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将检查室的打开,走到一旁清洗着双手,“身体恢复的状况比预期的要好很多。”
“真的吗?”上官若唏自一旁的沙发上跳起来,走到门边挽着墨言的胳膊,“言哥哥,你听听,比预计的要好。肯定是我的猪骨汤起的作用。你可要好好地感谢我哟。”
“……”
“言哥哥,你还好吧?”上官若唏侧头询问着,墨言时不时的沉默让她感到极度的不安。
“恩。”墨言微微地点头,站在落地窗边阳光温热的气息包裹着身体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小唏,我们坐到那边吧。”
“哦,好啊。我扶你过去。”
墨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擦手的毛巾折好放回原处,看似无意地询问着,“你们的婚礼是按期举行吗?”
“啊,这个啊……”上官若唏转头看着一旁沉默的墨言,有些犹豫地说着,“如果言哥哥的身体可以在那之前恢复的话,我倒是希望可以按时举行……你觉得呢?言哥哥?”
“按照现在的恢复状况来看,没有什么问题。”墨然如实地说着,视线却落在墨言太过于平静的眼眸,“言,你的意思呢?”
“请柬应该还是之前的日期,一会回去的时候顺便问一下祖奶奶吧。”
“那就是说,我们会结婚咯?!”上官若唏开心地笑着,头抵在墨言的肩头,“哇,真好。那我们要什么时候去选结婚礼服呢?我觉得之前那家啊,就是……”
“你喜欢就好。”墨言将头侧向落地窗边那一道分界线,那一道阳光与阴影的分界线,灰色的眼眸微微敛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不再习惯站在阳光下。
那明明温热的气息总是无形之中灼伤着他。
扣——扣
微浅的敲门声在上若唏爽朗的笑声中并没有很清晰。之后门缝一点点的开启,墨言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一握,还来不及思考的时候眼角那一抹黑色的一角早已告诉了他,站在他身后的人的身份。
“那我们就去之前的那家婚纱店啊,只是不知道之前试的那件礼服有没有被人选走啊。言哥哥,你觉得那件我穿着好看吗?言哥哥?你怎……”上官若唏侧身询问着,嘴角的笑容在接触到那双墨玉般的眼眸时顿时僵住,她环着墨言手臂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站在门外做什么,不是来检查胎儿的吗?”墨然起身将一旁的椅子摆在办公桌前,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空气中僵硬的因子,“你先进来坐一下,我给言拿一点药,再一起去做B超。”
“既然你手边有事情,那我就先去那边等你好了。”误雪淡淡地说着,宁唏寒有些不放心地低头,刚才她的腹部就是因为阵痛才会到这里的啊,耳后豆大的汗滴显示着她此刻的疼痛。
“现在胎儿早已成形,不打算让言看看胎儿的现状吗?”墨然自一旁的药柜里取出几个瓶子,一一的将确切的剂量服用时间标注在上,“那也是他的孩子。”
“言哥哥?”不可以的!不可以!
墨言眼睛的余光瞥见她放在腹部泛白的十指,她右手中指上的蓝色纹样异常的清晰刺目,“药,还是你配好让人送到我房间就好了,我和小唏还要找祖奶奶询问一下关于婚礼的时间问题。”
“我们该进去了。”宁唏寒在耳边轻声地提醒着,用了五秒钟的时间误雪才意识到自己挡住了他们的路,略显狼狈地向后退,低垂的发丝遮挡住误雪惨白的面色,空洞的眼眸躲在发丝的阴影下。
“胎儿的状况一直很不稳定。”墨然依旧审视着手中的药物,耳边止住的脚步让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是你们给了它生命,是去是留不该你们做父母的一起决定吗?”
“你说什么?”误雪猛地抬头,死寂的瞳孔因为她的不知所措而更显得空洞凄凉,“我的孩子……你刚刚说……”
宁唏寒扶住误雪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体温从早上就一直烫得吓人,“她的身体今天下午醒来就不舒服,我们匆匆忙忙到这里来也是从刚才开始她的腹部就一直在痛……”
“言,你还在发什么愣,还不把她抱进来。”
误雪感觉自己像是浮在一片深海,从有意识开始她就拼命地向上游,想要浮出水面。可是脚底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紧紧地纠缠着,海面那一抹光亮越见淡薄最终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
而,她就被那种缠付留在了深海直至毫无生命的迹象。
“这是我的孩子。”误雪全身的重量倚在宁唏寒地身上,无力地推开墨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唇边扯出一抹因为疼痛而略显扭曲的浅笑,“我可以自己决定。”
孩子,妈妈不会把这种晦涩的人生留给你。
我不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