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欣气得鼻孔都要炸开了,看她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也不再和她多说。
"顾清歌,这是你自找的!"
"管家,给我打,狠狠的打!"
管家面犯难色的看一眼顾清歌。
没办法,太太是一家之主,连老爷都没说话,他一个下人又能劝得了什么?
鞭子高高举起来。
"慢着!"
这一声高呼,让顾清歌紧绷着的神经一紧,差点没晕死过去。
祖宗呀,吓人也不带这么玩儿了。
面色铁青的霍建亭不知道怎么就站到了顾清歌身旁。
顾清歌皱眉。
这个时候,霍建亭站出来干吗?
觉得平时欺负自己欺负的还不够,想趁机火上浇油?
霍婉菁最先反应过来,狐疑的望着站在顾清歌身旁的霍建亭,"三弟,你怎么了?"
谢亦欣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时候,霍建亭站出来,准备做什么?
连霍天齐的目光都凝在了霍建亭身上。
霍建亭正儿八经的在顾清歌身边站好,清了清嗓子。
"爸,妈,二姐,顾清歌是我女人,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我也有责任,都是我平时没教导好她。"
顾清歌这种有骨气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错事?
她狠狠瞪着霍建亭,"我没有推大姐!"
霍建亭侧了侧脸,森寒的脸泛着青光,"顾清歌,你给我闭嘴!"
"整个家里,就你最没家教!"
"对着妈大呼小叫,也是你这个晚辈该做的事?!"
霍建亭越说,脸色越难看。
"犯了错误就要勇于承担!"
"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你清白!"
顾清歌承认,霍建亭说的很有道理。
她是清白的,可是。
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顾清歌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狠狠咬着牙,静待鞭子降临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
"妈,老婆犯错,我这个做老公的也有责任。"
"要打,连我一起打才是。"
有一瞬间,顾清歌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她狠狠朝着耳洞里挖了挖,确信自己没听错后,更加好奇的望向霍建亭。
他这是要做什么?
霍建亭,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倾尽全力建筑起来的那一堵隔离你的墙便轰然倒塌。
倒的尸体全无,连一砖一瓦都找不到。
只要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我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霍建亭没有丝毫犹豫,落落大方的走到顾清歌身前。
"妈,您动手吧。"
谢亦欣差点儿没气得背过气儿去。
一旁的霍婉菁急忙扶住她。
"妈。"
捋着她的胸口顺了大半天气,谢亦欣才缓过来。
她满眼失望的望着霍建亭,心里一片凄苦。
"儿大不由娘。"
霍天齐见老伴儿着实气的不轻,急忙上前规劝。
"老婆子,这事儿还没查清楚真相呢,等查清楚了,再打也不迟。"
查清真相!
谢亦欣的心顿时又慌了。
失望的看着霍建亭,心里却不停叹息: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跟自己永远都不是一条心。
管家高高举着鞭子,手累得发酸,看这阵势,三少爷替三少奶奶求情,怕是不用打了吧。
悄悄收了举的发酸的手,把鞭子放回身后,准备找机会出去。
谁知,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建亭,你今儿给妈一句话!"
"你非要帮着这个害你大姐的女人,是不是?"
谢亦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两只眼睛通红,像是杀红了眼。
霍建亭两只手掏着口袋,看着气得浑身颤抖的母亲,沉声道:"妈,我没有帮她,我只是觉得,没管教好自己的老婆,我有责任和她一起接受家法。"
谢亦欣本就气的不轻,听他这样板上钉钉的话,更是气得头昏。
看一眼管家,也不管平日里对儿子的疼爱了,厉声道:"管家,给我打!"
准备出门开溜的管家一听这话,只好又回来。
战战兢兢的看一眼霍建亭,"三少爷,三少奶奶,对不起了。"
霍建亭摆摆手,"不关你的事。"
谢亦欣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盯着霍建亭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
"管家,还愣着做什么?!"
"给我打!"
