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知道他对你还有意思,会对他不利,是么?”许的松开手,给安凉说话的机会。
安凉的声音更加微弱。
几乎是气音。
“是。”
许的张开嘴,哑然笑开。
低头,把安凉侧开的脸扳正:“没有但是?”
“没有。”安凉看着许的,眼里渗出鄙夷。“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楚骁,没有但是。”
不明显,但他还是听出来了,她的声音里藏着笑意。
现在他有点叫不准安凉说的到底是实话还是谎话了。
俯下身,审视安凉的眸子。
漆黑如冰潭,他看见它的尽头在哪,只能看见自己愚蠢的样子。
“你对他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对你除了讨厌以外没有其他的意思。”许的从安凉的身上起来,把车门摔上。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许的坐进来,又恢复了他刚见安凉时平静的样子。
“但凡他还念点旧情,就不会给警察那种证词。”看了一眼后视镜,安凉从后座坐起来,靠在一边,微皱的眉泄露她此时的痛苦,这就当做对她不听话的惩罚吧,等到他家了,再帮她复原,“对了,那个警察应该是他的朋友吧?他只要跟他朋友说点什么,让他的朋友照顾你一下,你在看守所里的日子就会很不好过。这么说起来,楚骁为了整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安凉看着车窗外面,付力还在跟那群男人争执,他的同事也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两伙人纠缠在一起,谁也占不了上风。
“你该庆幸,还有我在,不然你得被楚骁那个狠心的男人收拾死。”
许的说着,脚踩住油门,车子嗖地窜出去。
安凉攥紧门上的凹槽,闭上眼,晕眩感慢慢变成恶心的感觉,加上肩上的,手腕上的,全身上下的痛,让她难受得快要死了。
她的特殊体质又在发挥作用,不管她的痛苦早超过了承受的极限,依然保持着她的清醒。
每一分痛都是清晰的,碰撞在一起,又变得模糊,模糊的尽头又是清晰。
来回往复,一秒不停地折磨她。
车停下来,不用许的开口,安凉便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蹲在路边的树下。
“我怎么忘了你晕车这件事了?”许的也蹲下身,轻轻拍着安凉的后背,“不好意思啊,车开得有点快。”
安凉咬住牙关,扶着树站起来。
打定主意,不理会身边那个男人,转身,又要向背离许的的方向走去。
这次,在许的要抓住她之前,她就闪身躲开了。
可惜,许的的身手不是她能抗衡得了的。
几个来回,她又被许的按住肩。
她咬着牙,等着疼痛涌上来。
却听见许的叹了一口气:“行,我拧不过你。”手放开,“你走吧。”
她的极限马上就要到了,不用他再弄她,她再走一会儿,就会晕了。
他不是怕她疼得受不了,只是想坐享其成。
这一点,他反复跟自己强调,生怕自己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