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你走到那就不行了。”
顺着许的手指的方向,安凉看见一个邮筒站在一百米以外的路边。
安凉扯唇笑笑,声音散进空气里,和空气一样凉丝丝的:“真的要赌么?”
许的沉吟。
人人都说安凉倔,安凉作,安凉喜欢自讨苦吃,可是他知道,安凉很聪明,她知道在什么事上坚持,让人以为她很傻,却不知道她的“傻”是为了更深的目的。
比如,刚才她激他,其实是想保护楚骁。
想到这,许的有些心烦,思考变得冲动。
“当然。”他凝着安凉扶着墙壁的手,粗糙的墙面,深色的空气,显得她的手纤细精巧脆弱,“一定会赢的赌局,我没有理由拒绝。”
“赌什么?”风吹得她眼睛涩涩的,侧头看许的,他正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你哭了?”
许的微微蹩起眉,向安凉伸出手。
安凉退了一步,靠在墙上,垂眸看着他抓空的手。
根据她对许的的了解,他不会善罢甘休,全身绷紧,等着他动作。
果然,他的手又向她伸来。
她想挡,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捉住。
她现在的状态,他想制服她甚至都不需要用力。
安凉侧脸,想躲开许的的手,不想,让她厌恶的触碰迟迟没有到来。
像是一个慢镜头。
她眼角滑落的泪,顺着脸颊滑下,在下颌掉落。
正好被许的的指尖接住。
“真的哭了?”许的的声音很轻,像是飞在空中的羽毛。
安凉不傻,他刚才看她的眼神,加上现在跟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原因不明,但他的确在心疼她。
对于许的这种男人,心疼是像神迹一般的存在,出现一次,便可以惊艳所有人。
只可惜,这份心疼她不想接受。
“我只是迎风流泪了。”安凉贴着墙,宁愿让石头把冰凉全传递给她,也不愿意离许的近一点点。
迎风流泪?
很有喜感的回答,许的非常给面子的轻笑起来,把安凉从墙上捞起来。
“虽然是打赌,但是我可以看在你这一身的伤的份上,给你一个特权。”许的放开安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夜色掩去他眼里异样的情愫,“只要你觉得挺不住了,跟我说一声就行,我可以当这个赌从来没发生过。”
他知道他这么说会显得自以为是,遭到安凉的嘲笑,可他还是愿意给她这个退路。
没想到,安凉并没有评价他说的这句话。
“我赢了,你就放我走。”
安凉的眼里蒙着雾气,凝着她的终点。
赌就是赌,有赢有输,但是没有放弃。
“那我赢了呢?”
许的深深地看着安凉,于他,她就是一只不服输的小兽,伤痕累累,还要负隅抵抗。
越抵抗,就会让他越想驯养她。
“你会给我什么?”
“如果我输了,你能拿走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能拿走什么?”许的被安凉这种有趣的说法吸引,眼里划过玩味,“所以,就算我赢了,我还得靠自己的本事,才能从你身上拿走什么……你不觉得这个赌对我不是很公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