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玉挑眉。
“那你们认为,我为何挑在这个时候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倒是一点就透了。
原来如此,先斩后奏?
本来,在昨天听到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后,太叔玉第一时间,是想劝晋朝歌冷静处理,别着急遗恨的。
可后来一想,照这样的做法,可能会招来他的反感不说,也未必起到什么作用,也便不着急了。
让他们两人消耗一下对方的火气,他自己也能寻着更好方法来面对这些事。
便决定,在第二天早上,晋朝歌必须得上朝之际,直接趁他不在,进入密室,见了如今谁也不让见的秦莫问再说。
果然,这一选择十分有效,起码他成功一举见着了这两日,除了晋朝歌,和晋朝歌亲自安排的聋哑婢,谁都不能见的秦莫问。
室内隐约还留存着缠斗的痕迹,可也是经过收拾的,一些无法更替的用具暂时就那样摆着,而她的饭食和药,也在旁边的小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没有丝毫被人动过的痕迹。
而他要见的那人,正老老实实坐在密室小塌的边上低垂着脑袋,在他进来之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非听到密室石门的动静,而进来的人又是他,怕是还丝毫不会动弹,但转过来的猩红眼睛里,却有着可怕的光芒。
与上次相见,不过短短数日,秦莫问却与之前的形象完全是触目惊心的两个样子的。
“小莫儿呀小莫儿,我认为,你再如何感情用事,也是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地步的。”
本身,她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自己与他这个老师都是这个认识的,可今天……
意外,着实是意外。
秦莫问身上还穿着那日在风雨楼换的小二的短衫,头上的帽子却好像因为缠斗,早落在不知什么地方,头发凌乱的披着,可能因为这两日的心绪难平,根本没合眼,眼底发黑,形容枯槁,眼白又爆满了红血丝,别提有多可怕和狼狈,最关键是……
她身上的戾气,那种他一直知道她身上有,可在他们面前,她从来都隐藏的很好,好像像个正常富人家长大的孩子一样,那些她在之前从来没让人见过的不好的一面,此时此刻,却毫不掩饰的笼罩着她。
若非他早知她的秉性,看到她这一刻,他可能会认为,她是能随时就能扑上来撕人的小兽的。
摇摇头,他叹息的过去,将一个小凳拖过来,坐在她面前,没了刚才那种高深莫测的深叹,而是只是作为一个她相识的人,她的老师,她能信任的人,温声问她。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与他之间那些现在我都不知的事吗?”
秦莫问如今对晋朝歌的态度,虽说事不算在他意料之外,却是糟糕的出乎他意料的,于是更能确定,她与晋朝歌之间,还远不是晋朝歌当初用她给晋王换血,染上情毒一事。
在他的询问之下,秦莫问却是不答反问。
“先生,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更想知道,对于我身上的毒,你知道多少?”
在看到他脸上,隐藏不住的一份僵硬后,秦莫问红了眼眶,眼泪不受她控制的,率先夺眶而出。
“你知道的吧?你早知道?在我被这种毒折磨的,只能自己摸索着,控制自己的心情来控制这毒的蔓延;在我每次闭上眼都怕再也见不到第二天太阳,就这样心有遗恨的离开;在我苦苦追寻我身上这种毒的根源,你联合冯绅德,替他瞒的结结实实,是吗?”
若非如此,若非他们有心,她如何这么久却从他们身边探不出任何音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