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琴酒和马提尼,均已开塞醒酒,瓶身线条精致的可媲美工艺品。不知不觉寒暄间杯盏交换,四座均有些微醺。
“太太,您自选一杯?”调酒师绕场一周后,定定站在沈居沅身侧。满托盘里霓虹色的果酒,姹紫嫣红。即便隔着三尺远,她依旧能嗅出那里有她曾经喜欢的莱姆酒,可与此同时,她的胃立刻抗议的翻腾灼烧。
明明是极具诱惑的液体,可如今在她看来,不亚于鸩毒。沈居沅不自觉的捂住腹部,想也不想的拒绝:“谢谢,我不喝酒。”
调酒师颇为遗憾的退下去后,东道主墨毅扬满脸疑惑:“居沅,我怎么记得你以前……”
“我们准备备孕。”她来不及张口,身侧人已抢先一步替她解释。
沈居沅惊愕的侧了侧身,真是多谢他了,可有这样的解释倒不如无。
程牧行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意态慵懒,松松的揽着她肩,选择性忽略她忿恨的目光,狭长的桃花眼溢出笑来,目光如800的内设灯般紧盯着她,一派缱绻慵懒。在旁人看来只道他们你侬我侬,感情甚笃。
除了结完婚的墨毅扬外,其他钻石单身汉竟然均露出歆羡之色。更有露出讶然的神色,沈居沅自行脑补他们的心里状态,也许有认为他们形婚的大有人在,这么想着,唇角牵出一丝笑意。
这当儿,吴成卓幽幽的叹了声:“无时不刻不秀恩爱,不知道哪位女神能最终将我“脱光”,救我于单身苦海?”
因着这句厅内笑声四起,沈居沅调回视线,抿抿唇笑了笑,扬扬眉,警示性的看了程牧行一眼,意示为玩笑过火。起身说:“你们先聊,我要用一下洗手间。”
程牧行微微歪着头瞧着她,她不悦的神色倒仿佛愉悦了他似的,他递唇到她耳边,声音又轻又柔:“回来后你直接去隔间,那里有人陪你聊天。这里无趣又无聊。”顿了顿,又补充道:“啊对了,我刚看到墨太太刚从隔间出去,也许你可以和她聊聊,走廊右侧就有个简式咖啡屋。”
他一寸寸的捏着她的指,详尽的叮嘱她。神态,语气无一不熨帖,替她考虑的细致又周全,眼神深情又体贴,果真人前人后一派的翩翩公子好好先生做派。
橙色灯光下,他睫毛如翅,墨色的眸溢满笑意。沈居沅带着探寻看过去,却只看到平时幽深莫测的双瞳里一汪清浅的水。她眯了眯眼,抽出手,朝四周歉意的笑笑,暗自冷哼一声,她没料到结婚三年来,程牧行的演技居然已臻化境,真是该颁座奥斯卡给他。
出大厅时,她胸中的憋仄气息终于一扫而空。可没走多远,便听到室内人在起哄声讨他:“Kent,看看你现在,再联想你从前,不行了,我真怕今晚会做噩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