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孟繁贞,这样的目光,仿若一团火,燃烧着他心里那一阵阵的不安,他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我永远不会让你看不见我。”
孟繁贞点头:“昭宇,你要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永远也不许忘。”
他把手举过头顶,对天起誓:“天地可证,我永远不会让孟繁贞看不见我。”
孟“噗”的一下子就笑出来:“我说着玩呢,你当真了。”
他只是目光沉沉:孟繁贞,聪慧如你,是不是早已知晓我的动机?可是他没有了退路。他也笑出来:“那么,我也说着玩呢。”
当初养在马厩里的马早在魏抚征南调的时候就捐献给了国家机关,所以孟繁贞看到从马场另一头被人小跑着牵进来的俊马的时候还是微微呆了一下。
慕昭宇伏在她耳边说:“孟繁贞,我讨你开心,你说,我有没有成功?”
她只给了他一个长长的亲吻,仿若用尽这一生情感。
然后她一步一步退开,飞跃上马,渐渐沿着这绿色的宽大的毯子一样的草场跑远了。慕昭宇跟在她身后,骑马去追,把时光一圈一圈逼过来的涟猗甩在身后。
晚上的时候他们回到兰记,慕昭宇的套房:074。两个人都玩得高兴,于是小酌几杯,孟繁贞弓马娴熟,可酒量却是不大出色,不过几杯果酒,就已微醺,脸色娇媚可人,如同涂了上好的胭脂。
慕昭宇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说:“三儿,你先去洗个澡。”
孟繁贞听了话,摇摇晃晃的去了他的芬兰浴室。
他看着她的身形在白色的纱门之后消失,转眼就打了电话:“夏公子,你在哪里了?”
“……”
“好,十分钟之后见。我在704等你。”
他删了通话记录,然后换上鞋子,半瞌着门,轻轻走出去。
繁贞,对不起。
我这一辈子,再没有办法放开莫少卿,这些不得已加诸在你身上的伤害,就让我用来世偿还。他眉眼黯然,转过回廊的时候,看到三三两两拿着摄像机的记者等在转角之处。
明天,明天又会扬起怎的风暴?
他不敢去想,只愿这一刻,能长久一些。
从“兰记”出来之后,他就打电话给人订了去伦敦的机票,连夜到机场,登机,离开这个风雨欲来的城市。
飞机一点一点的从夜色苍茫的地面腾腾飞高,如飞鸟一般扑入这如墨的空间。他在离地三千米的高空渐渐恍惚。
那一年,那一年。
她坐在被绿树掩映的高墙之上,对准随军操练的他狠狠弹了过来一个红毛丹。下手又准又狠,痛得他差点哭出来,他斜过眼望过去,她却对着他扬起得意的笑,那样的调皮又可恶,从繁盛的枝桠之间一眨眼就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