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刚从稷下学宫出来，便瞧见蔺如玉打马从稷门进了城，他连忙叫住：“蔺大人且慢！”

蔺如玉勒了马，却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公子，殿下有急报，您请让开。”

卫衡有大半个月没有听过姜殊的消息了，此时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蔺如玉。

蔺如玉只得下马来，不过他对卫衡可没什么好感，同样的，卫衡对他恐怕也是如此。

“公子到底何事？”

卫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我同她有要事相商。”

蔺如玉一看见他这副模样便有些不爽：“不知公子有何要事，下官可代为转达。”

卫衡微微一笑，他早就觉出这蔺如玉对姜殊不一般。说有要事相商只不过是个借口，想要刺一刺他。就算真的有要事，又怎么会让他转达。

“呵，蔺大人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我同殿下商量的，自然是有关两国的机密，又怎么能让蔺大人知晓呢？”

蔺如玉也不生气，只是靠近了他，低声说道：“公子衡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以我与殿下的关系，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她又怎会瞒我。就如同这次去治堤，殿下带了我，却提都没跟公子提过一句，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卫衡本想刺一下蔺如玉，没成想却被蔺如玉怼了回来，心中自然是极其不爽。转眼看见蔺如玉手中拿了个盒子，伸手便去抢。蔺如玉脸色一变，伸手挡住：“下官奉劝公子一句，这百越也有许多自己的机密，殿下既然将这东西交予我，自然是信任我，公子恐怕还没这个资格。”

卫衡心中一痛，却也清醒过来。他甚少做这种失态之举，莫说当街同人争抢东西，便是生气的时候也是极少的。

他茫茫然地想着，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然后肩上一轻，被人带进了怀里。

蔺如玉冷眼看着：“凤老板，有些人……我劝你还是看紧了，否则恐怕转眼就不是你的了。”

凤仪心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应道：“这个自然……人，我是一定会看好的。大人还是赶快进宫面圣吧！”

凤仪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盒子，然后收回了目光。

蔺如玉拱了拱手，没再说话，直接上马扬鞭便不见了踪迹。

卫衡仿佛犯了痴症没清醒过来一般，只看着凤仪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心里怪我，可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许亦欢的事情，凤仪当初也有参与，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牵扯了几百号人，而这些人中，几乎有八成表面上看上去是孟邹和檀岳的人，实际上私底下却同她有金钱往来，是受了她的指使……

许亦欢的事情，她从头到尾都很清楚……现下卫衡只不过喃喃了这几句，她便知道卫衡想表达的意思……

只是她一直以来只知道卫衡心中有人，着实没想到他心里的人……竟然会是姜殊。

她神色复杂地瞧了卫衡一眼，然后伸出手刀将他劈晕，然后抱起人往定国公府去了。

……

姜殊将负责修建堤坝的人都召到一起，然后盘问了他们堤坝的事情，果然得知这笔银子实际上被姜眠昧下来了。

大堤年年修年年坏，江堤两岸的百姓只知道是修堤的银子不够，具体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姜眠拿走了这笔银子，姜连就只能替她背着这口黑锅。

情况同她料想得差不多，修堤用的果然是最劣质的材料，所以才会破损得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