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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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歌,你疯了吗?”她惊怒吼道。

“我是疯了,也是你逼的,是你先背叛我们的约定,是你——”他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他那么一片真心地宠她,爱护她,她却算计着要从他身边逃离。

“你……啊……”他冰凉的手探进她的衣内,她惊得浑身一颤,随即惊呼之声消失在他的吻中。炽烈的吻几近让她窒息,他放肆地探索着一切,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唇舌一种延至锁骨,她全身剧烈地颤抖,惊恐地望着他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摇头泪落,怒声道:“顾长歌,你放手,你非要我恨你才心甘吗?”

“早该恨了不是吗?我恨了这么多年,你也尝一尝恨是什么滋味不是很好。”他眼底满是狂肆的怒意,那种爱恨之间天人交战的痛楚,他已经受够了,他好不容易,放下过去,放下一切真心地对她,可是她却将这份真心狠狠践踏“我说过,不要逼我,要留下你,我有的办法和手断。”

“你那是掠夺,所以你不懂爱。”她冷冷地望着他的眼睛。

他微怔,趁着这片刻,她挣脱他的控制,然而却未逃出一步再被他拉回,混乱之中,她听到丝帛碎裂的声响,她听到心里某一处崩塌的声音,心头涌起莫大的哀痛这一刻,她无比想念远方的楚夜澈,如果早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宁愿幽寒陆军那场大火中死的是她。眼前楚夜澈的面容越来越清晰,她心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他低头咬着她的耳垂,细细**。她摸了到别在腰际的短刀刺入小腹之中,她身体剧烈一震,突然望着他笑了:“我若欠了你,我用我的命偿还。”

他撑着身子望着她,眼底是她所未见的深情与脆弱。她缓缓闭上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间。

夜澈,我爱你。

顾长歌身形一怔,惊惶地退下床榻脸色霎时间惨白无一丝血色,恍然间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被凌辱至死的如花女子,他摇着头后退,他做了什么?

“御医——,御医——”他惊惶失措地怒吼出声。

含元殿外所有的守卫侍从都被他撤下,又何来的人进来应声。他只看到她的伤口血流如注,染红了她的白衣,用外袍将她一裹抱着出了含元殿急奔御医苑,御医们瞧着惊惶失措的身影闯进来,纷纷前去迎驾。

“快救她……快……”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将人放在桌案之上,血迹染红了裹着她的外袍,他只觉胆颤心惊,为了逃离她,为了那个楚夜澈她竟然这般决绝,以死相抗。

御医们慌忙上前把脉,急急上前回道:“陛下,伤势要先到内室止血……”

话未说完,顾长歌已经重新将人抱起入了内室。

待到御医们处理完伤势出来,天色已经大亮。

顾长歌坐在外室,瞧着身上斑驳的血迹抚了抚额,心头说不出的酸涩与心痛。他真的被她气疯了,他那么信任她了,以为她会安心留在他身边,她竟然是一点一点让他放松警惕,谋划逃跑,若不是景绯月前来告知,只怕这时她已经逃离了盛京。

他爱过应帝,爱过楚惊鸿,爱过楚夜澈,为何就不能爱他?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留不住她的心,便要留住她的人,想到这里凤眸中骤起无数寒芒……

见御医们从内室出来,他冷声问道:“她伤得如何了?”

御医院院士躬身上前回话:“还好未曾伤到要害,血已经止住,只是受得了惊,加上寒气入侵身子弱了些,好好调养还是可以恢复的。”

他微微松了口气:“以后你们每日记得去含元殿诊治,治不好她,你们也别想出这宫门了。”顾长歌起身进入内室。

外面的一群御医一阵胆寒,那女子分明就是千夏的皇妃,却被景帝囚于深宫,这其中是什么关系,他们不好妄自揣测,自被景帝召进宫来,便不准他们踏出宫门,如今……

她的寒毒要想调养痊愈那是难如登天的事,若治不好,他们也便人头不保了。景帝不似当年的应帝,也不似皇太女,作事作凭心情,不会理会理法规矩。

昨夜自水中出宫中,还未愈的风寒再度发作,加上失血过多她陷入昏迷。再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含元殿内宁静而祥和,阳光透过窗子暖暖地照进屋内,她抬头抚了抚头,却发现手碗被套了什么东西,霍然睁开眼坐起身,大力之下牵动了伤口疼得她直皱眉。

