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突见疤痕心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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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瑰霍地直起了身子。她想起来了,她跨进来时,确实看到清荷的嘴角还依稀带着笑容。顿时气得几乎站不稳,“刚刚是你在笑?你对得起五小姐吗?还亏得她对你这么好,她才断气你就在这里笑!五妹妹要是看见了不知道有多伤心!我就替她教训下你这个不知恩义的婢子!”

慕容瑰说着向前跨了一大步。

慕容瑰满脸怒意,清荷从未见过这个一向懦弱、不声不响的大小姐这样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柳香皱了皱眉头。这时候倒是不好阻拦,慕容瑰虽然过份了一点,可也是因伤逝慕容芙之死的缘故。她只能同情地看了清荷一眼。

柳香毕竟不是做丫鬟的出身,在这方面不如香荷灵活。眼看慕容瑰的巴掌就要甩到清荷脸上,香荷冷笑道,“大小姐厉害,怎么不去找那害死五小姐的算账,倒是拿几个奴婢下人做伐子?真是人一走茶就凉,五小姐生前再护着我们,现在尸骨未寒,就有人欺负到她的贴身丫鬟头上来了。”

慕容瑰怔了怔,那高高举起的手终究是落不下去。

是啊,她有本事,她怎么不敢去找慕容雪算账?怎么不去质问大夫人?却只能是来这里,找几个丫头出气?

可是那笑声,那银铃般的笑声是怎么回事?她是决计不会听错的。她愣了半响,双手掩住面孔哀哀哭了起来,又纠结到开棺一事上去了。

开棺是何种大事,又哪里是这样哭闹一下就可以决定的。一众丫鬟一致认定是慕容瑰听岔了。众口烁金,最后连慕容瑰自己也疑惑起来,寻思自己大概是伤心过度、心神恍惚,加上这一夜又没能休息好,才听见到那莫中生有的笑声。她终究不甘心,又去见了老夫人,才一张嘴提开棺之事,便被老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简直是胡闹!人已死了一夜,尸体也都冷透了,又哪里有死而复生之理!慕容芙是她心爱的孙女,身后又岂容这样糟蹋,搅得灵魂不得安宁!

老夫人不但不同意开棺,还下令即刻下葬,入土为安。

慕容芙是未出嫁、未及笄的姑娘,丧事本就要从简,又何况是在这种府里混乱一团的时候。不出半个时辰,二夫人便派了人过来,将慕容芙抬去安葬。在世人眼里,慕容芙,镇西将军府的五小姐,已经长眠于地下。老夫人自然又掉了几滴眼泪。

有那么一刻,老夫人甚至想,若是慕容芙后来没有转了性子,在她膝下承欢,她或许也就少了几分难过。偏生慕容芙掉进荷塘里后,走了一遭鬼门关,性子就十分讨喜。眼下慕容芙走了,她将府里几个孙女掂量比较了一番,竟然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眼的。

二丫头慕容月以前也不错的,颇得她喜欢,可到底是随了生母王姨娘的出身,做事情一股子小家子气。

三丫头慕容雪就不用说了,飞扬拔扈,无知骄众,心思歹毒,不知道欧阳氏是怎么养出来的。

四丫头慕容雨,一向不跟她亲近,有这个孙女,跟没有差不多。

至于大丫头慕容瑰?老夫人到最后才想起她来。只因慕容瑰为人谨慎懦弱,一向就像个影子似的躲在暗处。

老夫人这厢在怀念着慕容芙,却不知她心心念念的慕容芙就与她比邻而居。

木府,慕容芙从暗道里出来,立即换上了一身男装,立即成了名扬上京的木扶小神医。书房里头静寂无人,木扶有些奇怪。木府暗道出入口设在书房里,因此小金子、小银子二人至少会有一个在这里随时待命的,毕竟谁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从慕容府那边过来了。

一向是十分尽职的小金子、小银子,为什么在她假死将醒来的紧要关头,离开岗位了?慕容芙感觉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她假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事。

木扶走出了书房,见房里静悄悄的,一直走到院外才看见了一个守门的婆子。那婆子见着木扶,慌忙行了一个福礼。

“小金子小银子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回少爷的话,小金子去把司徒大夫绑来了,如今前院闹得正厉害呢。”

木扶眉头一皱,“司徒空做什么了?把司徒空绑来干什么?”

在计划假死之前,她已经将那些因烧伤而滞留在木府的病人都送回了家。府里现在又没有病人,把司徒空绑来干什么?难道是小金子担心她活不过来,而把司徒空强行掳过来了?

