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君攸宁注意到,走过最繁华的那段街后,街上乞丐频频多了起来,君攸宁停下脚步往那乞丐堆走去,素衣上前阻拦:“姑娘,切莫再往前了,素衣怕他们伤了你。”
君攸宁淡然道:“无碍。”便顺着着这条街的偏巷走去。巷子里见一着白色长裙,打扮甚是素净的女子,正拿着一药箱为那些乞丐细致地包扎着。
她仿佛意识到了君攸宁的目光,回头起身对着君攸宁笑了笑,便又蹲下接着手里的事忙着,一边为那老人家敷药一边说道:“这儿戾气这般重,姑娘气度非凡想必非寻常人家,还是离远些好。”
君攸宁未动素衣倒是答到:“这位姑娘所言极是,我这便带我家姑娘离开。”说着便要拉上君攸宁走开:“姑娘,我们还是走吧。”
君攸宁撇开素衣的手不予理会,接着往前走到那白衣女子身旁道:“我见姑娘你也非等闲之辈吧,我只是好奇这里怎会有如此多乞讨之人?”
白衣女子再次起身道:“他们并非中唐皇城中人,大多是前些年秦地战争逃过来的灾民,因没有安置点,便只能聚集于这城里最为偏僻之处,免受驱逐。”
君攸宁好奇:“秦地?那是什么地方?”
素衣答到:“秦地是中唐与南阳的中界,两国为争夺这方土地打了数年的仗,那的百姓频频受难,现今南阳与中唐和了亲,方才止戈。”
听此话后,白衣女子好似不太高兴,便又接着去整理她的药箱,君攸宁看出她有心事,却道:“姑娘常常来此处为他们医治吗?”
“偶尔来一次,或是施粥或是瞧病,我一个女子,也只能尽些绵薄之力。”她说完起身又道:“姑娘这边请,我们屋内坐着说可好?”君攸宁点点头便随她进去了。
接着她为君攸宁和素衣倒了茶水,坐了下来又言:“我叫肖令仪,不知如何称呼两位姑娘?”
“我君攸宁,这是我朋友素衣。”此言一出,素衣又不禁想到这公主什么时候又改了自己的名讳,想想也许是为了不在他人面前暴露身份才如此讲的,也就没在乎。
肖令仪不知她是南阳公主接着说:“攸宁也是个热心人,方才途径街角恰巧瞧见了你为他人抱不平,在下还是佩服你的。”
君攸宁说:“肖姑娘哪里话,我只是觉着这些难民常聚此处乞讨为生并非长久之计,你若真要想帮他们,还得让他们有力气活着才是。”
“你所言我又何尝未想过,只是这话说来轻巧,我一人之力由如何帮得了他们。”
“如此多的难民逃入皇城,难道官府也置之不理?”
肖令仪唏嘘一声道:“切莫再寄希望于官府,他们打发难民的方式残暴又残忍,只想着如何将他们驱逐出境,否则他们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君攸宁喝了口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要自己想法子。”
“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不知道肖姑娘可能打听到,这皇城郊外可有什么空置的土地?”
肖令仪有些茫然:“这倒不是件难事儿,不过你打听这有何用?”
君攸宁说:“这官府不愿管,无非不愿在这些境外人身上花银子。我们没有权利也没有银两,若要安置这些难民还得从他们自己入手。”
“何意?”
君攸宁解释道:“一方面被闲置的土地些许可用来打造居所,些许可用来栽种作物,既为难民寻了居所,还谋了生计,另外还重新利用了这些被荒废的土地。不过这开荒建房还是得要些人力物力财力的。”
肖令仪欣喜:“此主意甚好,至于后续的问题我可以与我在朝为官的父亲言商,这么久了,是我目光太短浅,不如你这般看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