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昇淡淡地扫了一眼,径直走上台,直接从主持人的手里夺过话筒,对着满堂宾客,语气郑重地道:“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她!路白安!”
说着他的目光移向了冰棺,眼神瞬间就柔情似水。
底下的宾客和梁家,以及拍摄跟踪此次世纪婚礼的记者团们,全都一片哗然。
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戏剧性的转折。
梁以舒大怒,她明白景母没能劝得动景博昇,再瞥见梁父梁母那丢尽脸面的模样,她也气不打一处来,怒气腾腾地质问道:“博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拿这具尸体来侮辱我吗?”
梁以舒是怎么都没想到,原本是自己的奢华婚礼,如今却成了自己的笑话。
景博昇却像是没听到梁以舒说话似的,目光只停留在路白安的身上。
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
“夫人,我们梁家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就是这么羞辱我们的吗?既然没那么意思,又为什么要结婚?”
梁父看不下去了,要不是为了自己家的女儿,他可能直接甩脸子就走了。
哪里还待在这个破地方,让这么多人看笑话?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别生气......博昇肯定是糊涂了!”
“别叫我亲家公,我当不起!”
梁父越看景家的人,越是生气。
“我看不是他糊涂了,是我们糊涂了,怎么想着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梁母看着自家女儿生气难过的样子,心都在滴血。
景母是好说歹说,都没办法把这件事给圆回来,只能去拉景博昇,不断地眼神示意,让他别这么折腾。
如果今天的婚事黄了,华泽集团和致丰集团,还不得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梁以舒见景博昇对自己不理不睬,提起婚纱就走过去,挡住了他看路白安的视线。
景博昇这才抬眸,那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
“让开!”
他的语气冷若冰霜,从眼睛里迸出刀锋似的,直直朝着梁以舒射来。
梁以舒哪里受过他这种态度,贝齿紧咬着唇瓣,倔强地张开手臂,就是不让开。
她努力撑着让自己的眼泪,不掉落下来。
景博昇深邃湛黑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正欲开口。
“只要你把这个女人扔了,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们今天照常结婚。”
梁以舒眼里含着泪,却还要假装不在意。
渴望着嫁给他,梁以舒渴望了那么久,从小学到上完大学,天天跟在他的身后,只为了他多看自己一眼。
工作了之后,她也一直在工作上试图和他接触着,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好。
想让他觉得娶了自己,那就是赚了。
可是这么深的感情,以及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到头来竟然要败给一具尸体。
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她紧紧地握住景博昇的手腕,眼神里带着祈求。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过了今天,往后她和他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景博昇垂眸,缓缓地拂开她的手,眼神毫无波澜,“我只要路白安。”
“砰”的一声,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弹,直接炸得梁以舒粉身碎骨,连丁点儿的完整都不剩。
她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往后踉跄了两步,婚纱的裙摆太长,一不小心踩到了,直接就摔倒在地上。
她仰着头,双眸含泪,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不断地摇头否定,“不会的!你不爱她,你一点都不爱她,你爱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