睹。
“怎么搞的?你用了什么东西?”念兮差点没认出来。
“我按照书上的方法,将珍珠粉敷在脸上。原本以为可以祛痘美白,可却没想到,痘痘越长越大,还长了更多的小颗粒。
念兮认真查看谢玉贞的脸后,宽慰地说:“没事,就是有点过敏。没什么大问题。”“还没大问题?”谢玉贞大声说:“都没脸见人了,还没问题!你有没有同情心!”
“如果你听我的,不要乱弄,也不至于如此。”念兮也有些生气了,谢玉贞竟然如此不讲道理。
“如果都按照你说的去做,我就不用做什么了,等着痘痘自然褪去,那时候都不知道何时何月了。”谢玉贞不甘示弱。
“如果你能把我的脸看好,我就听你的。”瞥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谢玉贞整个人都软下来了。只要能恢复面貌,哪怕是之前的痘痘都还在,也比现在强过百倍。
“珍珠粉颗粒细小,正常情况下皮肤可以完全吸收。”
念兮解释道:“但你皮肤更新速度较快,代谢脂物堵塞毛孔,再加上珍珠粉的颗粒,毛孔只会越发堵塞。”“有的治吗?”谢玉贞一听念兮的解释,顿时安静了许多。
“我之前不懂,现在开始,我都听你的。”谢玉贞一心想要美丽,为达目的,她可以暂时放下一些东西,包括尊严。
“首先,不要再往脸上抹任何东西!”念兮说罢,便命人将谢玉贞房间里所有的珍珠粉移走,并且还有她原先收集的医术。
“只能用清水洗脸,切记!”谢玉贞用力的点点头,”还有什么吗?”在她看来,应该再做些什么,好让脸上的肌肤更快地恢复。
“不要着急,我已经给你拟好了药方。”谢玉贞一听,心情顿时大好。
“那就完全听你的。”念兮刚给谢玉贞看过肤质,其湿热体质明显。由于缺乏有效的调理,邪气上走头目,从颜面部排出体外。因此,要美容养颜,首先需要祛湿排毒,清热和肤。念兮以薏苡仁为君药,取其可以利湿美容之功。以黄连清上焦火热,使湿热之邪尽祛。
三副药下去,谢玉贞脸上的红肿消退很多。但仍然不够平整。“念兮,你看,这脸上还是不够滑嫩。”谢玉贞牵着念兮的手摸着自己的脸。
“不急,我已再立新方,桃仁四物汤。”以桃仁,红花活血,乌梅润颜,枸杞滋补肝肾。当归活血凉血。谢玉贞以此方继续调理七日,肤质大有改善。
楚傲天赶走了玉贞,精神上简直被冲垮了,早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朱皇妃特意赶到太子府。
玉辇降,朱皇妃看到一张苍白的,死气沉沉的脸。
“哦不,这不是我的皇儿。本宫的皇儿,向来勇敢过人,从来言败。可如今的这个是谁呢?还未真正开战,就已失去了活下去的一半信念。”朱皇妃哽咽道。
楚傲天跪下来,苦笑道:“母妃,孩儿不孝,只怕孩儿已厌倦了这些年的斗来斗去的生活,可惜,却怎么也逃不开。”
“你想逃?本宫这一辈子一直想逃,可依旧逃不到,唯一的希望便是你了。如若你这次成了,本宫将会享受一世的清福了,可惜,你却这样让本宫失望。”
“儿子不孝,请母妃原谅。”楚傲天并不希望自己这样消沉,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玉贞走后,就好像是带走了他的魂,他的士气,再也高不起来了。
“谢贵妃如今被我关起来了。本宫已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林温柔那边。我想,谢玉贞也会知道吧?”朱皇妃坐下来,喝了一杯茶。说。
楚傲天一怔:“母妃您将谢贵妃关起来了?”
