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糊涂,皇上对楼主的痛恨你我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将楼主关在天牢中?”楼隐轻笑,美丽的脸上却是与隐蝠不一样的淡漠。
死吗?他早就置之度外了。
“你整日跟在皇上身边,会不知道楼主关在哪里?趁着现在那个皇帝快要死了,我们赶快把楼主救出去。”隐蝠激动的拉着楼隐的臂膀,希望他可以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
但是楼隐却默默的拿开了他的手,“要救你自己去救,我能做的就是不知道你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你不帮我?”隐蝠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楼隐,“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儿子,况且你也有符咒,你会死的。”
“不要说我是你的儿子。”楼隐忍不住满腔的怒火冲着隐蝠吼道,“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我做了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要我将彼岸花种在皇上体内,我种了,要末夏姑娘与皇上结合,我撮使了,要我把宫里的事情全部告诉楼主,我说了,要皇上吃下绝情泪,我也让他吃了,这些都是因为我顾念你我的亲情,我受够了。”
“你认了我就是我儿子,这辈子都改不了。”隐蝠气结,想不到一向听话的楼隐怎么会突然这么叛逆。
“我不会再为你做事了,绝对不会。”楼隐说完就拂袖离开,刚刚开启院门,就呆愣的看到了站在门外脸色很难看的十夜。
沉默弥漫在三人之间,楼隐有些手足无措,随即又恢复了震惊。
“这些都是真的吗?”十夜怔仲的开口,觉得眼前的楼隐是如此的陌生。
“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十夜?真是久仰大名。”隐蝠见到十夜倒是笑的很开心,十夜当初在御的时候可是他们血楼十分忌讳的一名强将。
“是真的吗?”他只是盯着楼隐,希望从他嘴里听到答案。
楼隐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真的,可以说如今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原来,当初我的怀疑并没有错。”十夜冷笑,他怎么会因为当初的一个吻就卸下了对楼隐的防备,都说女色进不得,看来男色亦是如此。
“可以救的,只要末夏肯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可以挽救的。”楼隐挣扎着,想让十夜再相信他一次,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等于直接给他们一剑。”十夜说的一针见血,将楼隐震在了原处,“他,刺杀皇上,休想逃开我的掌心。”
修长的手指,竟是直直的指向了隐蝠。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拦住我。”隐蝠轻蔑的看着十夜。
“要我相信你可以,将他抓住带给皇上处置。”十夜转而看向楼隐,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借口相信楼隐。
他们是一起进入御,一起跟着焱逆的,这么多年,怎么会是场骗局?
“他是我爹。”紧紧的皱着剑眉,楼隐不住的摇头,“十夜,放了他,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再进宫了。”
“不可能,我不能让水妃娘娘的命白送了,如今血楼就此一个逃匿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看血楼早就不爽,如果楼隐有心悔改,断然不会反对他。
“不要,不要……”手腕处的血红奔腾而出,他面目充血,忽然紧紧的抱住了十夜,“如果不是他,不是血楼,我早就死了,十夜,你无法想象一个男人被男人强爆的滋味,求求你,这次放过他我便与他再无瓜葛,我会用我的命去救皇上,去赎罪,我求求你。”
男儿有泪吗?有,只是那泪如同他们高高在上的自尊一样,倔强的不肯落下。
十夜怔仲的看着十夜泪水肆意的美丽脸庞,他知道楼隐男生女相,却不知他的过去竟然如此凄惨,他的楼隐总是调皮的笑着,他几乎没有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楼隐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反而有了深深的忧愁。
“噗。”
十夜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全数洒在了楼隐的脸上。
“哼,自此你好自为之,这一掌他该受。”隐蝠黑色的衣角掠过屋檐,伴随着那尾音消失在楼隐的眼中。
“十夜。”扶住十夜的身子,楼隐将他放平,“对不起。”
乱。
就更乱吧。
黎阕宫中,孜雪小心翼翼的替焱逆擦拭着额上的薄汗,满脸的无奈。
“逆,我是不是该放了你,你爱她,竟然可以不要自己命。”纤细的手指覆上他冰冷的脸颊,却忽然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可是你没有想过焱朝,你死了焱朝怎么办,为了一个女人,你全然不顾大局,我真是看错了你。”
怔怔的看着他脸上的红色印记,她又很疼的坐了回去,“对不起,你一定很生气,很痛,对不对?那你就起来打我啊,我让你打回来,可是我有孩子了,你下手要温柔点。”
说着说着,那泪水竟然沾湿了身下的人,“你醒醒,你醒醒啊。”
溺水的睫毛泛出晶莹的光泽,而无论她怎么呼喊,焱逆始终无法醒来。
这是一个阴天,衣若尘风尘仆仆的进入牢中,在众人呆愣的眼神中将末夏给带了出去,而他至此之中只有一句话,挡我者,死。
“大哥哥,我是囚犯啊,你要带我去哪里?”末夏直觉不妥,白色的囚服宽大的罩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瘦小。
“带你去找回记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连拖着末夏的手掌都沁出了汗,他不知道末夏在知道真相后对他会怎么看,或许会恨,或许会永远不理睬,但是那都无所谓,他要还给末夏一切,即便那记忆是痛苦的,她也有权力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