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墙冷冷的看着捂着胸口,拧着眉的南门凯瑞。
“你倒是真的狠。”
看着闵韵兰手腕上细长的伤口,南门凯瑞眼神一闪,出口的话却充满了嘲讽。
闵韵兰没有说话,淡然的掏出帕子裹住了流血的伤口。
他许是不知道,她体内原本有雪莲之血,所以只一旦中毒,只要将血脉逼至一处,破开即可。
“你这个人还真是冷酷无情,适才那算什么,假意迎合吗。”
南门凯瑞轻笑着抚上自己的唇,闵韵兰看着南门凯瑞的动作,适才那被强迫的画面又浮上脑海。
眸光忽而更冷,握刀的手紧了紧。
“怎么,我轻薄了你,所以想用手上那把刀杀了我。”
南门凯瑞看着闵韵兰手上还在滴血的刀,轻嗤。
闵韵兰始终一言不发,只冷冷的将他睨着。
“呵呵,可笑我之前竟然还想过为了你留在沙漠里,萧冉,你的心里可真的有过……有将我当做朋友。”
南门凯瑞继续开口,带着质问的语气,眼中夹杂着些许难堪与伤心,一身的青衣在月光下显出几分孤寂。
南门凯瑞的样子,让闵韵兰的脑中忽然闪过两个身影,一个是幽暗的洨河底向她游去的身影,另一个是黄昏落日里,萧家竹园里那个倚门轻笑的少年。
两个都是他,是管郎也是南门凯瑞。
呼吸一松,心中的恼意消减了一些,闵韵兰眸里的冷意缓和了下去。
“我自然..........。”
“你若看过诏书,自然会明白那封诏书对于我江北一族的重要性,那可能是我为父王平反的唯一证据,你竟然为了宗世茂将它毁去了,萧冉,你就一分一毫也没有为我想过吗。”
南门凯瑞伸手抹去嘴边那缕不知是谁的血,语气更冷,打断了闵韵兰的话,让她那句自然将他当朋友消失在了嘴边。
闵韵兰没有再说话,站着未动,收起了刀子。
“为什么不解释。”
他逼近一步,看见她眼里的警惕,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语气极轻。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想如何。”
闵韵兰敛起了所有的情绪,整个人沉静又淡漠。
“呵呵,若我不曾记错,你曾说过不喜欢欠别人的情,那你欠我的一条命打算怎么还。”
南门凯瑞轻笑一声,整个人身上的凌厉褪去,却换上了另一种冷漠疏离,她坐到了闵韵兰适才坐的椅子上,看向闵韵兰。
那一刻闵韵兰明白,少年管郎也许真的消失了。
兴许眼前的样子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身上拥有皇室血统,忍辱负重的皇子。
“欠你的还给你就是了。”
“即便是要你的命你也给?”
南门凯瑞眼神孤冷,脸上却充满了戏谑。
“自然,这条命是你救的,你想要拿去就是了。”
冷冰冰,波澜不惊。
南门凯瑞忽然失了兴趣,他自嘲一笑,开口:
“还是在沙漠时候你的性子讨喜些,放心,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呢,那可是我费心尽力救回来的。”
南门凯瑞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些笑意,没有看闵韵兰,好似在自言自语。
“那你想如何?。”
看着南门凯瑞脸上那神秘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闵韵兰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替我杀了南门璘。”
南门凯瑞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闵韵兰身边,低头,声音极轻,却刚好足够闵韵兰听见。
“你欠我的就用南门璘的命来还如何,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伯父,我若亲手杀了他,将来下了九泉恐难面对父王和皇爷爷,所以,你来,索性我现在已经没了诏书,不如直接杀了他报仇解恨。”
夜风灌进殿内,烛火再次摇曳,将南门凯瑞投在墙上高大清瘦的影子变得扭曲破碎。
殿内寂静的只能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过去,闵韵兰终于抬头。
“好。”
不过一个字,她却说得有些艰难。
“很好,那就明日吧,听我的命令行事。”
南门凯瑞笑了开来,眼中极快的划过一抹流光,而后朝闵韵兰伸出了手。
似乎是想要去扶闵韵兰,却被她淡漠的拂开。
“你进宫来,又与太子混在一处,到底在谋划什么。”
“呵呵,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等你还了欠我的情,我就寻个法子让你出宫去和宗世茂团聚如何。”
又是那副戏谑嘲讽的表情,闵韵兰咬了咬牙。