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皱了皱眉：“什么？”

“您若是想要在殿下心中有一席之地，便得要心狠，先把那蔺如玉除了。日久天长，您在殿下身旁守着，还会怕她心里没有您吗？”

卫衡惊了一跳：“不行。”

他犹记得，姜殊知道是他算计了许亦欢的时候，那种冰冷刺骨的眼神。她是那样仇恨他，若是现在他再除了蔺如玉……他实在是想不到，姜殊会怎么看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正眼看他。

凤仪并没有再劝他，而是说道：“公子好好想想吧，只要做得干净，不怕殿下会发现。一旦除了那蔺如玉……殿下就是公子一人的了！”

这诱惑对于卫衡来说，可谓是极大的了，姜殊从此以后都是他一个人的，只会守着他一个人……他真的能这样做吗？

卫衡没有再说话，只是脚底发虚地又飘出去了。

……

一月时间转眼又过去了。

姜殊披了厚厚的冬衣，趴在桌上批奏章，蔺如玉坐在暖炉旁边看书。

姜殊便道：“再过几日姜眠母女便要过来了，我一想到这事儿就浑身不舒服……”

蔺如玉将书搁在矮桌上，然后回过头去看她：“你只管放心，我已经布了人留意着，她们在你眼皮子底下，绝对翻不出浪花来。”

姜殊撇了撇嘴：“说是这么说，哪能真的放心呀！”

蔺如玉便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你以前分明是很相信我的，怎么如今却信不过我了？”

姜殊斜眼笑他：“你以前也是从来不跟我撒娇的，怎么如今还学会跟我撒娇了？”

蔺如玉笑道：“这个自然，我若是不跟你撒撒娇，你哪里会知道心疼我呢！”

两人正说笑着，便听福禄站在门外禀道：“殿下，公子衡在门外，说是要见您。”

姜殊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他怎么过来了？我同他又没什么可说的，他见我作甚？”

福禄便回道：“奴婢不知，公子衡只说是有要紧事要求见。”

姜殊刚要说“不见”，便听见蔺如玉已开口道：“请他进来吧。”

姜殊回过头嗔他一眼：“你叫他进来作甚？反正我不想见他，你若是要见你自己见！”

蔺如玉但笑不语，他如今身份光明正大，自然是想要在卫衡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以后姜殊会同他在一起，会跟他成亲，而卫衡是怎么也及不上的……

……

卫衡进得门来，便看见姜殊正赌气坐在一旁看着窗外，蔺如玉带着几分笑意站在门口：“公子衡有什么事情吗？殿下现下心情不太好，或许我可以代为转达。”

卫衡许久没绞痛过的心，此刻又突然痛起来。他进来之前分明听见屋里有笑声的……姜殊，竟厌恶他到如此地步吗？他愣了一下，没有理会蔺如玉，而是看着姜殊的方向说道：“明日是我母亲的祭日……”

姜殊本来正同蔺如玉赌气，听卫衡一说是他母亲的祭日，又忍不住顿了一下。卫衡再怎么不对，他母亲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她张了张口，半晌才说道：“你现在回舒国去也来不及了……”

卫衡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回舒国，我想让殿下陪我去祭拜生母。”

蔺如玉一下子有了一种危机感，直接开口道：“公子衡去祭拜生母，为何要殿下陪同？”

卫衡依旧没有同他说话，反而是一直盯着姜殊，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他这个人一般。

蔺如玉气得七窍生烟，拼命地向姜殊打眼色。姜殊也觉得他有些奇怪，低声问道：“是呀！公子衡祭拜生母，为何却要我陪同？”

卫衡低声道：“因为我倾慕殿下，所以想要殿下陪同，也想要我生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