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膺这样问着,萧落昀自己心里也是很心虚,总不能跟他实话实话吧:挺熟的,我曾经就这身装扮去集英殿书院当过一阵子小奴,对了,还一起与你二弟去‘浮世梦’喝花酒!
估计宋膺会将她扔出马车,绝对不能这么说。
萧落昀感觉背后一阵冷汗,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哈哈~这萧鸿大哥本是我伯父家独子,寒朗大哥本与萧家是姻亲,少时姑姑常带着寒兄来府上,说到底都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
耐着性子继续说道:“那宋二公子,与家兄本是同窗好友,偶有几面之缘,前些日子雁塔题名,我也是去凑个热闹,见到传说中探花郎的宋二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王妃过誉了,只是个不知轻重的小子,远不如王妃深谋远虑。”宋膺的声音中略显无奈,将手中的丝帕原封不动的奉还到萧落昀的手中。
“冒然去殿前跪地求情实在草率了!”萧落昀轻叹一声,“不过日后就会成长起来,家中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也会有所进益。”
“但愿吧!末将告退。”宋膺双手抱拳转身离去。
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重新骑上骏马又回到马车的最前方,回首望着马车之中的女子,这样的人、这样的家世日后定是会稳居郢靖王妃之位,又何必现下以身犯险,
看着她如今的样子,缓缓地得出两字结论:虚伪!
萧落昀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额头的伤口,只觉得钻心的疼痛,看着自己这般出师不利,只能暗自发狠,那些人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
也可以看成是寂梓染给她的下马威,想要挫败自己的锐气,让自己狼狈的走出长安城的城门,以为在人群中安排几个人就可以煽动言论了吗?
群体的叠加只是愚蠢的叠加,大凡事情一旦涉入到情感领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消失了。
她所做的不过是将自己置身于这些人群之中,让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感同身后罢了。
马车在林间小道上一往无前的行走着,所有人都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什么样子的,但也带着同一个目地朝前走着。
长安城。皇宫。尚书房。
寂梓染百无聊赖的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将处理的完的奏章全部仍在一旁的地上,“哎...当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真是累。”
“您难道喜欢大权旁落吗?”身后屋檐上一男子从房梁上跃下,单膝跪在地上,
那人腰间系着宝剑,身上穿着墨色暗纹长衫,嘴角露着笑意,默默地将散落一地狼藉的奏章一份又一份的拾起,整理好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谁敢动摇朕的江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寂梓染发狠般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温逝忠,“哪怕是兄弟、是手足、是肱骨之臣,甚至是枕边人...都会毫不留情的抹去。”
“是,属下定会为陛下分忧。”温逝忠低着头,眼瞧着这年轻的帝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自己不问对错相随,
“事情办得如何了?”寂梓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端起一旁的茶杯,掀开盖碗,香气袭来,扫去一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