“本宫料到谢玉贞从你这儿离开之后,一定会投奔到林温柔那边,如果如此。所以,本宫抓住谢贵妃,只怕,谢家的人不会就犯。”朱皇妃那一向憔悴的脸,竟因为战斗而充满血色。
她知道她不能输,不但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唯一的,最爱的儿子。
“不,这不可能,玉贞怎么会去找林温柔呢?”楚傲天兀然站了起来,不敢相信。
“你不信?”朱皇妃冷笑,“儿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着各自飞,谢玉贞本来就对林温柔有意,她会逃到林温柔那儿,也不足为奇,不过,儿啊,你要记得,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最爱你的人,只是为娘一人哪。”
“不,不!”楚傲天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你让为娘活下去,总得有个指望吧?”朱皇妃轻拍楚傲天的背,眼睛红了,声音带着颤抖。
这可怜的样子,让楚傲天见了非常地揪心。
一股力量,从朱皇妃的手掌,延伸到他的五脏六腑。
他站了起来,目光变得刚毅如剑,“母妃,你说得对,谢玉贞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我为她这样。孩儿打算勇敢地站起来,与倪超,林温柔,背水一战!永不言败!”
“这才是本宫的好儿子。”朱皇妃老泪纵横,多年的隐忍与艰辛,为的,就是今日。
倪超(以下都称之为楚超)与林温柔联合,一个明攻,一个暗取。
分别从帝都的前后门攻入。
虽然,楚傲天率军奋勇作战,可终究敌不过楚超与林温柔的过人智谋。
再加上,林温柔大得民心,民心所向,而却楚傲天成为弑父杀母的穷凶极恶之徒,不出三日,城门被攻破,楚傲天与朱皇妃,带着谢贵妃,夺路而逃,来到原先蜀国地域的一座城池里。
林温柔马上下令,原先蜀国地域的守军围攻楚傲天,将楚傲天所在的业城围成一座孤城。
“什么?傲天败了?不,我要见傲天,我要见傲天。”住在穆府的谢玉贞,发疯了一样要冲出去,几个奴婢都拦不住她,只好匆忙去报告念兮。
念兮过来了,谢玉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请你看在我们往日情份上,让我去见见傲天吧。”
“楚傲天这次是必败无疑了,你过去,难道是想送死吗?”
玉贞眼睛里却写着执着:“他是我的夫,也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相爱是什么滋味的男人,他若是死了,我决不独活。”
念兮感动了:“玉贞,”你真的愿意跟随楚傲天,不顾生死吗?”
“当然了。求求你,念兮,让我见见他吧。”谢玉贞甚至跪了一来,
念兮扶起她,说:“楚傲天很是恨你,他未必愿意见你呢。”
“为何这样说?”玉贞一怔。
“因为我听说,楚傲天下令,让每个兵士都以林温柔夺走他的爱妻谢玉贞为口号,誓要雪夺妻之耻。但是兵士认为楚傲天只重视妻子,不重视他们,所以,纷纷倒戈了。”
“什么?战士们为他浴血奋战,理应看得比我重要,为什么,他要这样?”玉贞心哪刀割般。
“他误会你与林郎了。其实,不是楚傲天想象得这样。也只有你,能制止这场战斗,让百姓们早点回归太平,也减少无谓的牺牲。”
玉贞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念兮在说什么似的,喃喃道:“我要去告诉他,我早就对林温柔没有非份之想了,我现在,满心里都只有他。我最不想看到的,是他会出事。”
“既然你这样想,那我带你去见楚傲天吧。”念兮说。
玉贞怀疑地望着她:“如今两地大战,刀剑无眼,连林温柔都近不得业城,你如何让我去见楚傲天?”
“我亲自护送你去。”念兮那双水眸眨了眨,长睫毛跟着颤动着,很是可爱。
“你护送?你有什么?难道你认为,是你过去,楚傲天就不会杀你了吗?”玉贞妒忌之意很明显。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护送你过\去,我们这边的人才不会放箭射你,至于到了楚傲天那边,是生是死,全看我个人的命运。”
玉贞一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林温柔不知道吗?”
念兮深叹了一口气:“林郎公务繁忙,这种小事,不能再让他操心。只要可以停止战争,他就不用这么操劳了。”
“你的意思是,林温柔并不知道你要护送你?你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换来太平?”
