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沅侧过身去,堪堪与她对视,眼神相接的刹那,那位美女红了脸,急忙摆手:“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急急踩着高跟鞋小声嘟囔着:“真丢人。”
原来是认错人,氛围倏然间又活络热闹起来,见她抚额怔忪在那里,身侧韩栖汶关切的问了句:“不舒服?”
沈居沅感到自己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否认:“不是。”
宴会结束时,已将近十点,沈居沅罩着程牧行的大衣,没有戴围巾,裸露在外的皮肤切实感受到南方湿冷空气。
她站在台阶下,看程牧行道别,不知提到了什么,他抿着唇笑了笑,简单精致的着装,一如既往的懒散又傲慢的姿态。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形修长,比例属上品。他穿着spencerhart的糖果色衬衣。那么喜新厌旧的一个人,却对这个牌子情有独钟。想起第一次见他时,无怪会认为他是gay,现在想想还真是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车内暖气很足,司机并没有随行。他酒品和人品成了反比,醉酒后不吵不闹,只是比平时话多些。
沈居沅滴酒不沾,理所当然的充当了司机,他们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每每因要为话题起个头,而费不少脑细胞。他不欲开口,她倒也方便心无旁骛的开车。
冰冷的窗玻璃暂时缓解了大脑的酸胀,程牧行微微眯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透着十足的盎然与笑意:“墨太太怀孕了,所以刚刚我一直在想也许我们生一个出来玩玩也不错。”
喝高了,还真是喝高了,沈居沅懒得跟他理论,看着前方轻描淡写道:“不可能,你明明就知道我恐婴。”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
“凡事无绝对,你以前不也害怕恐怖片?”他不忘提醒她。
她一触即发,火气四溢的停下车,忍无可忍:“这个是说好了的,要生你自己生,或者找代孕。”
月色下程牧行桃花眼里氤氲着酒气,勾魂摄魄眼尾狭长而上挑,直勾勾的没有任何表情,他侧了侧身子,仔细看着她神色,眸子益发的暗了,看清脸上只有厌恶和恐惧后,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保护措施那么好,你又一直吃安定,这种状态怎么可能孩子,说说而已,你多虑了。亲爱的,有的时候,还是真话不全说来的比较好。”
她停下车,双手抱臂,冷冰冰补充道:“程牧行,我在半年前就不吃安定了,你倒掉的那罐其实是vc,还有我记得你跟我提过坦诚。所以我不想说假话。”
他兴味索然的将头倚在窗玻璃上,再不置一词。
他不说话,她便也僵持着。
沈居沅扯了扯高领羊毛裙,那领子堵的她难受,平日里受多了他的讽刺尖刻玩世不恭,也不觉得什么,但这会他的冷淡却让她不安怄气,可真安静下来,她去无端的心里发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