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打电话请罗欢欢来帮你擦?"
今天是教师节,祝所有的老师们节日快乐
没头没脑的,顾清歌也不知道怎么就丢出来这么一句话。
原本就沉着一张脸的霍建亭脸沉的越发深了,冷冷扫一眼顾清歌。
"顾清歌,滚出去!"
顾清歌朝他挤出一抹难堪的笑。
"滚就滚,我巴不得滚呢!"
一转身,拿了自己的包包,朝着霍建亭挥挥手,"霍先生,再见。"
霍建亭总是这样,无视她的自尊,每一交都把她的爱踩在脚下。
不过是替自己挨了几鞭子而已,并不代表什么,顾清歌,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下楼的时候,佣人们正在打扫楼梯上的血迹,见顾清歌下来,都停了下来,腾出道路,让顾清歌走。
"作孽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看着她平时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心肠这么坏。"
顾清歌在霍家的地位大家是知道的,这个三少奶奶平时待大家极好,和蔼又可亲,如今,竟然害得大小姐流产,这让霍家的下人对她反感起来。
连佣人都能欺负她,更何况是霍建亭?
顾清歌没有说什么,她也懒得和这帮人计较。
匆匆忙忙离开了霍家。
她没有车,只能靠两条腿,这秋天的风吹呀吹,很快就凉透了她的心。
牵动刚才被霍建亭咬出来的伤口,有些疼,她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这个时候,她需要疼痛感来刺激一下自己,证明自己还是活的。
霍建亭,一段没有爱的婚姻,没有继续的必要。
本就不该去奢望些什么的。
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一眼来电号码,是那个烂熟于心却很少拔打过的号码。
那个让她奋不顾身的男人。
她本不想接电话的,最后还是咬牙接了。
"霍先生,有事吗?"
她尽量让自己听上去很平静。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给我滚回来!"
电话另一端是霍建亭怒急叫嚣的吼叫声。
震得顾清歌的耳膜差点碎掉。
她不得不把电话拿远一些,"霍建亭,是你叫我滚的!"
"你叫我滚,我滚了,已经滚远了!"
霍建亭这会儿有些后悔。
背上的伤口很疼,他一个人趴在床上,越是安静,那伤口的疼痛感就越明显。
如果顾清歌还在的话,逗逗她,骂骂她,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还是能忍得住的。
可这会儿,他把人给骂走了。
想了千遍万遍以后,还是痛下决心,打电话给顾清歌,让她回来。
可他又拉不下那张脸,于是,只好又凶又狠的朝着电话叫嚣。
得到的答案却是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不知道又犯了什么倔劲儿。
"霍建亭,你当我是什么?"
"是你的玩具吗?"
"高兴的时候就逗一逗,玩一玩,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扔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的在电话里竟然哭了起来。
越说越伤心,到时候,她干脆在路牙子上坐下来,放声痛哭。
霍建亭头疼死了。
这蠢女人是水做的吗?
动不动就哭,烦死人了!
可这会儿,他有求于她,想要她回来,怎么办呢?
忍!
听她哭!
"女人,我好疼。"
电话里传来霍建亭丝丝吸冷气的声音。
明明隔得那么远,她却听的清清楚楚。
顾清歌哭着哭着,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
算了算了。
她顾清歌就是这么犯贱!
只要遇上霍建亭的事,她强装出来的冷漠都是假的,骗人的!
去他的生气,伤心,都比不过霍建亭重要。
抹干净眼泪,也不哭了,"那。"
"那你等我,我就来。"
挂断了电话,霍建亭笑的一脸奸诈。
就知道这女人舍不得他疼。
听到那个笨女人说回来,霍先生的心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连嘴角都向上弯起来。
有个女人为自己牵肠挂肚的感觉,真他妈好!
这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浮上来,一会儿沉下去的。
两个字:舒服!
三个字:真他妈舒服!
半眯着眼,把耳朵伸长了听着门外的动静,心里头那个美啊。
差点儿就开出一朵花儿来了。
果不其然,不大会儿的工夫,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霍建亭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
果然是她!
顾清歌已经换上了拖鞋,虽然她的脚步声不大,在霍建亭听来,却恍如天籁。
此时的霍建亭已经换好的睡衣,正趴在床上。
见霍建亭皱眉,顾清歌急忙走到床边,轻声问他:"很疼吗?"
霍建亭睁开眼,望着顾清歌,点头。
"要不,我给你弄点止疼片吃吧?"顾清歌一边说着,一边去摸他的头。
眼下他这种情况,只要不发烧,问题就不大。
霍建亭摇摇头。
"那你要怎么办?"
