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间,贺季辰激动地质问父亲,为何不帮助他离婚?还说撮合他和周梦的话?
“你没看出来么?”贺天佑道,“除了周太太,周将军和周梦都是不愿意离婚的。儿子,也许你们的婚姻还有转机。”
“不可能有转机了,”贺季辰态度坚决道,“不离婚?我死活都不会答应的。”
“周深一死,周梦可就变成抢手货了,”贺天佑感慨,“谁娶了她,就等于将来继承左将军的官衔。那是多大的权势?有几个男人不渴望权势的?”
“算我一个,”贺季辰格外洒脱,“那些男人有谁了解周梦吗?一个左将军之位搭上一个整天翻云覆雨的大小姐,未必是一桩划算的生意。”
“儿子,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要谨慎,”贺天佑一脸严肃地说,“做错一个决定,哪怕悔恨终身也挽回不了这损失。”
“爹,我脑子很清醒,”贺季辰脱口而出,“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管让我走多少弯路,不管让我经历什么,我都必须要离这个婚。”
“你不渴望权势,爹能理解,”贺天佑道,“毕竟人都有不同的追求。可你的举动必定会惹恼周家的,万一周将军一怒之下,将周梦许配给别的军阀,咱们贺家的处境就孤立无援了!”
“说来说去又是因为军务,”贺季辰郁闷至极,“到底我要为贺家的权势牺牲到什么时候?如今大哥当了少帅,我也打算弃政从商,爹打算绑我到何时?”
“你弃政从商?”贺天佑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你以为钱就那么好赚?就算你能赚到钱,有比当一个将军,造福一方百姓更有意义的事吗?季辰,在爹心里,你才是最理想的继承人。”
“爹,这话若大哥听了去,”贺季辰苦笑,“该有多寒心?你给了他希望,又打破他的希望,太残忍了。”
“当初草草立他为少帅,的确过于仓促,”贺天佑感慨,“我本以为少帅之位会让季磊打不起精神来,想不到他欣然答应,去军校任职也很勤快,到处拉帮结派,将军之位势在必得,怎么突然之间就想通了呢?”
贺季辰知道,大哥的改变至少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沈天瑜,他想得到沈天瑜,只能先得到权势。但这话不能告诉父亲,不然父亲一定觉得能让他们兄弟俩反目成仇的女人是红颜祸水,对沈天瑜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季辰,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爹,”见儿子不说话,贺天佑追问,“你真的想扔下贺家的一切,带着你的老婆孩子远走高飞?”
“爹,你告诉我,我若不带着老婆孩子远走高飞,”贺季辰反问,“待在周梦身边,他们能活命吗?我可以报仇吗?也许你会说,为了家族利益,我应该牺牲天瑜和孩子,因为他们只是我其中的一个女人跟孩子罢了。可我做不到,因为天瑜是我最爱的女人,她生的孩子自然也是我最爱的孩子!”
“所以你一直想报仇,”贺天佑感叹,“那晚差点杀掉了周梦。是爹不能理解你的心情,爹是个粗人,请你别埋怨爹了。咱们父子俩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爹同意你跟周梦离婚,但你不能离开上海,不能离开贺家,你要继承爹的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