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一怔,又瞬间明白过来,这个时候,不能吵不能闹,只能苦口婆心地劝:“今天这里来了多少人,来了多少记者,你比我清楚吧?你今天得罪了梁家,还想不想混下去了?黄了婚事,有你好果子吃。”
这门婚事,是世纪婚礼,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全世界的人都在第一时间直播,看到结婚当天的画面。
如果景博昇今天悔了婚事,和棺材里这个路白安结婚了,那两家人的脸面就全都没了。
都直接被丢在地上踩,成为全世界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梁以舒狠狠地盯着躺在冰棺里的路白安,眼里迸发出如火的怒意,这个女人连死了,都要掺和一脚。
她恨不得举一个火把,直接把它烧成灰烬。
梁父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不停在旁边甩手走动,感觉当面被景博昇打了两巴掌一样,没了脸面。
“这都是什么事?带个棺材来婚礼上,我看他就是存心的!”
他怒气腾腾地指着棺材里的尸体道,前几天梁以舒还为了婚事高兴成那样,今天就闹出这么一桩丑事来。
分明就是不给他梁家面子。
梁母也看得十分气愤,脸拉得老长,看景博昇的眼神也变得不喜起来,她拉住梁以舒的手,劝道:“以舒,你看,今天的婚礼都闹成这样了,你还要结婚吗?”
梁以舒是做梦都希望能嫁给景博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错过了就没了。
至于这个尸体,就等景母和景博昇谈妥了,她相信景母一定可以搞定他的。
“爸,妈,你们别生气,或许博昇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我们等阿姨谈好了,行不行?”
梁以舒还是厚着脸皮,抿着唇,还是不愿意放弃景博昇。
从小到大,他都是自己心目中的唯一,她眼里装不下除了他意外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放弃了今天,她以后就没机会了。
底下的人,都凑上来围观了下,但碍于景博昇的那阴沉的脸,都不敢靠得太近。
“她是不是穿着婚纱?”
其中一个宾客,探出头来看了冰棺里一眼。
“难道景总打算和这个女尸结婚?”
“这个女尸,是谁?”
“景总是不是疯了?”
宾客们都在底下议论纷纷,觉得正常人应该不会带着一个棺材来婚礼现场吧。
不是他们眼花了,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疯了。
那些宾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梁以舒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越听越生气,看向冰棺里路白安充满了恨意。
早知道如此,就该让他们毁尸灭迹,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景母说了那么多,却见景博昇没什么反应,越发的着急。
“博昇,你好好想想公司,内忧外患的,你把梁家得罪了个干净,以后的路会很难走,知道吗?为了一具尸体不值得!”
景博昇突然眼神一凛,看向景母。
景母被他那双深邃湛黑眸子里迸出来的冷意,吓了一跳。
一直以来,景博昇虽然在公司很多事情上,有着自己的主张,与景母有空分歧,但大多数,他还是很听景母的话。
但今天的势头不对,光是看他的眼神就带着不容置喙的感觉。
“博昇,你听妈一句,有什么事婚后再说。”
这已经是景母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不管景博昇想要让这个尸体怎么样,她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和妥协,只希望把婚礼顺利地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