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离刚一着地,已经离钟粹宫有了许多距离了,现在看来已经是足够安全的,但是为保周全他们还是寻了一出僻静的地方。
安歌忍住笑意,一把掀开了草篓的盖子,又扑漱掉表面的碎叶,这才露出早已闷的满头大汗的李荧徴。
“姑娘还是别耽搁了,主子还在宫外等我们回话呢。”辛离看见李荧徴满脸的惨白,倒是一点儿歉意都没有。
安歌笑着点点头,接过辛离给自己带来的外衫套上,盖住了原本宫女的服饰,看着辛离问道:“这衣裳也是你家主子吩咐的吧。”
“主子特地让我带来,说是能给你省些麻烦。”
安歌有些动容,林槐序还真是处处为她着想到了如此细致的地步。
三人整理好仪容不敢稍加耽误,赶忙行至了宫门。安歌掏出林槐序和唐墨的腰牌,这才被行了方便顺利走出了宫门。
宫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了一架马车,安歌走出了宫门还是心有余悸,直到看见这辆熟悉的马车才得以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谁知她还没反应上来,辛离已经十分自然地坐到了车夫的位置。
如此一来安歌与李舒白只得共处,可她实在怎么看怎么觉得李荧徴不顺眼,尤其自己脖子上的血迹还未干,光是想想她就气的发闷。
两人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非常干。
“我一开始不愿相信林太尉,其实是令有原因。”
嚯呦,有手段。自己忍着没让辛离掐死他,这个时候他倒是主动搭话,还跟她卖起关子来了。
“你脖子上的伤,实在是对不住,是我唐突了。”
安歌听见了觉得还像个人话,抬头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并不友善。欺负谁还没点儿脾气了:“你还知道唐突呢,亏我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方才想说什么。”
安歌觉得这李荧徴虽说个头矮了点儿,但眉目算是清秀,颇有点书生的样子,就是性格太软弱,没什么男儿家该有的气势,就这一点生生就比林槐序差了太多。
“其实我知道,林太尉定能成大器,更是将相之才,他虽说有个当宠妃的姑母,自己也颇受皇上器重,却也要处处受皇后压一头。”
安歌忍不住笑了:“口腹蜜剑。这席话,想必是皇后告与来收买你的吧。”
“也不完全是,我虽说与朝廷并没有什么瓜葛,但这些事情也要有所耳闻的。”
安歌坐正了身体,正视着他:“既然你这么看好林太尉,又为何不肯相信他。”
“之前我并不了解,经过这几日才了解。皇后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无害,其实心机颇深。有一点你猜错了,即便是科举过后她也不会杀我,因为比起我的性命来,她要做的事情白最重要。”
安歌一下子来了兴趣:“哦?所以这也是你相信皇后,犹豫要不要随我出宫的原因了?”
李荧徴不急着回答安歌的话,此刻出了宫门倒是有了一点读书人的样子,说起话来不莽撞也不怯懦,显得之前那一副样子倒像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