那婆子呐呐答不来,木扶也懒得听她回话,直接往前院走。还没到就听到司徒空咆哮如雷的声音,一个劲地破口大骂,一会儿骂臭丫头,一会儿骂浑小子,死了还不肯放过他这个老头子,又骂有什么样的无赖主子,又有什么样无赖下人。

司徒空一身玄色衣衫,被小金子、小银子一左一右地按压在厅里的矮几上,白胡子随着他嘴巴的一张一阖而抖动。司徒空虽然神态十分不岔,可小金子、小银子却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

好久没有看到司徒空生气的样子了,木扶心里暗乐,嘴里却责怪道,“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赶紧放了司徒大夫!司徒大夫可是民间圣手,你们怎可对他无礼?司徒大夫,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司徒空原本注意力只在身边的两个下人身上,此时听到这还稚嫩的嗓音,目光直通通地射了过来,盯在她身上,立刻神色一变,恰好小金子小银子松开了手,他差点从矮几上摔下来。

木扶心道这老头儿气性还真大,可嘴上仍是笑意盈盈,“司徒大夫,都是我这两个下人不懂事。待我问清楚,若是她们做得不对,我一定好好地责罚她们。”

她虽然看不惯司徒空的迂腐,可也有几分敬佩他的热心,之前分明是一副与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可炮竹伤人事件一出,他便腆了一张老脸,带了两个大夫来木府帮忙。

小金子小银子好像没有看到木扶说要责罚她们似的,像两只小燕子一样飞到木扶身边,急切地说道,“主子可出来了,那尹将军只剩下半口气了。”

“尹将军?哪个尹将军?”木扶吃了一惊。

“就是那个尹运将军啊,胸口中了一箭。”小金子说道,“司徒大夫不肯救,硬说是没救了。”

木扶听了心里嘀咕,胸口中箭,若是刺在心脏处,也难怪这司徒空不肯施救。不是真的不肯,而是他在这方面已是毫无办法了。

给病人施救,抢时间就是在抢生命。司徒空张着嘴巴,一副见了鬼似的神情呆呆看着木扶,可木扶却顾不上安慰这显然是被小金子强掳来的司徒空,虽然觉得司徒空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匆匆说了声自便就往病房而去。

托了前阵子给烧伤者治病的福,如今木府前方有一处三进院子已经被布置成了现代医院病房的样子,有急救室、休息室、治疗室、医药室、住院病房等。尹运被放在抢救室的一张简易手术台上,衣衫褴褛、满身血污。若不是木扶事先知道,一时间还真认不出他来。

一进入抢救室,木扶就立刻进入了状态,指挥小金子、小银子打下手。因与李易合作研制出了酒精,如今已不用像以前那样烧热水消毒了,争取了不少宝贵的时间。木扶检查了下尹运的生命体征,脉搏微弱、奄奄一息。

小金子说尹运只剩下半口气了,倒也没有夸大半分。

那支箭,离心脏位置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且又失血过多,除了心脏中剑,其地部分的小伤也不少,显然都是锐物所伤,东一剑、西一刀,也不知道他经历了怎么样的一场恶斗。

木扶小心地拿剪刀剪开他胸口的衣服,不知为何,忽然间脸热心跳起来。

他的肌肤摸上去还是温热的。血迹凝结在肌肤上,倒显得没有伤到的那些地方白得晶莹剔透。

轻轻地擦去血迹,木扶的脸忽然紧绷起来。

尹运的胸口,有一条细长的疤痕,由胸口划到右边肋骨上。那疤痕几乎与周边肌肤一致,若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可这疤痕虽淡,却逃不过木扶的眼睛。这疤痕的形状太熟悉了!从胸口划到右下肋骨,那不正是与她给云峥剜肉治伤时一一样?仔细看那疤痕上还有着伤口缝合的印记,用的正是她缝合一贯缝合伤口的独特手法。

她什么时候,也给尹运缝合过伤口了?

她不假思索地去挽起他的袖子,露了手臂上的肌肤。

没错,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极细极淡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疤痕,用的都是她的缝合手法。她呆了一呆,在尹运耳边摸了摸,随即扯下一张脸人皮面具来。

人皮面具下的另外一张脸,两道剑眉如同刀裁,挺直的鼻梁下一张红唇。十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草包。尹运竟然是草包云峥!

木扶呆了呆,极力收敛了下心神。她现在是在救人!尹运曾经救过她,她不能让他死!而这人居然是云峥,她更加不能让他死!

该死的,他怎么又去哪里伤得这么重了,不把自己的命当成命的吗?就算他认识小神医木扶,可总有她也救不了人的时候。

木扶手心里冒了汗来,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喊,“芙妹妹。芙妹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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