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宇文翰重提了罪己诏的事情,朝中交好的人均站出来肯定晋王的提议,虽有反驳,可是显然不及晋王的声势,宇文及坐在龙椅上,阴测测的看着朝下之人争来争去。
“都给我闭嘴!”
宇文及实在不堪忍受那些人的聒噪,便一舒心中的抑郁之气,喊了出来。
“罪己诏,罪己诏,你们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当真是饭桶。”
庭下之人听到这些话,多半脸上都挂不住,有些心眼儿小的还在心里暗自骂道:那还不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
宇文翰瞧了瞧众人都不言语,便站了出来。
“想必陛下也是为了渝国着想,只是眼下流民群情激昂,若是不能平民愤,恐怕不足以解决眼前的危机。”
宇文及的枪口终于找到了可以对准的人,他立刻反击。
“那依晋王之意,现在该如何?”
宇文翰踱到大堂中间,环视众人后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因何而起,陛下可明白?”
宇文及面色微囧,这事儿可不就是因为宗祠而起的,可是他也不全是为了他自己啊?这渝国的后代与几个流民,孰轻孰重?
“晋王不妨有话直说。”
这宇文及突然有些明白,这些事看起来就是这晋王跳起来的,否则怎么所有的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宗祠固然要紧,可是陛下因为宗祠的事伤了百姓的心,我瞧着这恶人却并不是陛下,是下面的狗奴才们自作主张,陛下不如将这些人绳之以法,好让百姓出一口气,这怨愤平了,百姓们自然就平了。”
宇文及料想会由此说法,不由的思忖起来,这事儿他交予鲁管去做,这小子办事不力确实该罚。
“晋王可是在乎那几亩地?这鲁管与你的封地挨着,少不了有些冲突,若是因为这小小的摩擦,晋王便斤斤计较,可是失了皇子的风度。”
宇文翰呵呵一笑:“陛下,区区几亩地,若是陛下跟臣弟说一声,倒没有这些麻烦了,可是陛下在臣出使卫国之时,暗地里将封地上的百姓杀的杀,拘的拘,现在到来说是臣斤斤计较,这是何道理?”
宇文及突然气短,当时鲁管便曾经说过这个问题,可是那些相师说若是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动工,他的子孙福气就会熄灭,到时候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才孤注一掷,走了这极端的道路。
可是宇文及向来是不肯认错的主儿,就算是他做错了事,也绝对不会承认,因此他长舒一口气道。
“晋王平日里潇洒的紧,自然不知道这国中之事纷扰复杂,有些事不能顾及也是有的,如今上纲上线,是在说孤品行不端,不够格做这个皇帝了?”
宇文翰一弯腰,随即道:“陛下圣明,臣无此想法。”
宇文及这时候已经没有多日来的怒气,不是要搞我吗?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来人啊,传鲁管,典仪,等负责宗祠的人上殿。”
过了不多时,这些人踩着小碎步,慢慢的走了进来,见到宇文及急忙行礼。
“见过陛下。”
“见过陛下。”
“晋王说,这流民全是因你们而起,如今民愤难平,你们也到是所说怎么赎罪。”
鲁管顿时气急,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晋王可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因为之前搅了晋王在拾花馆的兴致便怀恨在心,要迁怒与我?”
“拾花馆?”
“没想到晋王竟是这种人。”
“啧啧啧”
鲁管的话刚说完,群臣之下便立刻沸腾,三两个人交头接耳,言语多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