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推门进来之后,垂首立在两旁,姬璃雪身着戎装,阔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冷寒白清。
冷寒走到景禾的牢门处,伸手推开牢门,将景禾请了出来,景禾虽两名侍卫出了牢监。
姬璃雪将目光投到左涂身上,左涂此刻呆呆的后悔不已。他心想,上当了,没想到这女将居然如此足智多谋,防不胜防。
“左涂,你还有何话说?”姬璃雪此刻柳眉倒竖,怒目圆睁。
“哼!小人之计!”左涂不服不忿的怒斥道。
“哈哈哈…”姬璃雪仰头大笑,脸上却带着愠色。“小人之计?十年前你左涂潜入我池阳大营中下毒,难道就是光明磊落?”
左涂一惊,他抬头再次审视姬璃雪,心中疑惑,此事既已被池阳压下,她是如何得知的?且我这几年埋名于市井,深入简出,她又何以知道我的行踪?他心中疑惑,遂问道“你是何人?”
“姬满之女,姬璃雪是也!”
左涂闻听此言,惊异不已。原来池阳的元帅,竟是十几年前被自己投毒害死的姬满之女。这便不难理解为何此人对自己如此痛恨,又如此了如指掌了,必是暗中探查已久。
左涂此刻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逃不了了,脸上在没有大义凛然,无惧无畏的神色。转而代之的则是呆若木鸡。他见姬璃雪剑已出鞘,必是此时就要杀自己,心中登时惊恐万分。
“等等!”左涂将手举过头顶。
“你还有何话说?”姬璃雪手执佩剑道。
“当初派我刺杀你父的是先皇解皙,我也是受命于人。”
姬璃雪一看,他这是怕了。知道怕就好,若他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杀他还有何乐趣?
姬璃雪继续向左涂靠近,两旁侍卫将牢门打开,一人一边,缚住左涂的两肩。姬璃雪离他只有两步之遥。左涂心中害怕,左顾右盼。
“若留我命,我尚有西伐军情可报上于你。”起先姬璃雪说想啥左涂,那是吓他,左涂心中明镜似的,并不害怕,但此时却完全不同,他知道姬璃雪是真想杀他,人皆有求生之念,哪怕是一线生机,也会向救命稻草般抓住不放。
姬璃雪听他如是说,便停下脚步,但剑尚未收回。姬璃雪冷笑一下。“西伐军情?”
“对,对!”左涂看姬璃雪停下,稍微松了口气。
“哈哈!”姬璃雪大笑一声之后,眼神瞬间又便凌厉,将佩剑握紧,“噗”的一声,刺进左涂心脏的位置。鲜血飞溅到姬璃雪的脸上,盔甲上,同时涌出流到牢房的地上。左涂尚且反应不及,一双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姬璃雪。似是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要死了。
“那种东西,我不需要!”姬璃雪说完,将剑用力抽回。
左涂流淌着鲜血的嘴稍微张合了几下,却完全没有发出声音便一命呜呼。
姬璃雪转身出了牢房,心中尚在悲思父亲。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姬璃雪心中想到。父亲为西征呕心沥血,小小左涂,不值一提。必要拿下西伐,才能为父亲了却一生之愿。
姬璃雪在营中走了一段,打发了身边的人,她独自回到寝帐将盔甲和宝剑擦拭干净,沐浴更衣之后,便又到了中军大帐。此时冷寒、景禾二人已在帐中等候。
“多亏景大人,才能令左涂供认不讳,大人的功劳,本帅暂且先记上,待班师回朝之后,本帅必然向主公论功请赏。”姬璃雪向景禾道。
“多谢元帅。”景禾下去了。
“如今解翊左膀右臂皆断,除了固守卫城,也再无他法了。”姬璃雪向冷寒道。
“是!虽然白泽差人在卫城之外掘了暗道进去,但却不足以供我大军潜入,只区区几人作为内应要取卫城,尚且不能。”冷寒知元帅此时也在想如何破卫城之法。
“确如将军所言。但凛冬将至,若不尽早攻城,恐怕我军…哎!”如何进得了这卫城让姬璃雪此刻头疼不已。
“召集群臣。共议破卫城之事。”姬璃雪向自己的副官陆睿道。
“诺!”陆睿出门去召集营中的谋士将领。
一盏茶的功夫没到,除了值守的将领之外,所有文官武将齐聚一堂。
“众位,可有破城之法?”姬璃雪问道。
姬璃雪在上面眉头紧锁,堂下众人也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想出主意。姬璃雪也没法说什么,毕竟自己只是元帅,军中尚有主君坐镇,自己先行责罚,恐不太适宜。池水扬因不适应北方天气,这两天又抱恙,一切军中事务,姬璃雪全权处理。
“元帅!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姬璃雪一看是帐下的一个谋士名作张谦,此人平时谨言善行,并不十分惹眼,时下必然也是见群臣无人献策,自己心中有所盘算,但又不知是否可行,遂如是说道。姬璃雪心想,只要有想法就好过在军中一味等待。若是过了立冬还是攻之不下,那就只有退军以待明年了。
“但说无妨。”
“前有曹孟德引沂水、泗水灌城,水淹下邳。今何不效仿前人而为之?”张谦见姬璃雪听后向他点了点头,遂继续说道“江陵卫城离净水之湖仅二里之距,若令军士决净水之堤,引水至卫城,那卫城必馈之。”张谦说完,又看向姬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