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拿起墙上的手机，视线里是正在通话的界面。

楚骁还在那边，听着这边的声音。

有意思。

黎一勾起冷笑。

他不是说他对她做的事没有兴趣么？那还挂不断电话做什么呢？

低头看看坐在墙角的安凉，黎一眼里闪过若有所思。

蹲下身，拿着手机放在安凉的嘴边。

“说。”黎一的语气平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安凉静静地看着黎一。

漆黑的眸子上映出黎一眼里暗涌的怒火。

啪！

一个嘴巴甩在安凉的脸上。

“说。”

黎一语气不变，手机仍然放在安凉的嘴边。

安凉抿起唇，刚要把脸转回来。

第二个耳光已经落在她另一侧的脸上。

“说。”

周围正在闲聊的小跟班们都闭上嘴，好奇地看向黎一。

超短裙感觉到异样，跟男朋友说了一声，站起身走向黎一。

“说！”

黎一掐住安凉的脖子。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就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一直在想象，楚骁现在马不停蹄往学校赶，为了拯救安凉的样子。

“不能呼吸了是么？感觉自己要死了是不是？”黎一看着安凉憋红的脸，心里舒服了一些，咧嘴，笑容残忍痛快，“那就快说！说你是个贱人！”

她一定要让楚骁听见安凉亲口说出这句话！

“一一！”

“滚开！”黎一推开想伸手拦她的超短裙，“没看见她快要不行了么？”

“就是因为她快不行了，我才拦你！”黎一疯狂的样子让超短裙感觉害怕，“黎一！你想杀了她么？”

杀？

黎一一怔，手指因为杀这个字失去力量，松开安凉的脖子。

安凉跌在地上，身子微伏在地面上，手臂堪堪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垂下的头发间传出她细碎的咳嗽声。

黎一躲开超短裙担心的目光，站起身，低头看着手里正在通话的手机。

放在耳边，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鸣笛声和车胎摩擦道路的声音，她能想象到，电话那边的气氛有多凝重，才让楚骁那群嘴巴一刻都停不住的跟班这么安静。

为什么会凝重呢？

黎一闭上眼，楚骁沉着脸的样子浮现在黑暗里。

没见过楚骁真生气的人是很难想象的，那么精致漂亮的男生身上竟然能散发出那种戾气十足的气场。

“一一，我去师奶那偷了一只马克笔，你看……”大头兴冲冲的表情顿住，看了看黎一，又看了看超短裙，有点迟疑，“你们怎么了？”

“一一可能有点不舒服，今天就算了吧，我们……”

大头手里的马克笔被抽走，黎一走向安凉。

超短裙顿住，冲一脸黑人问号的大头摇摇头。

“贱人如果不知道自己是贱人，就需要别人提醒她。如果别人提醒她也没用，那就需要帮她做一些记号。”黎一说着，打开马克笔的笔帽，把安凉的脸扯过来，刚要下笔，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身后的跟班说，“所有人把手机都拿出来，打开相机，对着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