念兮点点头,“过多的战事让林郎消瘦了不少,业城易守难攻,如果不能早日将业城攻下来,林郎一定会被累垮的。如今整个楚国百业待兴,民心暴动,只有早点结束战争,才是良策。”
“所以,哪怕你这样做,会有生命危险,你也在所不惜?”玉贞问。
念兮低下了头:“如能为林郎做点事,我是心甘情愿的。”
“就好像,我为楚傲天,也可以做任何事一样。”玉贞忽然感觉,与念兮又开始亲近起来。
想不到,她们依旧是同类的人,经过了这么多,她们就算是敌人,也有相同相吸的地方。
“事不宜迟,趁林郎现在还没有回来,赶紧动身吧。”念兮催促道。
“好。”玉贞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当她拿起包袱时,忽然一个东西掉在地上。
那是一幅画,画上画着的人,正是林温柔。
念兮还记得这画,这是很久以前,玉贞还没有嫁给楚傲天时,她画的。
那时,她还痴迷着林温柔。
“它已经没有用了,烧了它吧。”玉贞说完,随手就扔入了火炉中。
念兮连忙将画像拾了起来。
“你没用了,也不必烧了啊,送给我吧。”念兮说着,将画像交给奴婢,让奴婢好生保管。
玉贞说:“是了。烧人的画像是不吉利的,倒是对不住了。”
念兮知道玉贞是什么极乐鸟。
玉贞是深受高等教育的大家闺秀,怎么会不知道烧人画像不吉利一说呢?她是故意这样的,为的就是希望林温柔出事,这样,她的楚傲天才也有活命啊。
想不到玉贞现在,可以为了楚傲天在,诅咒林温柔了。
念兮只是看了玉贞一眼,没有说什么。
当夜,念兮先找了个箭术高明的人,射了一张纸条给对面城楼。那纸条上写着,今晚玉贞要来。希望他们开城门放行。
朱皇妃质疑着这纸条的真实性,“儿啊,你不能相信他们,谢玉贞这个贱人既然已投奔林温柔,怎么又会被送过来呢?一定曙林温柔的奸计,希望以此骗人得开城门,借以攻破。”
楚傲天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谢玉贞这样对我,就算真是她,我也不会开。”
“儿啊,你这样做,本宫就放心了。”朱皇妃高兴地说。
是夜,念兮与玉贞披上披风,果然一步一步朝城门走来。
城上的兵士看到了,马上通报给楚傲天。
“不许放箭。”楚傲须早就来了。
他看着两个女人的身影,渐渐朝这边走来。
心蓦然一痛,真的是念兮与玉贞吗?
仔细看四周,并没有所说的埋伏着的人。
看来,真的是她们两个人。
“太子,城门开吗?”兵士过来询问楚傲天的意思。
楚傲天眉毛一皱,“开。不过,不要让朱皇妃知道。”
兵士于是打开一偏门。
念兮与玉贞连忙走了进来。偏门在她们进来之后,马上就关上了。
“太子有令,带她们上来。”兵士大声宣读着口令。
念兮她们被带到城楼上一间将军房里。
楚傲天正斜着身子坐着,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两边的灯笼将淡淡的红光投射在他的脸上。
他的眼神异呼寻常地平静,念兮感觉这种平静,比争吵喧哗更加可怕。
“夫君。”玉贞兴奋地叫着,如果不是有手下拦着,只怕她早就扑上去了。
楚傲天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念兮能感觉得到,他在强烈地克制住自己。
“你不要叻我夫君。你的夫君是林温柔,我不是。”
这冷漠的声音让玉贞满腔兴奋化为乌有,“不是这样的,夫君,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像别人传言中的那样,去找林温柔,我是被念兮所收留的,我这睦日子来,一直都只住在穆府上,不信可以问念兮。”
楚傲天冷笑道:“问念兮?我又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合伙来欺骗本殿呢?”
“不,夫君,妾身对夫君顺一片痴心,苍天可鉴,若不然,便不会冒死赶到业城,只愿见夫君一面。”
楚傲天斜睨着念兮,“你来,就不怕本殿杀了你?”
