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会扯痛背后的伤口么?
顾清歌生怕牵动他的伤口,一直没有动,任由他咬着。
当疼意扩散开来时,她知道,这家伙咬的不轻,似乎是流血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坐在那里,有些泛花痴的望着这个男人。
结婚三年,她不是没有见过霍建亭的身材,可这么近距离不穿上衣的看,还是第一次。
这男人身材好的让女人嫉妒成狂,腹部的八块胸肌齐齐整整的排列着,精瘦的找不出一块赘肉。
不得不承认,霍建亭有让所有女人发狂的魅力。
如今,他乌黑的头正低在她的腿根处,这一幕撩人又暧昧的姿势,让顾清歌一下子就红了脸。
有人敲门。
霍建亭抽离,替顾清歌拉好裙子,动作流畅的比没受伤的人还要快。
顾清歌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男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受伤?
"去开门!"
他小声吼她。
顾清歌哭笑不得,趿了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霍家的当家女主人,谢亦欣。
顾清歌一愣,"妈。"
谢亦欣没理她,径自越过顾清歌朝房间里就走了进来。
看到光着上身趴在床上的霍建亭,她刚刚收起来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建亭啊,伤的怎么样?"
"都是妈不好。"
"妈气糊涂了。"
霍建亭趴在洁紫罗兰色的枕头上,越发显得他面色苍白如纸,微微抬眼看一眼谢亦欣。
"死不了人。"
顾清歌这会儿也不忙着讨好谢亦欣了,安安静静的陪在旁边,看着霍建亭。
这丫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
刚才还一副没受伤的样子,这会怎么就像病入膏肓的人一样?
谢亦欣还在抹眼泪。
"要怪就怪这个女人!"
谢亦欣伸出食指指向顾清歌。
"要我说,自从她进了霍家的门,咱们老霍家哪一天安静过?连顿安生饭都没吃上过!"
"还不是这女人害的?"
"赶紧和她离婚,让她滚蛋,以后咱们霍家就安生了。"
霍建亭似乎疼的厉害,眉头微皱,"妈。"
"我累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谢亦欣不是听不出来。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妈明天再来看你。"
顾清歌急忙相送,"妈,您慢点。"
谢亦欣白她一眼,"顾清歌,你是医生,当然知道该怎么照顾建亭,希望你不要只顾自己,不管建亭的死活。"
谢亦欣阴一句阳一句的说着,走出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顾清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幻觉,觉得刚才霍建亭生气是因为听到了谢亦欣编排自己?
等顾清歌来到床前的时候,发现霍建亭已然坐了起来,正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顾清歌,我要洗澡!"
伤成这样还洗澡?!
不怕伤口发炎吗?
顾清歌差点没尖叫出来。
"霍建亭,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能洗澡。"
霍建亭狠狠瞪着她,"顾清歌,再说一遍,老子要洗澡!"
顾清歌也怒了,冲过来,和霍建亭视线相对。
"霍建亭,我也告诉你,这样没办法洗澡!"
反正他就是在想着法儿的折磨她。
突然,唇上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压制住。
等到顾清歌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霍建亭的唇已经吻在了她唇上。
顾清歌觉得大脑仿佛罢工了。
晕晕乎乎,如坠云里雾里。
若不是背靠在墙上,只怕她早就软成一滩泥,瘫在地上了。
上一次,在霍建亭自己的别墅里时,他就喜欢上了这张唇的甜美,那个时候,心心念念起的只是轻轻吻一下,却不想,一尝之后,便再也放不开。
看着顾清歌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我痛。"
"你不是说给我咬的吗!"
顾清歌咬咬牙,好吧,看在刚才那几鞭子的份儿上,她不和他计较。
她又羞又气,下意识的去推霍建亭,却忘了他身上有伤。
霍建亭也没想到顾清歌竟然会推自己,一时间毫无防备,硬生生退了几步,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眦牙咧嘴。
顾清歌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低着头走到霍建亭跟前,"很疼吗?"
