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受伤了?”推了推身前的男子,即使再淡然的心也起了涟漪。
“若水,死了。”他无动于衷,依旧紧紧的抱着末夏,“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只要是自己爱的人,哪怕是用生命去换她平安也是值得的,今日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他松了松怀抱,大掌捧起末夏的小脸,认真的忘进她的眼中。
“末末,我爱你。”嘴角微扬,他笑的云淡风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爱她,或许在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前他就注定了在等她的出现。
震惊的瞪大眼眸,末夏顿觉心上被栓了千万吨大石头一般沉重,那重痛中夹杂着欣喜,眼眶在刹那就迷蒙了,是她听错了吗?他说爱她。
只是这次的喜悦还未有好好体会,便被恐惧代替,焱逆本圈着末夏的双臂颓然的落下,整个人昏迷了过去,连嘴唇都呈紫色。
“皇上,皇上……”末夏受不了焱逆的重量,几乎要仰面倒下,亏得楼隐适时赶到接过了焱逆的身子。
“楼隐,他怎么了,你说啊,他怎么了?”她惊慌的摇着楼隐,心里不安的很。
楼隐看了眼焱逆身后的蔷薇暗器,脸色变得铁青,却只是不动声色的将那暗器用力拔下,一时间黑色的血水沾染了他明黄的龙袍。
“他中毒了,可能……”楼隐语塞,实在说不出那可怕的结果。
“可能……什么?”她犹豫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楼隐,不敢相信的直摇头,“你的医术不是很高吗?他生了病都没有事,怎么可能会因为中毒就死,你骗人,你骗人。”
“我没有骗人,他的病和他的毒都是我不解不了的,如果要解你就会有事,皇上是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楼隐懊恼的低吼,对末夏的咄咄逼问有了退却。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焱逆,而那个人,要的就是末夏肚子里的孩子,这其中利益,他怎么可以擅自作决定,但是不救焱逆就会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叫我有事?我听不懂。”末夏紧盯着焱逆的俊容,颤巍巍的伸手抹去焱逆嘴角溢出的血水,“救救他,楼隐,救救他。”
“末夏姑娘,我不想瞒你,如果要救皇上,势必你要舍弃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其中利弊,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会知道我的意思了。”
楼隐说着便与赶来的众人将焱逆从牢中带走,他有办法护焱逆一时,却不能护一世。
“孩子还可以有,至少皇上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没了也罢,但是皇上的命如果没有了,整个焱朝就没有了君主,结果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在楼隐的身子消失在牢门口时,他还是丢下了这一句话。
他早就说过,那孩子本来就活不下来,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如了那个人的意。
末夏颓然的瘫坐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牢门缓缓的关起,整个人如虚脱一般,为何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要她做出选择,她还未来得及思量,选择竟这样摆在了她的眼前。
牢门外,衣若尘担忧的看着里面的末夏,他本已准备前往凤汝国,却不知宫中发生了这等事,先是若水的逝世再来血楼的剿灭,他听冷逸玄说血楼四大护法的隐蝠擅长轻功,是唯一一个逃脱掉的,除此之外便是血月的失踪,而这次焱逆遇刺,想来肯定与血月有关,难道血月已被抓住?
但是为何焱逆会中毒?而这毒,楼隐竟然又解不了。
“丫头。”他出声喊了喊沉默的可怕的末夏,“他会没事的。”
抬头看着牢门外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末夏强扯出了一丝笑意,“嗯,他会好的。”她一直这么相信着,焱逆不会这么容易就离开她的。
“不要怪他,也许他是有原因才将你送入了牢中。”衣若尘倚在门边,大有和末夏好好聊聊的架势,焱逆那么固然重要,但是末夏这边也要安抚得当,毕竟这一切发展到现在,与他多少都有些关系。
“膳房,西宫,冷宫到牢房,我觉得没有差别,大哥哥,我知道该有怎样的想法怎样的情绪,你不用为我担心。”她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倚赖他的小女孩了。
“丫头,你想过,离开吗?”他看着牢内那唯一一扇窗户,突然有感而发的问道。
他一直将末夏养在伊人坊,那么多年她走过来了,而这深宫本就不该是她来的地方,她也来了,而这一来难道也要一辈子吗?他记得的末夏是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十分喜爱自由的姑娘,而不是待在这红墙之后孤独终老。
“离开?”
想起之前与孜雪的约定,她的思绪一下子恍惚了。
离开黎阕宫,交代孜雪该怎么样照顾焱逆,楼隐疲惫的往楼苑走去。
“十夜,我回来了。”推开熟悉的大门,迎接他的却不是熟悉的脸庞,屋内空空如也,却有着不同以往的杀气,“是谁?”他防备的护住身子,顿时将门关的紧紧的。
“是我。”隐蝠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浑身戾气的看着楼隐。
“爹?你怎么会在宫里?”楼隐纳闷的看着隐蝠,心下有些隔离,他本名隐楼,与隐蝠乃是父子,而后他认了亲之后便还是习惯以往的叫唤,于是便没有改过来。
“楼主被抓了,血楼也没了。”隐蝠走近这个不熟悉的儿子,即便嘴上不问,眼神却是透着犀利。
“她被抓了?”楼隐低呼,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闯大牢的人便是你?”
“没错,你可知血楼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符咒,而能解此符咒者只有楼主,如若她有个凶多吉少,我们都要给她陪葬。”对隐蝠而言,他要找到血月并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救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