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玕冷哼:“真是什么手段都敢用,白白侮辱了‘纵横’的威名。西周皇帝想得倒是美,可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直接来找朕谈更有诚意一些吗?在背后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郑玕对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很是不屑。墨子圭亦深有同感,如今夕婧酥已经放权了,西周皇帝真有什么事大可去找郑玕谈。盯着夕婧酥算什么事,真是让人心烦得紧。
“微臣也只是和皇上通个气,让皇上有个防备。至于夕婧酥那边,她最近似乎精力不济,微臣会照料好的。”
郑玕过去几十年都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就算手头有些势力也大多是清王府从前的故交,算不得什么污点。
可近些年就难保他一身清正了,首先是夕婧酥给郑麒用药,让他“重病驾崩”,接着郑玕就被迎上皇位。这事儿闹出来,还会牵扯出郑麒的身世,对齐国皇室的形象影响巨大。
之后便是郑玕和墨晴儿的事情,两人原本一个是叔叔,一个是侄儿媳妇。
不管有多少原因,乱,伦了就是乱,伦了。
墨子圭生于网络年代,知道不明真相的群众影响力有多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是“纵横”真的神通广大,那这些事情的内幕他们也不难查到。
只要把消息公之于众,在加以引导,郑玕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就会一落千丈。
偏偏谣言之事又是最不好解释的,再怎样解释,也会伤到自身。
墨子圭的担心的没有错,很快京城就起了谣言。
但这谣言不是针对郑玕而是针对夕婧酥。
有人说,夕婧酥是天煞孤星,妨克亲人。不仅克父克母,还克死了兄长和侄子。但凡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这世上多得是不理智之人。
很快夕婧酥天煞孤星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无一不津津乐道。
更有甚者,觉得前几年齐国遭受天灾人祸都是她的缘故。是因为她做了摄政王,惹怒了上天,苍天才会降灾于齐国。
三人成虎,积毁销骨,短短几日里,百姓们几乎认定了夕婧酥就是天煞孤星的实情。
墨子圭平时上朝,都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盛满了同情。
但有了上一次徐家的教训,此次传谣的大多是平头百姓,朝臣们不敢再牵扯其中。
可正因为如此,才让郑玕束手无策。
法不责众,若是朝中有人传谣也就罢了,他可以杀鸡儆猴,震一震那些心术不正之人。
可传谣的大多是无辜百姓,他们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才口耳相传。要是郑玕出手,不仅治不了这么多人,还会对他名声有损。
郑玕无计可施,愤怒的摔了几套茶盏。
“放肆,西周人太过分,把朕当成什么了?”
他是被夕婧酥请上皇位的,所以在别人眼里,夕婧酥于他而言有大恩。如果他护不住夕婧酥,那他这个皇帝当得就窝囊了。
西周这样猖狂,就是在逼他妥协。好一招借刀杀人,让人防不胜防。
“让人联系西周,就说有什么话直接找朕说,朕和他们谈。”
周安垂着头叫了一声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若是妥协了,那长公主不就白白背了这个骂名了。实在不值啊。”
“可那也不能让她无辜受屈,什么叫天煞孤星,什么叫她给齐国带来霉运。真是无稽之谈!”
“奴才知道长公主无辜,明白人都清楚。可是百姓们相信了啊,就算皇上妥协了,西周人又哪能保证他们的解释能让百姓信服呢。依奴才只见,皇上如果要替长公主出气,实在不必和西周妥协。”
“那你说怎么办?”
“自然是将计就计,等拿下了西周,再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这几日他不仅不让她再管“纵横”之事,还连府中的消息都封锁了。目的只为了不让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到夕婧酥耳中。
她活到二十几岁,这几年更是习惯了独当一面,有什么事情都冲在前面,很少有人说过要把她护在羽翼之下。
墨子圭也没说,他直接这样做了,夕婧酥也不反感。
不过除了谣言,倒没有比的动静,夕婧酥心下稍安。
湘竹也给了她确切的消息:“上次那两个采办之事已经有眉目了,十有八九是尉迟宽的旧部干的。最近他们的落脚之处随时在换,不过驸马说京中大多客栈他都认识,抓到人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