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墨言,你知道吗?你该死!你和你的父亲一样,你们都该死!”手枪上膛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面,误雪眼眸微微地晃动着,墨玉般的瞳孔上仿佛有血液流动的痕迹。
“伯母,不要啊。言哥哥是你的儿子,你不要……求求你啊……不要啊……”上官若唏哽咽的声音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些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而让她感到恐惧的是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慌乱,更多的是憎恨和……兴奋。
“他是我的孩子没错啊,那你倒是问问他我这个母亲在他的眼里值几分?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只会无视我!”
“祖奶奶?”上官若唏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老人的身上,可是换来的还是一片沉默。那冰冷的枪口直指着昏迷的墨言,而上官若唏只能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抱着墨言,护着他,慌乱的眼神里面浮上一丝的坚决,“你杀了言哥哥伯父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恨……”
“闭嘴!”记忆中总是那张明朗的面孔,是她最为迷恋的。墨钎从来不会浪费任何感情在她的身上,恨她?多么奢侈词啊,“墨言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他的心思放在你身上分毫,你现在竟然愚蠢到用自己的生命护着他。”
看着血自墨言的体内不断地溢出她的手不断地颤抖,如果墨言注定和墨钎一样,只会将自己的性命双手为这个女人奉上的话,那她宁愿现在就先结束他的生命。
“去死吧。”
“住手,舅母。”墨语在她握下扳机的那一瞬间握住她的手腕,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神情错乱的女人,“为什么你要对言做这么残忍的事情?……放手,你会后悔的!舅母,求求你放手啊!”
“我现在后悔的就是为什么当初要生下他!”
几近疯狂的人会做的只是死命的挣扎纠缠,最后‘砰’的一声,两个人纠缠的身体同时静止,下一刻鲜艳的血色在墨语腹部雪白的衬衫上蔓延开来。
海浪拍击岩石的声响回荡在溢满血腥的空气中,像极了一场华丽的舞剧在落下帷幕时的回响。
误雪的眼睫微微地晃动,垂在身侧的右臂缓缓地抬起,苍白的手指沾染着血色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美丽。她清楚的意识到她--莫舞雪,将再一次给墨言的生命增添一笔无可饶恕的罪。
终其一生,他再也不会将她拥入生命。
“别……”在手臂抬起的那一瞬间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划过误雪的耳膜,她的手指微微地颤抖因为她明白墨言那一声意味着什么。墨言,冬天已经过去了,我可以感觉到空气里面那残存的一丝冬日气息,它正在和这个世界进行着最后的告别仪式。
所以……
就在这里,我们也该说再见了。
误雪的嘴角浮现出若有似无的弧线,祭奠着即将结束的生命。
然后闷闷地一声,一具身体应声而倒。
随着众人惊恐的尖叫声,血以及其张扬的姿态迅速的在周边的地板上蔓延开来。
宁唏寒掠过慌乱的人群向落地窗向外看去,对面楼层上的一个人影映入眼帘,黑色的瞳孔微微地晃动,像是意识到什么,她将手里的手枪缓缓地收起,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举尸体。
对,是尸体。
一枪毙命,正中眉心。
而静静地叠坐在一片血泊之中的误雪,她几近透明的发丝被海风吹起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眼眸像是放空了一样,盈满瞳孔的是地板上一片的血色。她嘴角残存着那一丝弧线,异常美丽却让人不禁感到恐惧。
那笑,像是来自地狱的邀请。
当视线接触到误雪垂在身侧的双手,宁唏寒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指缝里渗出滴滴的鲜血,只是不知道那血是墨言的还是她自己的。
所有的人还没有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只是听见误雪的声音有些发愣的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只见她上扬的双唇一开一合的说着,“你们有两分钟的时间,将他们送到然那里。”
“是你杀了她?!”几乎是肯定的,地上那具早已停止来了呼吸的尸体,倒在血泊里面的墨言和墨语让墨凡尖叫出声,“你这个魔鬼!你是个魔鬼!”
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后退,这个坐在血泊里异常美丽的女人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与罪恶。
“我建议各位最好不要再发愣了,我可不想让这么多人成为言的……殉葬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