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啊,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塔娜会害她,不知道会让她平白受这番苦难,我也很愧疚,也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抚平自己带给她的伤..."越泽有点无措慌张的说着,手下挖的更快了。
靖影眼角明晃晃的闪过去,带着深深的责怨和冷冷的鄙视,轻飘飘地说:"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她怀着你的孩子却眼睁睁看着你一步步将她推入深渊!"
越泽的动作猛的定住了,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他硬生生扭动脖子,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向靖影,急切紧迫的站起身,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你说什么?孩子...孩子..."
靖影却是略有些窘迫的错开了眼,"是,她默认的,她早就怀上了你的孩子。"
越泽只觉得头顶一阵晕眩,莫大的后怕笼罩了全身。
珍珠...一定恨透他了,一定恨透他了...
靖影唇角的笑更深了,却更加凄凉,他的脸上没有泪,却比满脸泪痕更加悲伤。"我无法想像她在牢狱中有多害怕,多痛苦,多绝望!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帮她,她是怎么度过的一天一夜?在那样的危险下,她是怎么想出的自救办法,不说临危不惧,也是临危不乱,若不是所幸她编的那些鬼神论迷惑了众人,她的命谁来承担?!她明明身边跟着两个丈夫,就是这样弱小的女人,却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抵抗那么一个大族落,我们俩是干什么的?她最无助的时候我们却两只无头苍蝇,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我们已经无地自容了不是吗?除了为她报仇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吗?甚至是害她的人的事?大哥,你也许多情,但是你多的是不该的情!"
越泽的汗簌簌而下,脸色青白交错,干张着嘴说不出话。
"你说,你无奈,这女人也无奈,你让珍珠情何以堪?你们都有理,都有不得已,可珍珠是凭什么要因你们而受伤害?就是到现在,她没有指责你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无辜她的痛苦?你到现在还心心想着这女人的好,你除了觉得对珍珠有愧疚,你有没有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为她想过,既然如此,珍珠她怎么可能还会再对你有丝毫留恋?!"
越泽腿一软,单腿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落入土地里,瞪着的眼睛里,一片空茫。
他知道了,他错了,错的彻彻底底...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已不能分辨。将来,以后,要如何,他完全没了方向...
寂静的夜色中,悄悄旋起一阵凄风,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孤雁的哀鸣划过长空。
靖影颤抖着长吸了口气,腥红的眼睛闭了闭,强行将一汪泪水逼了回去,冷厉的瞪了越泽一眼,坚毅的薄唇紧抿,秀眉紧颦,抬起手一扬马鞭,"你好自为之!驾!"
"啪!"一声急促的开门声,惊到了躺在床上久不能入睡的人。
"珍珠。"靖影快步走上前来,看到珍珠闭着眼睛还在皱着眉头,满头虚汗,似极其痛苦,他不由心里一揪,坐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手下一烫,他心里一惊,忙俯下身,着急地轻唤她,"珍珠!珍珠..."
珍珠似被恶梦纠缠着一样非常艰难的才动了动眼皮,然后呼吸粗重的醒了过来,眼睛一张看,就泪汪汪的,看到靖影,委屈的一撇嘴角,"靖影...你回来了..."
靖影心疼的握着她的手,急切地问:"珍珠,怎么了?你在发烧,头很烫,一定很难受吧。"
珍珠一听,神情更委屈了,弱弱的点头,"嗯,头晕。"
"我去找大夫来。"靖影站起来就要走。
珍珠一把拉住他,"别走,陪着我。"
靖影又心疼又为难,柔声哄道:"不找大夫不行的,你得赶紧吃药。"
珍珠的手指却死死拽着他,"这么晚了,上哪找去。而且我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吃药。没事,我不严重,你去跟小二要点姜,如果有辣椒粉也放点,给我熬点汤喝,我出了汗就好了。"
靖影还在焦急的犹豫,眉头高高纵了起来,"能行吗?要是严重了怎么办?听说生病很影响孩子的。"
珍珠眉心展开,欣慰的微笑了一下,"有你这些话,比多好的药都珍贵。"
靖影愣了下,突然脸也有点红了,眼睛里还是很担忧,"珍珠,你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吗?"
"嗯,别担心,我现在这是身子弱,抵抗力小,才生病,怀孕的女人都是毛病多,没事的。"珍珠温和的看着靖影,果然也胸前舒畅多了,有靖影在,她觉得好舒服。
看着珍珠脸色好了些,靖影紧揪的心也稍有放松,"那好,我这就去叫小二熬汤。"说完,轻轻拍拍她,为她抹去了额头的汗,又给她盖好,这才转身走出去。
到了楼下,细心的吩咐小二后,靖影转身,又着急的上楼。这时,听得身后有脚步声进来,他依然耳力很好,不由的站住脚,回头,看着越泽一身颓废的走进门来。他原本想忽略过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压不下去心里的不忿。
越泽自然也看到了他,只是也不想说什么,只沉默的上楼。
靖影冷不丁开口,"我以为你会守她一夜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越泽看了看他,没吭声,侧过身,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到了隔壁的房间门前,正要开门,靖影突然说:"她生病了。"
越泽身子一顿,猛的转过头来,"病了?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