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她绷紧的面部线条,程牧行无声的笑笑,修长的指并拢,轻轻刮蹭她的肩胛骨,声音温吞至极:“居沅,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沈居沅漂亮的眸子眯了眯,依旧冷着一张脸,垂下头反问他:“我紧张什么,你会不晓得?”
身侧人佯装未知,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扑克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沈居沅扬起下颌,盯着他的一双倔强的眸子强作镇定,可视线却是飘忽的。她脸颊圆润,下巴却尖削的很,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原来这阵子她倒是瘦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彼时的沈居沅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只挥一挥爪子,他整个心就疼。
程牧行心底微微一叹,避开她的视线低下头,她右手拇指指尖在食指一圈圈的划过,白皙的指腹早被划出一道道红痕。
真是一紧张就会这样,他不动声色的将她小动作尽收眼底。桃花眼转瞬间溢满温柔,握紧她在他手心挣扎的指,垂下头耐心解释,声音很轻又极具劝诱性:“居沅,既然来了,总不能连个招呼不打就走,还要照拂到老爷子这一层不是?再说,有这么个漂亮老婆,总要拿出去晒晒,你可比那些个要漂亮天然多了。”
语毕,程牧行漂亮的眼眯了眯,唇角带笑,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又将她从上扫到下,由衷的赞叹了句:“亲爱的,你今天漂亮的就像个花瓶。”
明明是柔情款款的姿态,却说着世界上最欠扁的话语,须臾间,沈居沅顿觉牙齿几要酸倒,紧张和委顿感一扫而空,用力甩开他的手,大迈步的走在他前面。
程牧行紧跟其后,神情无辜极了,语气一下降了几个调,不忘恭维道:“老婆,我说的是真话。”
这是间双层厚玻璃板另僻出来的复式小型宴会厅,头顶的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吊灯亮的沈居沅晃眼,沙发是MOLTENI&;C磨具一体成型,沈居沅深吸口气,聚个会而已,还真是奢侈。
“哟,程少终于来了,终于来了!”不知谁先眼尖,先嚷嚷了这么一句,满座的视线飘过来。
沈居沅一眼看过去,座上的除了墨睿家俬的墨毅扬之外,她就只认识个吴成卓,心头挤压的紧张倏然间杳无踪影。连带着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她保持住仪态,寒暄完坐下。坐在一堆只知彼此姓名人之间,沈居沅颇有些不自在,她自小数学极差,因此身侧人聊得百分之80关于股票证券的话题在她看来就是单调无味的数字。可糟糕的是,她还得做倾听状,笑的温文浅仪,谁说花瓶好当?真是比花瓶还吃力。
与此相反的是,程牧行端着高脚杯,对着面前交谈的人微微颔首。眼神专注且锐利,一派闲散之态,在哪里都能做到闲庭信步一样自在,这一点,她极为嫉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