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冉确有奇才,不枉沁阳大老远的从侯州把你请来京城。”女皇合上手中的册子不冷不热的说道。
“那是公主厚爱,昭华无以回报。”王熙冉谦逊的回答道。
“你知道朕召你进宫是为何事了吧?”女皇挑眉问道,这才切入主题。
“沁阳公主和昭华说过,是为陛下编修卫后传。”王熙冉应道。
“不是为朕,是为天下,卫后是属于天下的,你知道么?”女皇语气严肃的问道,为皇祖母编写卫后传,立意自然是越高越好。
“昭华晓得,卫后是天下的贤后,必定流芳百世。”王熙冉自然是知道女皇说这句话的目的。
“很好,朕很重视卫后传,朕给你一年时间够不够?”高慕歌希望王熙冉能修出让自己满意的卫后传,所以给了王熙冉十分充裕的时间。
一年,这就意味这自己要在宫廷呆上整整一年,这时间太长了。
“不用一年,三个月足矣。”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
“呵呵……”女皇笑了,她自然是越快越好,当然前提是王熙冉写出来的卫后传能让自己满意。
杜秀茗也有些诧异的看王熙冉,王熙冉若不是自负,便是有些急功近利了,若是编好了,陛下的自然大大有赏,若是编差了,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朕可是很期待卫后传的问世,但愿王熙冉你到时候别让朕失望。”女皇敛起笑容,语气却带着一股不容有失的警告意味。
“昭华定当全力以赴。”王熙冉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成了,自然是功成名就,败了,可是有可能掉脑袋的。
“朕手中还有不少皇祖母当年留下的手札,到时候我让人整理完给你送去,对你编写卫后传多少有些帮助。”卫明溪的手札,高慕歌历来都是亲自保管的,世人那一窥见,可以说是非常珍贵的。
“谢陛下。”能一睹卫后的手札,十分难得,王熙冉觉得来京都这一天,收获破丰。
“好了,你先退下吧。”女皇摆手让王熙冉退下去。
“是。”王熙冉便退出了宫殿。
“陛下,沁阳公主在外求见。”女皇身边的太监总管黄崇向女皇禀报。
“宣她进来吧。”女皇觉得之前见了丑妇王熙冉,虽然王熙冉的才华和态度让她还算满意,但是到底还是摆脱不了貌丑的事实,还不如召自己面容绝色的女儿来着舒服一点,女皇确实是喜欢貌美的人的。她怎么都想不通,她有着倾城之貌的女儿,怎就对王熙冉的那丑貌毫不在意呢?
高沁然在家休憩了几天,觉得差不多了该主动去求见了,她母皇可以不见自己,可是作为女儿的自己不能不主动进宫给母皇请安。
只是高沁然没想到,母皇也是今天召见了王熙冉,所以王熙冉出来的时候,便和高沁然打了个照面。
王熙冉微微停下了步伐,看向高沁然,一身华美隆重的宫装配上高沁然清冷的气质,透着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看着眼前的人儿,王熙冉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明明不过几天的时间,王熙冉看着高沁然竟觉得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一般。
高沁然看着王熙冉,她这些天很想王熙冉,今日见面竟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王熙冉说,只是此刻并不是时候,高沁然只好把满腔想说的话和情绪压了下来,等见完母皇,再去找王熙冉。
“殿下。”王熙冉朝高沁然轻轻恭敬的喊道。
“嗯。”高沁然朝王熙冉颔首,现在不比在宫外,事事不能像宫外那般随意和自由。
就这样打个招呼便擦身而过,明明曾经那般亲密过,亲密得可以耳语厮磨的人,此刻却只能表现得像主上和臣下的关系,这让王熙冉心头微微的惆怅,到了宫廷之后,公主便是真正的公主,而不再是杨佑宁了。
其实此刻心里不是滋味的又何止只有王熙冉,高沁然心里不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好在两人都是克制的人,都晓得对方的处境,不想让对方为难,都能很好调节自己的心境。
高沁然进了大成殿之后,便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儿臣给母皇请安。”高沁然跪了下来。
女皇挥了下手,示意让杜秀茗退下,几个月未见女儿,母女之间倒有些贴己的话要说。
杜秀茗朝女皇行了个礼之后,便默默退下了。
女皇并没有让高沁然马上起来,只是看着女儿,这倾城之貌总是让她想起她的母后容羽歌,还好眉眼生得像皇祖母那般端正,倒不是那副让人讨厌的祸水之相,果真还是貌美的人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儿臣回来晚了,请母皇责罚。”高沁然见母皇没有让她马上起来,知道母皇还在怪自己晚归的事,便赶紧认错。
“你倒是乐不思蜀,还拐去江南游玩了一翻,让朕可是好生羡慕。”高慕歌语气很轻的说道,除了几年前南巡那次,高慕歌可从来没有像高沁然这般去江南游玩过。
“儿臣从小长在宫中,不免对外面世界几分好奇,料想日后如此机会不多,才擅作主张改了线路。”高沁然绝口不提遇刺事件,母皇既然知道自己去了江南,自然也知道自己遇刺了。聪明的她自然知道,自己清楚的事情,她母皇就更清楚。
“罢了,到底是少女心性,难免贪玩,起来吧。”高慕歌也避重就轻,似乎也不知道女儿曾经遇刺的事件,女儿晚归,也只当是贪玩一般。
高沁然马上站了起来,便走到高慕歌跟前。
“我就知道母皇最疼沁阳,沁阳若不是想母皇还想多玩一些时日。”高沁然就像一般十八岁少女那般朝自己的母亲撒娇。
“这出门一趟可有什么收获?”高慕歌挑眉问道,女儿就是比儿子贴心,儿子有时候不省心。
“我为母皇找了个天下第一才女,难道不算收获么?”高沁然笑着反问道。
高慕歌闻言不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