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绣拎着一袋袋药包小心翼翼地回了董贵人的居所,她拆开药包摊开草药。
幸亏绮绣入宫前是识得一些草药的,因此她才能顺利地将需要的几位草药给挑拣出来。
绮绣将草药捣碎研磨成粉晾干装在一个精致的胭脂盒里。若是谁人捧起这胭脂盒一瞧,定然不会料到里头的胭脂是“非同凡响”的。
绮绣将胭脂盒递给董贵人,董贵人捧起胭脂盒细细打量。她唇边勾起一抹阴笑,满意地朝绮绣点点头,道:“不错。改日本主就将这东西送给霍妃娘娘去。”
绮绣心中一惊,忙追问董贵人,“小主送给霍妃娘娘做甚?万一…….”绮绣不敢再说下去了,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东西被霍妃娘娘用了该怎么办?那董贵人岂不是在找死。
一时间,绮绣简直是不理解她的主子了。
董贵人扯了扯嘴角讥讽一笑,眼角流露出不屑的神色。董贵人暗道了声榆木脑袋,便不缓不慢地解释道:“你认为霍妃娘娘屑于本主的东西?呵,她那么‘高贵’的人自然是瞧不上一个小小贵人的东西的。”
董贵人刻意咬重“高贵”二字,似在嘲讽。她的脸色展露出不甘,因为她说的话字字扎在自己心坎上,但那是不争的事实。
“而青歌正得霍妃宠信。你说,霍妃不稀罕的东西第一想到的难道不是赏赐给青歌做个顺水人情?毕竟,她不稀罕但至少是一般人难得的东西。”
董贵人把玩着手上的鎏金桃色胭脂盒,阳光透过雕花折射在董贵人的脸上,与她青睫遮掩下的阴影相衬。
绮绣的背上渗出冷汗,她轻轻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震惊的心。她实则没有料到,董贵人如此大胆冒险如此的不择手段,甚是是想借刀杀人。
而且,董贵人认为在霍妃看来,青歌只要不死便是毁个容又有何妨呢?
一些人得不到惩罚便变本加厉,嚣张地将罪恶施加。殊不知,罪恶是洗不掉的。当她施加罪恶时,她也被罪恶给缠上了。
董贵人显然已经陷入了罪恶的深渊,被罪恶的黑雾遮蔽了双眸,因而瞧不见回头的路了。
再看青歌那边,青歌捧着药包在霍妃面前跪下行礼。
霍妃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朝青歌笑道:“不如就劳烦青歌你帮本宫煎药罢。”
青歌应下,独自一人在后殿厨房坐在火炉前煎药。青歌徐徐地扇着风,掀开药罐。
药罐的热气朝青歌冲去,青歌的手腕被巨大的热量冲击,她手一抖药罐的盖儿四分五裂地摔在了地上。
青歌忍着手腕的疼痛将碎片收集起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红肿的皮肤叹了口气。
原来煎药也算个苦活么?
一个小宫女突然走到青歌身边喊道:“你被烫伤了?青歌姐姐你先去冲洗冲洗罢。”
青歌抬起头,朝来人笑笑不在意地道:“没事儿。”
那小宫女眼中飞速地闪过一丝不悦,她又担忧地说道:“这药煎好了,只要倒下来就可以了。但青歌姐姐你的手可不能耽误,我帮你把药倒下来罢,你去洗洗马上回来就可。”
青歌迟疑地点了点头,不放心地站在远处并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