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男人身上却似乎罩着一层冷霜。
他踩着极轻的脚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芷溪。
她侧趴在一堆凌乱的本子里,一头乌黑的长发青丝一样的铺在桌面上,露出的半张小脸,睡出了一抹的红晕,红唇微张,伴随着呼吸,把薄薄的书页吹的一起一伏。
花流景静静的,紧紧的,专注的且意义不明的看着她,直到注意力被一旁的手机吸引住。
他伸手拿过来,看着微信上的界面。
“厉哥,你回去也要注意安全。”
这时,顾芷溪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目光突然定晴在男人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
花流景没戴墨镜,所以那眼底的愤怒几乎瞬间就传达给了顾芷溪。
他缓缓举起手机,口气揶揄冰冷:“解释!”
顾芷溪吓了一跳。
刚刚厉风染发来信息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她只是出于礼貌才回了一句,回完后她太困了就忘了把屏幕关掉了。
她咬着唇:“你偷看我手机!”
花流景冷笑:“你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会怕我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
花流景把手机举高,眼里的寒气层层叠叠的冒出来:“隐私?你的隐私就是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聊,骚?”
不待她辩驳,他冷冷的将手机摔在桌上,屏幕一瞬间黑了下去。
“我的手机!”顾芷溪叫了一声就要去捡,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提住了胳膊,拎了起来。
花流景一直将她提到床边,猛的摔在了床上,右腿跪在床侧,压迫着想要爬起他的她:“你今昨跑到哪去了?”
顾芷溪被他的怒气吓到了,可一想到他从头至尾一直在欺骗她,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来,学着他的样子冷笑道:“出去散散心,花总有那么多人围着,也不差我一个吧。”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眼伤未逾,他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球有些充血。
“散心?那么大的港口都不够你散的?你究竟是去散心,还是什么只有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顾芷溪此时还不知道他己经看到,还是狡辩强撑。
男人的眼底的愤怒骤然增加,他一把按住她的手,那力道弄疼了她,她咬着唇,眼底慢慢浮起水雾,却不啃发出一声。
对峙的空气让人难忍的窒息。
顾芷溪突然笑了,眯起的双眼将泪挤出眼角,像是滴在了花流景的胸口,他微的一失神。
“你倒底在气什么?不管是我出去约朋友,还是在楼下做你的号码牌,于你,我的存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腰都要弯起来。
花流景冷冷的看着她发疯。
顾芷溪笑够了,用力抬起头,停在他面前:“我都要以为你在吃醋了。”
“的确很好笑。”花流景轻咄了声,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女人总是喜欢这样感动自己。”
顾芷溪跌回到床上,用手盖住眼睛大笑起来,眼泪从眼角滑进发丝里:“是啊,我们不但会做梦,还会自我催眠,不然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会过的这么轻松?”
花流景慢慢的抿住了唇,突然拉开她的手。
灯光下,女孩的脸避无可避,一张被泪染花的小脸上,来不及掩饰的的惊慌表情。
一秒,两秒,三秒。
粗暴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让顾芷溪瞬间颤,粟起来,她推着他,用尽力气想躲避他,可身子却不像是自己,被他微微一触碰就敏,感的不得了,很快就化成了柔柔的一摊水被他压在怀里。
她抖的像风中的落叶,声音颤抖:“别碰我,别碰我……”她想打他,可他把她的手置在了头顶,面前摇晃着只有男人黑色的短发。
她的世界都开始旋转,那是一片绝望的色彩,她在这巨在的漩涡里逃不脱,挣不掉,只能一点点的深陷,及对没顶。
花流景紧紧的盯着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惩罚的味道,下手太重,女孩便哭了起来,抬起双脚要踢他,他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看清你面前的是谁!”
她摇头,眼泪涨满了眼底,像珍珠一样从脸颊迅速的滚落。
他毫不怜惜,只顾发泄着心里莫名的情绪。
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主人,谁才能让她这样的意乱神迷,只有他。
从她向他伸出求助的手那一刻起,她就没了自由,除非他给,她一辈子都得困在他的掌心里。
他真的是太仁慈了,她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对自己说,这不是嫉妒,这只是对于自己权威被人践踏他的愤怒!
……
顾芷溪被禁足了,不,准确的来说,她是被某人堵在家里出不去了。
那晚过后,两人就开始了冷战。
不在同一时间吃饭,也不在同一个房间睡,一个长时间霸占着书房,一个长时间猫在温义的房间里,除非吃饭时间偶然碰到,两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几乎全程都看不到对方。
那一晚的粗暴,让顾芷溪对这个男人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她一直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有这么冷戾的时候,不管她怎么求饶他都不肯罢休,她几乎以为在某一秒钟动过杀了她的念头。
这样的花流景让她害怕,而一想到某一天他和那女人结了婚,她便感觉通体发凉。
如果说之前她还一直以那三年为力量支撑着自己,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像一叶飘在水中浮萍,不知道能飘到哪,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手机彻底的坏了,她从温义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旧手机,换上了自己的卡,勉强的开了机。
想来想去,她给徐老六打去了电话。
足有两个月没有联系,徐老六一接电话就忍不住嚷起来:“你是不是不想要那个东西了?不想要就早说,我明天就把那玩意给扔了!”
其实徐老六心底也没底,自从上次被花流景派的人教训了一顿,他就有些怕了,别看他平时一副泼皮的模样,可说是说,真的要做了他还没那个胆子,所以这两个月他一直都在等,等顾芷溪沉不住气来找他,果然,她就打来了,
“我可和你说,我是看是你妈的面子上才给你时间筹钱,你别再和我耍什么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