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夕婧酥果断会选择撤退。但现在她还想再多支撑一会儿。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她如何甘心。
好在,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男子的眼神终于迷茫了起来。
夕婧酥能控制他的时间不长,她只挑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来问:“你是什么身份?”
男子回答:“秦国,离王。”
离王!
这一趟不亏了。
夕婧酥得到答案的瞬间就撤回控制,迅速跳窗,飞跃而去。
夕婧酥离开的瞬间,男子就恢复了正常。他神色一沉。夕婧酥没来得及抹去他的记忆,他清晰地记得他跟着了魔一般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正打算追,门口出现一名侍卫,对男子道:“离王殿下,碎片被江湖上的长安公子拿走了!”
离王眼睛微眯:“长安公子?不是说他极少出现么?”
“卑职不知。我们的人跟踪长安公子……可跟丢了。”侍卫惭愧道。
长安公子武功了得,跟丢本是正常。但长安公子在已经战斗了一上午,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他们还能跟丢,那真的是他们无能了。
离王沉声:“在哪跟丢的?”
“一出擂台就跟丢了。”
离王:
知道你们废,迟早会跟丢,但请你们好歹给本王跟的久一点?!
夕婧酥到最后已经连轻功也施展不开了,撑到临近盟主府的地方时,她翩然落地,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要不是有人扶了她一下,她还真就会摔倒在地了。
扶她的人,是容与。
夕婧酥现在头痛欲裂,透支精神力的后果就是这么可怕。她能从鸳鸯阁回来,全凭一股意志力。
如果不是那个离王太难催眠,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但她之所以如此头痛,除了精神力消耗巨大外,还有她那些恢复记忆片段。原先在鸳鸯阁时没空想,如今那些纷杂的片段释放出来,把她脑海折腾得天翻地覆。
容与刚从武林大会现场慢悠悠走回来,谁知就遇上了几乎是从屋檐上跌下来的夕婧酥。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见她捂着头,痛苦不堪的模样,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急切:“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他呢!”
她从比武大会上离场,他以为她是去找墨言兮,就没有太在意。可现在她怎么会成这样?而且墨言兮也不在她身边。
夕婧酥现在已经无力说话,容与也顾不得其他,扶着她进了盟主府。
盟主府的人见状自然是惊讶的。颜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扶着她的不是颜公子,而是莲生公子……直到容与喊了句“找大夫”,盟主府的下人才后知后觉地去办。
几名下人手忙脚乱地要来帮忙扶夕婧酥,容与看他们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就不放心,干脆打横抱起了夕婧酥,把她抱回了客房。
夕婧酥的头靠到他肩上,容与身子一顿,低头一看,她竟然晕了。
这种情况下,他可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赶紧把人抱回了她的客房中。
“知道了,谢谢大夫。”容与直接送客。
大夫以为容与和夕婧酥是一对夫妻,便道:“那好。公子记得这两日多体贴夫人,莫让她再累着了。”
我不是她夫君……容与想解释,又想想跟一个大夫有什么好解释的,索性就懒得开口了。
大夫只把他的沉默当默认。
大夫走后,房中就只剩下容与,和昏迷的夕婧酥了。
容与望着夕婧酥安然沉睡,自嘲一声:“我又不是你夫君,怎么还要我来操这心。”
墨言兮,你要是不护好你娘子,那就别怪我来护了。
他看着夕婧酥,低喃:“真好奇你长什么样子。你都见过我的真容了,我却还没见过你的,可真不公平。”
这些话,昏迷中的夕婧酥听不到。
容与其实大可以揭开夕婧酥的真面目,过后再帮她易容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容与易容之术同样高超。也许是皇族人都惯会伪装吧。
但容与看了那张脸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就当是留个惊喜吧。他们迟早会再见的,以彼此的真容与真实身份。
夕婧酥在梦中还眉头微蹙,轻轻呓语着什么。
容与俯身去听,只听夕婧酥不安唤道:“母妃……”
“母妃……别走……”那一声声的呼唤,宛如孩子般的不安。
容与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