"疼得厉害的话,就只有吃止痛片止痛了。"
看着他紧皱的眉心,顾清歌说不出来的心疼。
整颗心揪成一团,只恨不得替他受了,趴在床上受伤的人是自己才好。
霍建亭指指他旁边的空位,示意她躺下来。
顾清歌不明所以,却没有拒绝,很是诧异的躺下来。
霍建亭长臂一伸,抱住她。
顾清歌挣扎,却又担心牵动他的伤口,只好一动不动。
"让我抱着你。"
"这样就好。"
顾清歌没有拒绝。
在霍建亭跟前,她永远都是丢盔弃甲的那一方。
哪怕是他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想办法摘下来送给他。
很快,便传来轻微的呼声,顾清歌侧了脸去看,霍建亭已然睡着了。
这男人睡着的样子真好看,卸去了平日里冷漠的外表,干净的像是新生的婴孩般单纯无瑕。
他的眉毛又浓又密,长长的,几乎要斜入云鬓里。
顾清歌忍不住,伸出手,沿着他的曲线,一点一点描绘他的五官。
坦白说,霍建亭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只不过,他太清冷。
很少看到他笑,如果他笑起来,一定也是倾城倾国的美吧。
霍建亭,你永远都不知道,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
所谓一见钟情,大约便是我这样的犯贱吧。
其实。
其实,我一直不后悔嫁给你。
哪怕只是当一个挂名的霍太太。
我也是开心的。
看一眼箍在腰上的手,她试探性的推了推,却发现根本推不开。
罢了。
由着他去吧。
挪了挪身子,把他身后的薄被拉过来,替两人盖上。
结婚三年,两个人第一次同睡一张床。
却是在这样的光景下。
这一夜,顾清歌睡得格外踏实。
睡梦中,总有一双手握着自己冰凉的膝盖。
是梦吗?
又或者是幻觉?
她已然来不及去证实。
一个礼拜以后,霍建亭背上的伤口愈合,已经开始做一些大副度的动作,比如开车,开门,搂女人。
这期间,两人的饭菜都是送到房间里来吃的。
霍建亭大爷似的坐在桌子前,看着小口吃饭的顾清歌。
"顾清歌,我要吃排骨!"
他的伤口不是已经愈合了吗?
自己不能夹吗?
抬眼看他一眼,"你的伤不是好了么?"
"自己夹!"
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饭。
"顾清歌,你真没良心,我这伤可是为你受的,好歹你也得表示一下你是个有良心的人吧?"
霍建亭看着闷头吃饭的顾清歌,一边拔弄着心底的小算盘。
"我是很有良心啊,所以我才一连喂了你整整一个礼拜的饭啊,如果我没有良心,我才懒得管你呢!"
这一个礼拜,只要她在,霍建亭的饭就一定是她喂。
那家伙,就是想着法儿的折磨她!
现在,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她为什么还要再喂他?
"顾清歌,你喂不喂?!"
"再不动手,小心我揍你!"
顾清歌摸了摸脖子,看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吃饭。
"哦。"
"要揍你就揍吧。"
她一副无关自己的样子。
他倒是真的生气了,举起拳头朝着她就砸过来。
拳头还没砸到她身上,他就尖叫起来,"哎哟。"
"好疼。好疼。"
"一定是伤口又裂开了。"
见他一脸痛苦的表情,顾清歌也懒得再同他计较。
端起他的饭碗,冷冷的看他一眼,"张开嘴巴。"
霍建亭果真就听话的张大了嘴巴。
看着顾清歌一口一口把碗里的饭菜喂光,霍建亭心里头那个美啊。
"霍建亭,三十几岁的人了,能不要那么幼稚么?"
霍建亭顿时一口饭卡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得。
顾清歌见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急忙拿了一杯水递给他。
霍建亭匆匆忙忙抓起水杯就灌了下去,"还是媳妇儿疼我。"
顾清歌撇撇嘴,"谁是你媳妇儿?!"
霍建亭望望她的侧脸,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是该解决的时候了。
霍建亭受伤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虽然关系还是不像正常的夫妻,却比原来的互不相识好了许多。
每次看到顾清歌,霍建亭莫名的就觉得这心里踏实。
而顾清歌那颗摇摇晃晃想离婚的心,越发的觉得离婚是件遥不可及的事。
叶卓燃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问她离婚的事,都被她委婉的拒绝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