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真的想知道原因,蓼清羽还是不死心的问,甚至大步走到蔺珂一侧,危险的盯着她说:“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莫不是姑娘另有心上人?”
她已经不会再爱人了,应该说她害怕动那份爱人的心思,换了一人照样会恸彻心扉。
“蓼公子错了。”祁煜的声音突然在楼梯中央响起,“你未婚没错,可是梅儿姑娘却是嫁了人的。”
“你说什么?”蓼清羽手中的披衣因为过度惊讶而无力着地,他错愕的盯着奕亲王携着嘲弄与危险的轮廓走了过来,“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她才离开蓼家堡多久时间?怎么可能与人成婚。”
祁煜站在蓼珂面前,掰过蔺珂的身子面向蓼清羽。
蔺珂略微蹙起了眉,疑惑祁煜露着一脸得意的笑容为了什么?正当她不得释然时,祁煜突然抬起她的下颌,就这样倾身吻了上来,不止蓼清羽吃惊得瞪大双眸,蔺珂的惊讶更是异得心脏几乎忘了跳动。
没有他人在场蔺珂或许会对此事冷眼相对,然而此时蓼清羽正瞪眼直愣愣的看着,蔺珂不禁双颊潮红,猛然推开祁煜,随即怒目相对。
祁煜丝毫不在乎蔺珂的反应,甚至因看到她颜容上多出来的表情而顿生愉悦,又强势将她拉进怀里,迫使蓼清羽真真切切的看清楚,“蓼公子,你看清楚了,她拒绝你的示好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是因为她是本王的人。”
蔺珂张了张口,本欲责恼祁煜的霸道和独势,可一想到蓼清羽的纠缠,或许这个方法可让他知难而退。于是垂眸看着祁煜的胸膛,轻轻的说:“我累了。”
这种时候祁煜总是能明白蔺珂心里在揣度什么,她在利用自己想让蓼清羽的纠缠到此而止,心下虽是不满被人利用,可蔺珂的软语虽是无情绪,也足以让他思念起从前归欣苑中的蔺珂。将她横抱入怀转身上了楼梯。
蓼清羽是被踏踩楼梯的声响惊回神的,他呆呆的望着奕亲王换着他心仪的人离开,心里顿时百味杂陈。蓼家堡一别方过去数月,奕亲王便将那样的梅儿成了他的人。父亲常告诉他说奕亲王不简单,与他说话定得经过三思熟虑,他的本事的确令人畏惧。所以梅儿不可能会顺从他,梅儿一定是被逼的,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离开他,一定将她从奕亲王的手中救出来。
一到房里,蔺珂便挣扎下地,别过身去,“岂有此理。”他怎么可以当着他人的面轻薄她。
“怎么,利用完本王就想过河拆桥?”
她不指望自己那点儿小计量可以瞒过祁煜的敏锐的洞察力,看着转步站在眼前的男子,蔺珂真的很无语。他总是带给她疑惑,总是让她深陷在过去,总是让她在回过神来时发现又身置情丝的漩涡里。
复将她下颌抬起,她眼中的湿意让他坚固的心疼得厉害,这不是个好预兆。特别是她眉宇间的红痕,更让他心痛,为什么你不是欣儿,为什么你不是她还能让我的心悬起。
他的眸色又在渐渐的转变了,蔺珂一合眼,泪水顺势压过睫羽低落。拍落他的手,移步远离他的视线,“祁煜,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不是凤欣儿,更不是奕亲王府里的蔺珂,你在我身上不会再找到半点儿凤欣儿的影子。”
她知道欣儿的存在,可这会儿说起欣儿让他心时莫名的窝火,就若她在极力撇清彼此的关系,她想把他摒弃在她的记忆之外。论容貌,蔺珂遗世无双,论气质,蔺珂铅华无尘,只要她愿意,相信天下男子无不愿意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就若她心冷情孤傲,不也有人愿为她舍生忘死么?例如陆梓渊,或许还有那金湘宫的莘佑璟,否则她岂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杀了血虎门副门主,如今更添一个痴心于她的蓼清羽,言地位与气质谁人不是武林中的佼佼者?
可是,蔺珂是他的,他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就算她恨他入骨,就算她想两人成为陌路;就算他心里有欣儿,就算他爱的是别人,他也不会让她远离自己的视线,只要他愿意,那怕是将她关起来永不见天日。
疾步而去掰过她的身子强迫她面对自己,也许他吓着她了,因为看到她眼中掠过一瞬惊慌。“这里没有欣儿,只有你跟我。”
肩膀让他捏得生疼,这话亦只会更让蔺珂心碎,勾起一抹冰冷嘲讽的笑,先重复着祁煜的话,“这里没有欣儿,只有你跟我。”音落时唇边的笑意加深,更冷更凄美,“如果有呢,如果凤欣儿在这儿呢?我又该怎么办?你又会拿我怎么办?祁煜,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猛然拉着她撞进他的怀里,这个问题祁煜没想过,他只知道眼下他想要的不是欣儿,是蔺珂。他是这样想的,可却不敢这样说,“你是我的,记住,你的我的,就算你恨我也好,如果你敢从我身边逃开,我就把你关起来,那怕永不见天日。”
如果她的心在别处,他岂会将她关得住?紧贴着他的胸膛,嗅着属于祁煜的味道,这个曾经令她思念数年的温柔,会在何时让凤欣儿靠上?她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会靠着他落泪?那祁煜会怎么做呢?会道出怎样的轻声细语去安慰?
一想到这里,蔺珂就想逃离。于是她使出全力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不论是她的拍打还是挣扎,都逃不开祁煜似铁牢一般的禁固,紧紧的拽着他胸前衣襟,蔺珂问着祁煜曾问了两遍的话,“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希望他给她答案,那怕那个答案再次让她绝望。他的沉默不语,会让她沉浸在纠结中生不如死。
祁煜只是低头吻着她的唇瓣,显然她的期待又落空了,就是说只要有祈煜在的地方,她都会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几日,蔺珂没在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等到船终于停下的时候,已经十天以后的事了。船停靠在一个小码头,前来迎接的除了欧阳静外还有将军赵大雄。
这是一处镇甸,周围驻扎着不少兵篷。祁煜会下船,看来此地应离赫连城不远了。一想到莘佑璟,蔺珂不免眼中凝聚一层浓化不开的凄伤。
赵大雄人如其名,生得虎背雄腰,一脸的络腮胡子浓黑繁密,眼角周围亦布满了纹络。欧阳静见到蔺珂同行时,吃惊的若有所思起来,不羁的拱手笑笑,“蓼堡主蓼公子,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