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娃娃迟疑了一下，降下来的拳头又一次抬高：“谁他妈要听你这个贱人扯淡？”

安凉笑笑，侧开脸：“那就算了。”

大头的手顿在空中。

良久，恨恨地开口：“先听你说完，再揍你也来得及。”

安凉的视线转回来，落在表情很不自然的大头娃娃身上。

“我打开包厢，竟然看见楚骁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这个话题瞬间吊起来了所有人的胃口。

“谁？”

大头拎起安凉的衣领，她受够了安凉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大喘气。

“她啊。”安凉侧头，对上黎一的目光，“黎一同学。”

“一一？”大头困惑地眨眼睛，黎一现在和楚骁还有联系？楚骁不是明确说过让黎一离他远一点么？

“你说我在那？”

黎一确定了自己的直觉没错，从开始安凉就在耍她们。

愤怒转即被嘲讽取代，安凉这个女生真的是不知死活，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敢跟她耍花样。

迈步走向安凉。安凉不是玩么？好！她奉陪到底！

“那我在做什么？”黎一低头，锁着安凉的眼睛，她很好奇，这双眼睛里的无畏澄澈还能保存多久？

“你在鼓励楚骁啊。”安凉靠在墙上，脸上的狼狈衬得那双眸子更加分明纯粹，“楚骁的腿好像有点什么问题，我听见你一直鼓励他，让他站起来。”

啪！

安凉的脸侧向一边。

“贱人！”

黎一低声骂了一句，把安凉的脸扳正：“你很喜欢挨打的感觉对不对？因为骨子里就那么贱，所以被人打很舒服，对不对？”

反手一巴掌扇在安凉的脸上：“喜欢做贱人是吧？没问题，我成全你。”

回头，冷冷地看着还回味着“楚骁的腿能有什么问题啊？”的大头：“去给我弄只马克笔。”

“马克笔？”大头的眼神还有点呆滞，“要那个干什么？”

黎一冷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大头懵懂地点点头，招呼了两个跟班，晃晃悠悠地进了教学楼。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黎一把靠在墙上的安凉扯过来，“说！你是不是贱人？”

安凉的脸上已经痛到麻木，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黎一在说什么，只能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

最后那两个字应该是贱人。

今天听得多了，连口型都认得了。

“说！你是个贱人！”

黎一一脚踹在安凉的肚子上，安凉支撑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还不说？”黎一冷笑，看不出来，安凉的骨头竟然这么硬，“好！我会一直打到你把这句话说出来。”

话音刚落，又一巴掌落在安凉的脸上。

这一巴掌把安凉最后的力气打散了，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安凉低着头，血滴在她的腿上。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你在等楚骁来救你，对不对？”黎一拽着安凉的头发让她仰起头，“死了这条心吧，他要来早就来了。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黎一蹲下身，在安凉的耳边轻声引诱，“把那句话说出来，你就不用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