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眼前一黑,我闭着眼睛软躺到地上,嘴角带笑。
上天是公平的,他让我拥有了老头的关心和小刺的陪伴。
后来遇见那个叫童乐乐的女人我更是无时不刻在感谢上苍。伤痛我不在乎,只要他们陪着,人生就了无憾事。
怕老头担心,我支撑着逐渐模糊的意识,费力睁开眼,蠕动着嘴问急得跳脚的老头:"你高兴完了?"
老头松了一口气,突然几滴老泪就低落在我发烫的脸上,烫灼得我也忍不住眼眶泛红。
勉强坐起身,抱起摔在地上的小刺,紧绷着一张脸看向被老头推向一边的她,说:"我先给你喝血。"
不能吃药的话,喝血应该没问题,要多少给多少。
老头拉着我要走,说:"冷小子,别管这个疯女人。"
我什么话也没说,脖子仍旧有点火辣的疼,咽喉刺痒,忍不住咳了几声,老头拉我,我没动,只是拿起放在边上的血瓶,打开递给她。
"喝吧。"
我眼神里更多的是怜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份对她的温情。也许是在她不折手段埋伏我的时候,也许更早。
现在我只想尽早治好她也治好我自己。
那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脑中闪过各种可能,打算待会进行筛选。
她从地上爬起来,似乎也冷静了,从我手中接过血瓶大口大口喝着。
这个间隙,我进了她房间。
药被她一怒之下全部毁掉了,但是药单还留着,我拿过药单,上面写着我开的那些药的明细和用法用量。
我惊讶的发现,每一种药的用量都在原来的分量上增加了三倍。
这张药单不是我写的,它被人换过了。
因为她不认识我的字迹,所以药单被换的明目张胆,连字体字迹都不用改,随便找个人一写都可以糊弄过去。
她有仇人在身边吧,不然岂会有人这样来害她。
想到这一点,我丝毫不觉得奇怪,以前府中消失的那一批又一批的人总会有活着的,或者有后代的,他们找来报仇是很自然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范围还真是广。
我收起药单,拿起笔开了几副药给她,想了想又撕了,打算直接回去熬药给她喝。她现在的状况,养一养就好了,不用太过操心,但是还是要避免再次有人改药单。
老头跟着进来了,一进来就问我:"怎么样?"
"药单被改了。"
我告诉老头,心有点累,现在真想立即回到木屋。
老头眼睛一瞪,脸又急红了,说:"谁问你药单,我是问你怎么样。"
我一愣,多看了老头几眼,原来他担心的是我被亲生母亲差点掐死后的心情状态,也是,随便一个人这样被对待都会受不了吧。
可是我身边有老头。
我心中暖洋洋的,看了老头一眼,凉凉地说:"死不了。"
除了这句话,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话,很感动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好在老头懂我,听见我说的话之后,胡子抖了抖,哈哈大笑:"小子闹别扭啊。"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老头有时候就爱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站在旁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估计是听到我说的话,知道药单改了。
我抿抿嘴,这件事无对错,毕竟她也是受害人。我不想在这久待,迫不及待想回到阔别已久的木屋。
迈出去的步子明显加快。
"风儿。"
她在我身后叫我,我头也不回,脚步并未停留,我告诉她:"我会将你治好的。"
这句话,不知道她听到了没。不管她是否听到,我都会做到。
谁换了药单,我不关心,并不代表她不关心。
她的手段一直都是残忍的,如果她得知有人在害她,宁可错杀一千,她也不会放过一个的。可以想象很快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发生。明知如此,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救她,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杀孽。
我只要一想到这,我就觉得我的双手沾染的是满满的血腥。救死扶伤是我寻求安慰,找到内心平静的一种方式。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那份平静,我想我不会救下跌入毒树林的童乐乐。
这样的相遇,这样的开始有可能是个错误,但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次遇见了。
救下她的时候,她周围围绕着很多毒蛇在吮吸她的血液,蛇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但是这种毒蛇却特别爱人的鲜血。
我看到大群的蛇往一个方向聚拢,立即明白毒林中有生人闯入,连忙顺着蛇群移动的方向追过去。
看到她时,她身上已被几十条毒蛇包裹,看到那层层叠叠的蛇在地上蠕动,我不禁全身发麻,身上的毒粉和驱蛇粉都用上了,这些蛇终是让出一条道。
救下她的时候,我已冷汗涔涔。
她一息尚存,身上血迹斑斑,很多被毒蛇咬出来的牙印。
我无暇多想,当机立断喂她吃下解毒丸,然后将她身上的毒挤出,清理干净。伤口全身都有,褪下衣物不可避免。
第一次看异性的身体,我却没有一点印象。只惦记着如何在毒液扩散之前将毒素全部清理。
后来,我想我之所以没感觉,不是因为她身上全是伤口,而是因为这个身体里住的不是童乐乐。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具身体里面居然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救下她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她内心残存的恐惧,但是她一醒来,不,童乐乐一醒来后,我就彻底看不清她内心了,能看到的只是一团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