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程牧行语声带笑,不急不缓:“那还得谢谢毅扬帮我做的大媒。”
她站在原地,恨不得选择性失聪,可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倒真和墨毅扬有几分关系。
沈居沅自忖对这群不缺房子车子票子的生物而言,也许如今最有兴致的莫过于比娘子。
除了已婚的墨毅扬,其他人均携有不同女伴,她有轻微的面目识别障碍,即便是今天在场的美女们个个环肥燕瘦,风格迥异。
起初两人新婚燕尔,倒有过一阵如今看来相处的相当美好的时光,程牧行的那些朋友在玩乐上俱是一把好手。模拟俄罗斯轮盘赌,拿着聚在一起出海钓鱼,时不时来场足球友谊赛,只要他们愿意,总能想法子玩,且每每不重样,投胎还真是样辛苦活。有时举办一两场限入制酒会,看多了才发现实则是变相摸着酒杯底谈生意。
她脸皮薄,即使再讨厌程牧行,还是能做到彬彬有礼,小心翼翼。参加一场又一场变换主题的聚会时,起初是认认真真的履行任务,在那样的场合,程牧行揽着她,寸步不离。人人都叫她“程太太”,而非沈居沅。她由初次听的头皮发麻,到麻木的习以为常。
如果比其他几样,程牧行旗鼓相当,甚至还有赶超的优势,可光娘子这一项目,他就被她拉了几个百分点,每每沈居沅想到这里,总有些心有戚戚焉。
她最合的来是墨太太韩栖汶,毕业于日本某大学的传播学专业,先在n市的一所大学做大学老师。而她则是国外某不靠谱私立大学的某不靠谱专业,每每听到海归这个词,总不由心抽的疼,她大概连河龟都算不上。
这个另辟出来的内室,内泳池,落地玻璃,不知为什么她总觉脊背生凉,此处景观极好,棱形玻璃窗割碎了窗外的道道江景,隔岸万家灯火,投射成道道霓虹。
此情此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看过尽千帆,不失为一种惬意,沈居沅端起高脚杯,边小口啜着柠檬水,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韩栖汶聊着。
外侧的緅纱灯点起,好好的照了一路,滴水的芭蕉叶极轻。
“朵安!”蓦地,四周的静谧被这一女声打破。声音又尖又细,本就百无聊赖的女伴们更是蹙着眉,将视线投过来。
她身后有细碎高跟鞋的声音,见她没反应,那一声喜悦转为不耐:“喂,岑朵安,耍什么大牌?”
等到清楚不是自己周边人后,场内人均面面相觑,大家都互相刚认识,因着这个名字,沈居沅微微一颤,手中高脚杯险些不稳,她微侧了侧颈,疑惑的看着眼前人,那是位货真价实的美女,酒红色的波浪发,及膝长的麂皮大衣,棕色长靴,风风火火的杀到她面前来,一双水剪的眸子,看到她时,怔了又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