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那半个戒指还在他手里,顾芷溪这辈子都不想和他再有什么关系。
她隐忍道:“我可能没有办法按之前答应你的要求,给你那么多钱了。”
“什么?”徐老六一听就急了,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他暴跳如雷,“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没办法给我了?”
“我可能拿不到那么多钱了。”
“你会没钱?你骗傻子吗?你不是要嫁给花流景了吗?那男人随便一挥手就有几百万吧!”
“我们不会结婚了。”顾芷溪停了停,平静道。
徐老六呆了呆,生怕自己出现了幻听:“不会结婚是什么意思?”
“他要娶的不是我,所以我也许就要被他赶出花家了,你也知道我一个从小娇生惯养,可能连自己生活都是个问题,恐怕找不到那么多钱给你了。”
徐老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原地转了两圈,气的直砸墙。
他那辆车的贷款还没还完,好不容易才和对方说好下个月再还钱,顾芷溪一番话直接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那帮人可都是认钱不认人的狠角色啊,要是他拿不出钱来,别说他之前付的钱打了水漂,车子要被抢走,他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了。
“你,你怎么那么没用?!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你,你就让他白睡这么久啊,你真是丢了我们老徐家的脸!”徐老六口不择言,还想再骂两句,却被顾芷溪打断。
“我手里还有一些,如果你同意,我们一手一钱一手次货,这些钱应该够你潇洒半辈子的了。”
“多少?”徐老六迟疑了一下问道。
“一百万。”她手里有不到十万,还有花流年给她的九十万,本来她是不想动那张卡的,可是花流年之前陷害过她,这笔钱她拿也是理所当然。
“才一百万?!”这和当初的每月十万差的太多了。
“你要不要?不要的话,这一百万也没了。”
徐老六咬牙切齿:“你难道不怕我把你的事捅到媒体上?让花家丢尽脸?!”
“随便你。”对他的威胁,顾芷溪表现平淡。
徐老六一时狐疑:“你不怕?我要是把的那些破事给卖到媒体上,你可是会被人喷死的!而且,花家的人也会饶过你!”
“你以为花家在乎吗?”顾芷溪嘲讽的口气,更多的是在嘲讽之前傻乎乎的自己,因为花流景她的软肋,她才处处受制掣,如今她想开了。
花流景会在乎这些东西吗?当然不会,他如果在乎也不会想要娶她,她自认为对他的保护,在他眼里,恐怕连一粒尘埃的威胁都不及。
她想着,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你真的不在乎?我手里可是有你……”
“徐老六,别把人逼的太狠,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觉得像我这样即将一无所有,没有未来可言的人被逼到绝境会做些什么?”
徐老六真的被她吓住了。
顾芷溪继续道:“而且花流景如果对我腻了,以前他不动你多少是看在我的面子了,等我落魄了,你以为他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他都知道了?”徐老六惊疑不定的问道,口气都有些颤抖了。
顾芷溪哼了声,道:“他只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但不保证我会把你要拿花氏威胁我的事情告诉他,以他的个性,你的好日子恐怕就到头了!”
徐老门果然被吓住了,他苦苦挣扎了好一会,一咬牙:“一百万就一百万,但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要看到现钱!”
顾芷溪沉吟了几秒,只要能把徐老六的事情解决,她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好。”
两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顾芷溪挂了电话,起身走到床侧,从下板下面掏出一个米黄色的信封,里面有两张卡,一张是花流景给她的零用钱,一张则是花流年当初给她的那笔钱。
她把卡放到包里收好,又在衣柜里找出一套运动服,打理完毕,她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花流景没有明令对她禁足,可他把司机都遣走了,也没让佣人喊她去上学,这里面的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花流景也不上班,而是在家里办公,她为了躲他,连卧室的门都不敢出。
顾芷溪轻手轻脚的走到楼梯口,想趁着花流景在书房的时候溜出去。
走到楼梯拐角,她突然听到楼下有熟悉的男声,尽管他将声音压的极低,顾芷溪还是听的很清楚。
“昨天宇阳弄了一个派对,都是熟人,多喝了几杯……恩,我知道,代我向林伯父道个歉……现在?时间不早了……好吧,我一会就到。”
花流景挂了电话站起身,顾芷溪紧张的退了两步,耳畔听到男人上楼的脚步声,她急忙往回跑,一下子冲回到温义的房间,关上门。
在她关门的两秒后,男人的脚步声便在门外响起。
沉稳依旧的从她的房门外经过,慢慢的消失在另一道房门内。
顾芷溪背靠着房门,小脸微微发白,她抬手捂住胸口,清楚的感觉到掌心下狂跳的心。
不用知道对方是谁她也猜得到,昨晚花流景放了那女人的鸽子,当然要去补救。
她静静的站着,不多时,隔壁的房门被人拉开,熟悉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她闭上眼睛,全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忽然,那脚步突然在她门外停住了。
她猛的睁开双眼,小手在身侧握住了拳,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满了她的心际,不知是期待还是恐惧。
可仅是一秒,那脚步便又抬起,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顾芷溪好似打了一场大仗,慢慢的放松下来。
不多时,她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她站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
要不怎么说徐老六这人上不了台面,明明从顾芷溪这得了那么多的好处,连个上档次一点的饭店也不会订,骨子里的穷酸和暴发后的贪婪根本无法调和。
顾芷溪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很高档,实则在圈子里叫不上名号,完全是东施效颦的餐厅,心里暗暗嘲讽道。
正想着,徐老六的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