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玉放下折扇,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没了刚才那份悠然自得,却也没给愁着多少,只道。
“西靈宫今天可谓一个腥风血雨,她能从中脱身固然可幸,可随即又被陛下的人带到御书房那么久,之后又在出宫前与西宫殿下暧-昧不清,想也知道,陛下那边又给她压力了,而且这次她自己都不愿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你说能没事?”
“没事我在这儿?”
晋朝歌极为没好气。
太叔玉以扇子将之前放的远些的一封信件拨过来,两指一夹重新展开来,再次放到他面前继续道。
“一个时辰前,从东篱居中传出的消息,可不仅仅是一份异于往常的菜单。”
晋朝歌看着上面的汇报。
“主子时归,疲惫,郁结,无言,探寻未果。”
“鹑衣都无法探得丝毫口风,隔往日,能说的她绝对不会介意借鹑衣的口向你我传达一些她不方便开口的消息,今天既然鹑衣都无法让她开口,她到只能靠暴饮暴食才能平复心头郁结的地步,也就是说,御书房内的事,是她自己都不能接受,却改变不了什么的事。”
太叔玉一一剖析着秦莫问今天的所有行为。
经过这番折腾,晋朝歌也已经完全冷静下来,顺着他的思路道。
“她一反常态与西宫暧-昧,也就是说这个让她无法接受的命令与西宫有关。”
顺着这个思路,越往深处想,他眼底逐渐燃起火光,转过来,视线投在太叔玉面上,更清晰,也更为愤怒的继续道。
“父皇让她接近他?更近距离的,与以往都不同的……甚至将她给了他?”
太叔玉比他更明确的指出。
“在我看来,如果是以陛下的角度,激起你与阿真之间的矛盾,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噼……”
桌子上刚才还存在的残羹剩菜,被人连同盘子一起扫落,晋朝歌面若罗刹,眼里闪着快要无法遏制的火焰,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让人在看见他愤怒的这一瞬间,就清楚的感受到,他或许此刻胸膛都要被怒火撑的快要炸开了一样,所以才有了这样借助外物宣泄的情绪。
“父皇他究竟想要我怎么做?舍弃天性中的一些东西,背弃手足,从他这个父亲手中夺走所有的权利,站到比他更高的位置,才能证明比他更强?更能让这个国家强大?这才正常吗?”
对于他愤怒的这些,太叔玉却是极为寻常一样。
“或许对他来说,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真正的安心,将这晋召王朝江山,放心的交给你吧?”
“然后西宫呢?”
他冷嘲,真的感觉心里有一堵墙,快要给击的崩塌了。
“激起他的野心,给予他相应的条件,甚至让所有人以为他是一视同仁,让阿真以为可以和我一较高下决定命运,最终练成我的铁面决断之后,拿他这个陪跑的开刀吗?”
他摇头,对于这点十分笃定。
“不!如果阿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亦或者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弟弟,父皇都可能这么做,可他偏偏不是。”
他十分讥讽道。
“他已经亏欠了那个人那么多,母后为了阿真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便是他不需要,甚至因此更不能原谅阿真的存在,父皇不会那么做,他不会对母后用生命保护的阿真那么残忍。”
“所以……”
太叔玉沉吟,望着他,冷谈的道出另一个,更为沉重的可能。
“他另一个目的,可能真的是意图在你们之间则取更优秀的人,以秦莫问这个,比万里江山更迫切,能更快推动你们野心,征服欲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