念兮轻轻一笑:“太子,其实,你明明深爱着玉贞,却不愿意承认,你明明是这样地想见玉贞,可是,真的见了,却对她冷言冷语,太子,你这样不累吗?”
“孤的事,不必你理!你不要以为,你很了解孤!孤当年是怎样地爱你,你却又是怎么地爱着另一个男人,孤被你伤害的心,不是你可以理解的!”楚傲天不由得咆哮道。
“如若太子今日是为念兮而生气,只怕念兮早就死于城门之下了。太子其实最爱的人,是玉贞。如果,念兮将玉贞送回来了,念兮不怕死,为的,只是希望向太子,表示休战的诚意。”念兮一脸镇定。
楚傲天越是生气,他发挥是要表现得镇定,这样,才能让楚傲天的情绪,受她的指引。
“夫君。”玉贞泪眼连连,楚傲天的心,终于软化下来了。
“玉贞!”楚傲天冲上来,一把抱起了玉贞,在原地旋转了两圈,才放下。
“夫君,你相信我了?‘’玉贞一阵惊喜。”
楚傲天点点头:“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对我的深情,只是,我太在意你了,所以,才会心生醋意。”
“夫君!”
“玉贞!”
二人如久违的干柴逢着烈火,紧紧抱成一团,也不顾还有他人在,竟缠绵亲吻起来。
念兮侧过脸去不看。
过了好久,他们才发现还有念兮在,不由得清咳了两声,放开了彼此。
“好了,玉贞,你且坐下,我要听听,念兮不顾生命过来,为的是什么。”楚傲天拉玉贞坐在旁边,说。
念兮说:“战争已让百姓们苦不堪言了,还请太子上承天意,下应民心,将皇位让给世子楚超,则妾身会代太子向世子求情,让太子管理半个蜀国。如此,天下安定,太子也可与玉贞长相厮守,安安份份地做个蜀王,何乐而不为呢?”
楚傲天闻言不由变色,继而仰天大笑,念兮依旧是镇定从容,楚傲天笑毕,厉色说:“好个天下太平,念兮啊念兮,你怎么不去让楚超与林温柔两个退兵?却让本殿投降?休说本殿从来不会投降,就算是失败了,了不过一死罢了。就凭你口口声声叫我为太子,你就应该知道,太子自然是继位的最合理人选,如今,是楚超要篡位谋权,逆天百行的,应该是他,不是本殿!”
念兮摇摇头说:“就算如此,可如今,世子占据大半个中国,而太子只居业城一弹丸之地,太子自比,能赢得了这场战役吗?”
楚傲天忿然道:“就算是赢不了,也要与楚超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这样伤害的是天下百姓。”念兮看着玉贞说,“如若当真是被世子攻破了城池,只怕到时候,朱皇妃与玉贞,都将成为军妓,这是楚国的军规,凡是战败的家眷,都要充为军妓,难道您希望看到这个场面吗?”
楚傲天的心一颤,这点,他倒是没考虑到。
“太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身边人着想啊。太子口口声声说要给玉贞幸福,可如今,却一心只为求自己的权势。太子应该明白,楚超与林温柔都以仁义为师,他日太子投降,世子必会以仁义之名,给太子一个保全。太子放心好了。”念兮见楚傲天有些说动了,便进一步利诱道。
楚傲天想了一想,道:“难道林温柔,当真答应让本殿做一个蜀王?并准许有封地?”
念兮点点头:“妾身相信林郎一定会的。如今蜀国国土太大,可却缺少守卫的人,太子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楚傲天起身,背着手来回踱着步。他在深思着。
念兮在等待着,玉贞也在等待着。
太多的战争让玉贞感到害怕,她现在最希望的,是楚傲天能够活着,就算是做不成皇帝,只要能好好地活着,她便满足了。
所以,她也是希望,楚傲天不要再负隅抵抗了的。
“此事容孤再想想,念兮,你既然来了,就先留在孤这儿吧。”楚傲天没有要放念兮离开的意思,这点,念兮早有准备。
“好。”
“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楚傲天佩服念兮的胆识。
“因为我知道,太子会为了朱皇妃而玉贞,做出最明智的决定。”念兮说完,便大大方方地跟着兵士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