左手被套上玄铁精制的铁环,用长长的细链拴在墙上,手环处被人用丝绸缠着以免磨伤了她的手,她是该痛恨他的残忍,还是该感谢她的体贴。

他知道就算留着她,但她的心不在这里定会再寻机会逃离,便索性将她锁在这含元殿内,铁链的长度足够她在含远殿外的小院活动。这便是她的不择手段,她见识到了,不惜将她当成囚徒一般,也要将她困在他身边。

她望着手上的玄铁手环,唇角扬起嘲弄的弧度。

景绯月与两名宫女送来膳食,瞧见床榻上已经醒转的人,眸底一掠而过的笑意:“这么快就醒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怔怔地望向景绯月质问。

若不是她向顾长歌报信,她便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景绯月放下手中托盘,将煎好的药端到床边,冷然一笑:“因为……只要你一生回不到昊帝身边,你就一生痛苦,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景家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怎么放过她,只要她背叛了顾长歌,他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如此一来不用她下手,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如今她被困皇宫,与昊帝夫妻分离,已经让她心伤不已。只要她人还在景宫王宫,她就有得是机会对付她。

“你果然是变聪明了?”十一嘲讽一笑。经历了家破人亡,从一国公主流落成卑微的宫女,她怎么会没有一点长进,只是她太小看她了,她肯屈服于顾长歌留在这宫中,便足以证明了她已经再不是那个天真的景绯月了。

“那也是承蒙你的恩赐,我的好妹妹?”她笑着将药碗递到她手上,失去了父亲和母后的保护,在这深宫之中为了生存,她所学到的本事,可不止这些。

十一冷冷地望着她,一挥手将她递过的药碗打落在地:“收请你的假好心吧。”

景绯月不惊不恼,起身到桌边的托盘中又端过一碗药:“放心……我没下毒。只不过,打翻一碗药……御医苑里的御医就要死一个,你喝还是不喝?”

顾长歌深知她的软肋,她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人丢了性命。她盯着面前的景绯月,一把接过药碗仰头一口饮尽,将碗扔到她手中。

“你不用再白费心思,除非他愿意放你走,否则……你就等着死在这含元殿吧。”景绯月收起药碗好心地提醒着床榻上怔怔出神的人。

她分明听到她话语间那幸灾乐祸的笑意,也许她的确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活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回去。

另两个宫女,微微躬身:“皇妃娘娘,奴婢服侍你更衣。”她没有拒绝,任由她们扶着起身,玄铁的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沉寂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她很配合的梳洗,用膳。即便出不去,但人总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逃出去。她不想做这些无谓地反抗,反而连累无辜的受其牵连。这一次的欺骗之后,顾长歌定不会再信她任何话,要让他开锁那简直可以说是痴心妄想。

一连数日,她很乖顺吃药,换药,用膳,没有一丝反抗。明明绝望地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唯一一条逃生之路也没能让她逃出生天,哪还有什么希望?

夜风微凉,带着淡淡的花香,她站在含元殿外,缓步走着,镀金的铁链与地面磨擦发现刺耳的声响,在沉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夜空之上,满月皎洁。她微微仰着头,眉眼如画,双手合十虔诚祷祝楚夜澈与楚惊鸿兄弟二人能平安。银色的月光映在如玉的面庞上,带着几分令人心悸地清冷。

忽然感觉到背后有轻轻地脚步声,猛然转身,正迎上走来的人一双妖邪的眸子。

是他,顾长歌。隔了近半月,他终于来探视她这个囚徒了。

他站在离她几步之外的走廊之上,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眼眸,不同于以往印象中那个顾长歌。她该恨他,却又无法恨起一分,当恨变成爱,爱恨交加的折磨,他比之她更痛苦。可是有些事他们无力阻止,他们不想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他们走到今天的地步,若恨只是恨,就不会出此纠缠不息。

“你的伤……”他沉默良久,忍不住开口问道。

“多谢陛下关心,已经无碍。”她冷言回道。

陛下?顾长歌凤眸一眯瞬间失了冷静,倏地出现在她面前一把揪起她的衣襟:“你叫我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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