霍建亭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看向顾清歌,用力点点头。
"那。那。"
"你咬我吧。"
顾清歌踮起脚尖,就把自己的唇凑近了霍建亭的唇。
小巧而嫣红的唇,像是熟透了的红樱桃一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唇上还带着他的气味儿,一抹亮色出现在她的唇上,更加的璀璨夺目。
霍建亭移不开眼。
连呼吸都是一窒。
那小巧而红润透着光泽的唇仿佛带着吸引力一般,他不自觉的又朝着她吻下去。
这一次,他不再浅尝辄止,而是细细密密轻轻舔食过每一个褶皱,每一个角落。
三年来,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平心静气的接吻,一个美好而让人心醉的吻。
顾清歌觉得,这具身体已然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都在半空里飘着。
霍建亭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甜,很甜,甜的让他不想放开。
一个吻,一个认真而又令人心醉的吻,让顾清歌碎裂的心又拼凑在了一起。
这一刻,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心又活了过来。
"我要洗澡。"
声音沙哑的霍建亭率先回神。
顾清歌皱眉,"你身上有伤口,不能洗澡。"
霍建亭弯下腰来,认真而又郑重的盯着顾清歌的眼。
"我知道不能洗澡,我要你帮我抹身体。"
他邪魅地眼神又一次扫过顾清歌微肿的红唇,带着三分迷离。
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随着他的视线所到之处,她的脸已然红到了耳根子。
帮他抹澡?!
那不就表示,她要把他的身体看光光?
哦,不不不。
吃饭前还想着要和霍建亭离婚,不过是一顿饭的光景,怎么又折了回来?
一颗心七上八下神采飞扬的跳跃着,跟擂鼓似的。
若是再不平静一些,只怕自己真要对霍建亭以身相许了。
顾清歌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唇角,咬咬牙。
"好吧,我去帮你打热水来。"
还没走过霍建亭,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顾清歌,除了爱情,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不要再提离婚了,好吗?"
顾清歌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霍建亭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一天。
刚刚暖和起来的心,一下子又跌入了冰窖里,冷透了。
她僵硬的身子被他搂在怀里,心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霍建亭,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愿意遵从你的意愿。
只是,你可曾想过我的将来?
一段没有爱的婚姻,又如何能长久的了?
这些,她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自己深深埋进霍建亭的怀里。
所谓飞蛾投火,便大抵是她这副样子吧。
明知道投身火海便是粉身碎骨,却毫不在乎只有一次的生命。
霍建亭,你知道吗?
顾清歌从来从来都是霍建亭的,而霍建亭,从来都不是顾清歌的。
这一点,她看得透彻,却糊涂的一味不肯走出来。
谁叫她爱他呢?
爱一个人不就是无条件的奉献么?
燃烧自己,照亮他。
这是她第一次被霍建亭抱在怀里。
明明,他的怀抱那么暖。
她的心,却那么凉。
她没有流眼泪,默默退出霍建亭的怀抱,了无声息的打来热水,替霍建亭擦洗身体。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说一个字。
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霍建亭看着她晦暗的脸,心里一阵阵郁结。
这女人,他哪里又得罪她了?
她不是一心要做霍太太吗?
如今,他已然做了这样的让步,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的爱全部都给了夏楠,再分不出一丝一毫给别人。
他甚至想过,终生不娶,将霍太太那个位置空出来,留给夏楠。
如今,他已经退步,愿意把霍太太的头衔给她,为什么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沉默中,顾清歌已经把他的腿和脚洗了个干净,两只胳膊和前胸也擦的很仔细,这唯一令她难堪的,就是他两腿间的那个地方。
眼看着他那里已经支起了小帐篷,做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她不是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可她始终不曾真正尝试过。
又一次把毛巾清洗干净,递到霍建亭手里。
"那。那个。地方。你自己来。"
顾清歌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霍建亭却听见了,听的很清楚。
可他就是不接顾清歌递过来的毛巾,依旧大爷似的坐在那里,看着红透了脸的顾清歌。
一点要自己擦的意思都没有。
顾清歌咬着唇,手僵在半空中,一声不响的低头看着地板。
霍建亭也不接她递过来的毛巾。
两个人都限入了一个怪异的气氛里。
"你伤的是后背,又没有断手断脚,自己擦。"
霍建亭挑了挑眉。
这女人,似乎越来越不听话。
"我受伤了,我是病人,动不了!"
霍建亭傲然的态度让顾清歌气愤。
她知道,跟前这位剥削阶级的大资本家,打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她顾清歌也不是旧社会的小媳妇儿,没必要连那儿都帮他清洗。
"霍建亭,那里是你自己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