管家无奈,举起鞭子朝着顾清歌的背就抽了过去。
顾清歌死死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宛若被暴雨敲打的花骨朵。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顾清歌清晰的听到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
等她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就是霍建亭站在她身后,笔直的挺立着,生生替她挨下了本该打在她身上的鞭子。
他高大挺括的身形那样迷人。
他微白的脸似乎带着笑,仿佛在告诉她:清歌,别怕。
顾清歌脸上一热,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她扑进霍建亭的怀里,想去替他挡身后的鞭子。
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
听响声,打了足足有五六鞭。
顾清歌的心,就像在油锅里被煎炸了无数次。
一次比一次疼。
顾清歌跪坐在地上,紧紧抱着霍建亭。
那鞭子不仅仅是抽在霍建亭身上,也是抽在她心上。
眦牙咧嘴的疼。
可这男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仍然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白色的衬衫染着红艳艳的血。
突兀的出现在霍建亭的背上,几条交错的纵向红线,像是织就的网。
见到那染满了鲜红的白衬衫时,霍天齐心疼了。
"够了!"
霍天齐的声音之大,足以将哭得昏天黑地中的谢亦欣震的发抖。
"都给我回各自房间去!"
"多大点儿事?!闹得鸡飞狗跳的,谢亦欣,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建亭他娘的!"
霍天齐的话一出口,整个霍家都安静下来了。
特别是谢亦欣和霍婉菁,两母女连哭都忘记了。
霍天齐气呼呼转身就上楼去了,看也没看谢亦欣一眼。
临走到二楼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顾清歌。
"清歌,今晚你们就住这里,你替建亭治伤吧。"
顾清歌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扶着脸色煞白的霍建亭上了二楼。
这里原是没结婚前霍建亭住的房间,三间房带一个洗手间,地方很宽敞,也很干净。
顾清歌把霍建亭扶进屋,让他趴在床上,自己则是动手找药箱。
因为她做事的时候经常会碰到磕到,有时还会发生流血事件,所以,她特意备了一个药箱,里面装了一些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霍建亭趴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上的白衬衫已然被染成红色,尤其是背部,几条狰狞的血印子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行走的时候牵动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青筋突起。
顾清歌再也忍不住,顿时就放声大哭。
"你。你为什么替我挨鞭子?"
霍建亭被这女人哭的心烦意乱,面部表情抽了抽。
"顾清歌,你哭什么哭?!"
"我还没死呢!"
"哭丧似的,烦不烦那?!"
顾清歌瞬间就吓得不敢哭了,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望着霍建亭。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霍建亭见她这样子,似乎更怒了。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想疼死我吗?!"
听他这么一吼,顾清歌如梦方醒。
急急忙忙打开药箱。
好在血还没有凝固,伤口和衣服没有粘在一起,顾清歌一边小心翼翼的帮霍建亭脱衣服,一边朝着他的伤口吹着气。
伤口一条条横亘在霍建亭光洁的背上,一条条向外翻卷着,皮开肉绽,露出红色的肉。
顾清歌心疼的不行,不自觉的又掉眼泪。
眼泪落在霍建亭背上,冰凉凉的,察觉到她又在哭,他又吼她:"顾清歌,你个蠢女人,他妈的你要是再哭,小心我揍你!"
这个时候,不管霍建亭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他的伤口需要处理。
霍建亭实在是太高了,顾清歌无法够到他脖颈下的伤口,只好要求他坐在床边上。
顾清歌跪在他背后的大床上,取出酒精棉,一点一点替伤口消毒。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想了想,把自己一条洁白的小腿伸到他身旁。
"要是实在疼得厉害了,你就咬我。"
霍建亭看了一眼那条光洁的如丝一般的小腿,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有些燥热。
有些晃眼。
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
顾清歌是含着眼泪替霍建亭上完药的,整个过程她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有一点点让霍建亭感觉到痛的动作。
打在霍建亭身上,却是疼在她的心上。
还是爱他的。
不是吗?
霍建亭,如果你不爱我,就要不对我好。
一直对我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心。
可是,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你要顾清歌怎么还你?
伤口已经包扎好,霍建亭整个身子都裹上了纱布,虽然是薄薄的一层,看上去还是很滑稽。
可顾清歌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按理说,她应该恨霍建亭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疼?
就在顾清歌神游的空当,霍建亭突然转过身来,握住她莹白如玉的腿,撩起她的裙子,在她大腿根咬了一口。
"顾清歌,叶卓燃有没有碰过你?!"
顾清歌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他。
"没有!"
"你。你。"
想挣扎,却被他压的更紧。
这家伙,不是受伤了吧?
怎么力气还那么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